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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教官和兰姨母子特意挑在近后门的位置,本意就是为方便随时中途离开做的准备,其位偏僻,不受人关注,因此除了挨施教官一桌较近的几桌来宾,鲜少有人留意到那个细节。

当然,并非真的没任何人察觉,邱市长与秦副总秦委员在第一时间就发觉了,邱市长因为入场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跟施教官和小姑娘单独相处,想等宴会后有机会就去解释一番,自然格外留意施教官几人的,发现施教官一家竟然中途离开,当即就傻眼了,人都走了,他找谁解释?

他作梦都没想到施教官竟然会中途离开,去年年宴,施教官也是元首的近身陪同人员,去年国宴结束时元首并没有立即离开,留在宴厅陪几个老同志们一起看了一小时的联会,施教官也全程陪伴。

之前施教官没有坐年宴给他安排在元首一桌的位置,邱市长还可以理解为施教官疼惜他小闺女,怕小女孩子不习惯,所以也去家属桌陪长辈和小女孩子。

可却没想到,这宴席才吃到一半,施教官一家子竟跑了,这一下也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让他半晌回不过神儿来。

人跑了,错过了今晚,他几时带女儿去找施教官认错好?

正月初一初二是喜气洋洋的日子,如果他押女儿去认错,没准会适得其反,试想,在兴高采烈享受节日气氛时竟有人来道歉,多晦气,就算换作他,有人在初一初二来说那种事,他也会不高兴。

初一初二不行,初三初四?

等初三初四,谁知道施教官在哪?

因施教官骤然离席,邱市长越发郁闷,年宴精美的食物吃到嘴里如嚼腊,根本品不出什么味儿。

相比起来,几乎与邱市长差不多时刻发现施教官一家离席的秦副总理和秦委员长则比较淡定,他们两个虽有留意青年教官的动向,却并没有太纠结。

陈老赫老等人最初有留意,后来见小丫头挺安静,估摸着大概会在宴席结束才会走,因此也就松懈了。

得了狄警卫交待的服务员,找到合适的机会到元首身边,汇报施教官先回家的事儿。

元首听了,笑微微的点头。

陪同元首坐同一桌的皆是龙华权力最顶尖的几位,有政部主席以及一正两副总理,军部总参、以及赫老,还有已退任的前元首和前任总理两位老老同志,另一个位置就是施教官的,还有彭秘书长。

服务员过来汇报时,元首身边的几位也听到,老家伙们一个个虎目圆瞪,气愤异常,暗骂施教官不够意思,竟早早的将小闺女给带走了,他们还想等宴会后找小姑娘聊聊呢,现在计划泡汤了。

“都是你教导出的好徒弟,溜得真快。”前任总理文老没好气的冲杨总参抱怨了一句,抱怨他徒弟跑太快,让他们逮不着人。

“这不干我事。”躺枪的杨老,哭笑不得,前总理喂,不带这么迁怒人的好么?他那徒儿想走,谁留得住?

文老飞个眼刀子,就一个意思:徒弟是你教出来的,性子肯定跟你差不多,滑溜。

杨老权当没发现文老的眼神,反正自从他徒儿出名之后,他已受N多的报怨,像哪天青年教官跟某位意见不合呛起来,像青年教官将谁给撸了,又如青教官将谁吓坏了,总之,不管青年教官干了啥,不管好的坏的,然后一大堆老家伙就会跑他面前抱怨“告状”,怪他教徒太严,教出个峰利如剑的教官,被人唠得多了,他也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只拣中听的听听,不中听的,嗯,左耳进右耳出,当吹吹风就好。

元首听了老前辈们的抱怨,笑咪咪的帮解围:“小闺女睡着了,施教官带她回去补眠,那个孩子本身不爱热闹,如果不是我抓着她说话,只怕还没开宴小家伙就溜了。”

文老几个听元首说小闺女在国宴开席前就有想溜的念头,心里顿时就平衡了,原来小姑娘早就不耐烦了,难怪会在宴席上睡着。

施教官几人的离开并没有对年宴造成什么影响,年宴愉快的进行,一个小时十五分钟的宴席时间很快划上句号,宴散,元首先行离去。

去年元首忙到开宴前才到礼堂,所以宴散后跟老同志们聊了聊天,今年元首提前来临,先跟老同志们聊了会,年宴结束自然也就不再跟老同志们会谈了。

总理与军部的几位老大也陪同元首一起离场,余下部分也有先回家的,也有去赶场子的,也有留在国宴厅相互增加了解的。

年宴散席时,施教官还没到家,他虽然中途离场,怕惊醒睡得香的小闺女,车开得很平缓。

除夕夜,龙华大地万家万户欢庆佳节,就连偏远边壃的官兵们也以特殊的方式庆祝过年,海外华侨和侨胞们也遥对祖国方向,遥寄祝福与思念。

值举国欢庆时,无数军人仍然坚守岗位,守护国民平安,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向全国人民致以最美丽的祝福,以忠诚向祖国母亲致以最高敬意。

千家万户,高楼大厦里的欢声笑语,与三三两两的烟花,声声皆表达着人们辞旧迎新的欢乐心情。

燕京满城内的各个喷泉,各处景灯开放,满城璀璨。

值这年夜,雪也停了,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即有佳肴美酒香,也有清凉的雪息味,还有不知从哪飘来淡淡梅花香。

载着施教官几人的悍马,在清雅的梅花香里回到大院家宅,离开时客厅留了灯,那灯火透过窗,和着层檐下感应灯淡淡的光辉,让夜归的主人倍觉温馨。

三人带了小丫头进家,利落的去除厚外厚换了鞋,浑身轻松。

兰姨将小闺女儿的红包放桌上,收拾一下,与儿子去厨房里搬了桌子出来,和面做馒头包饺子、做麻花等。

除夕要守岁,更何况小闺女等十一点钟要看星星,兰姨也是懂得利用时间,边干活边看晚会,娱乐做活两不误。

冷面神抱小媳妇儿慵懒的窝沙发里休息,小老虎回到家,狠狠的瞪煞星几眼,最后不甘不愿的跳离姐姐怀抱,爬上桌几,扑在一堆红包上趴着,虎目朝向煞星,监视他有没占姐姐便宜。

曲小巫女昨晚观星到一点,又被煞星给折腾了一回,睡得晚,早上起得早,白天一整天没睡觉,那么一睡就睡得相当香甜,无论狄大警卫和兰姨和面甩面团时拍得木板有多响,无论晚会现场传来的欢呼有多热烈,她兀自呼呼大睡,没受任何惊挠影响。

小姑娘被带回施教官家的窝跟周公东拉西扯的正甜蜜时,秦副总理和秦委员长在经历一番东拐西弯的艰难爬行也回到秦家老宅。

相对燕京其他老牌世家而言,秦家无疑是非常的耀眼,一门两人身在龙华权利中心之内,秦委员长是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属正国级干部,秦副总理是副国级干部,一姓之中两人身居高位,在众世家之中绝对独此一例。

同姓同宗在朝为官的人很多,兄弟、叔侄、舅孙等同朝的也比比皆是,但是,在同一届或相同的两届领导班子中兄弟同达副国级的家族二十年来却仅此一例。

由此,秦家风头用如日中天来形容也不为过。

秦长宁和秦长生下车步行进老宅大门,再被轻便小轿抬回内院外,两人步入内院,去见老祖宗。

秦二爷五爷在内院侍候老祖宗,他们说是侍候,就是轮流在内院大厅值班,随时听候老祖宗吩咐,传达老祖宗的命令或去传老祖宗要见的人进来。

秦孝夏坐着打坐,等回来的兄弟俩请安,睁开眼说了让两人坐下说话后以闭上眸子。

秦副总理和秦委员长恭敬守礼的落座,将年宴的经过事无巨细的汇报给老祖宗知道,遇上自己觉得比较重要的事还加以细说。

秦孝夏听完最初没说什么,过了一会才问:“你们说那个人身边的小法师去了?”

“是。”兄弟两异口同声的答。

“还有没其他术士?”

“据我们所知的法师就只那一个。”

“她做了些什么?”

“元首单独会见了她,谈了约十七分钟的话,然后在去国宴厅的路上其他领导们给了小孩子红包,我们也不好例外,也给了,之后就是入席,她还是很低调,坐在角落里没有出风头,没吃到一半就睡着了,那个人便中途退席。”

“她没做其他特别的事?”

“没有,入席前后都没做什么。”

“再看看吧。”

秦孝夏形如古井般的眸子深处划过一丝暗光,如果做了什么事倒好猜,毕竟有些事从人的举止间便可窥测出目的,什么都没做就让人难以捉摸了。

那个孩子,究竟会不会望气观运呢?

秦家的小辈中没有擅术者,秦孝夏也不好问太多,安静的闭上眸子,一切,还是等多观几天星再论吧。

曲小巫女可不知自己又当了别人的盯梢目标,爽歪歪的大睡,当煞星强行将她弄醒,小女生睁着双水朦朦的大眼睛,睡意浓浓的打着呵欠,定定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俊美颜,一脸不耐烦:“大叔,闪开些,别吵我睡觉。”

眼瞅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弄醒的小丫头那双惺忪睡眼又要眯上,冷面神不得不当坏人,大手捂在小丫头小脸上,轻轻的捏搓:“小闺女,不要睡了,到观星的时候啦,小闺女,先醒醒,醒-”

他不依不饶的闹,迷迷糊糊中的曲七月,躲了几次没躲开,不耐烦的拍了几下爪子,也没把搓自己脸的魔爪子拍掉,不爽背过身,将脸埋沙发背上,坚决的不理干挠,继续睡觉。

兰姨看得真切,笑得脸上都快抽筋了,小闺女贪睡的样子也好可爱哟!

煞星试了几次都能让小丫头清醒,没办法,默默的起身去卫生间,打了水,拧毛巾帮小闺女洗脸。

热热的毛巾敷在脸上,迷糊不清的曲七月总算清醒了,嘟着嘴,气乎乎的瞪大叔,她不说话,就是凶巴巴的用眼神瞪人。

“小闺女,十点四十分了,马上要到观星时间,先清醒清醒啊,看完星星我们再睡。”被那乌溜溜的瞳目瞪着,冷面神也微微的生出心慌气短的感觉,小闺女的重瞳太犀利,让他有被看透灵魂的感觉。

“噢。”曲七月脑子越来越清醒,应了一句,还是凶狠的瞪着大叔看,啊啊,好想将大叔的功德光全抢过来啊!

好想好想抢,真的!

煞大叔这只老男人老流氓,在小巫女面前耍流氓耍无赖没节操,偏偏不知他造了什么浮屠,做了啥善事,功德光又增强了。

大叔的功德光本来就很浓郁很强盛,可是,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才过去那么短短的功夫,他的功德光比睡前又增一分。

这情况只能说明大叔曾经做了能造福部分人或者能救人的决定,现在有了结果,所以功德加身,又或者可以说大叔心里有个即将付诸于行动的行动,能救人助人,是以功德先临。

总之,不管原因如何,结果就是大叔在她睡觉的短短时间内又多了一分功德。

曲七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鸡肚肠货,然而,每每看到大叔的功德光都忍不住嫉妒,尤其是像现在一眨眼儿的功夫他又多了功德光,她手痒痒的,痒得想抢,很想很想抢。

小巫女眼红煞星的功德,盯得他瞅,那小眼神又凶又恨,冷面神越发心虚,小丫头是不是猜到了他今晚想要大福利,所以才这么盯着他看?

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施大教官心里有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自然总感觉小丫头看透了自己般,心里发虚,好在他面皮够厚,硬是不动声色的保持着镇定无害的表情,顶着两道比X射线还强烈的视线继续帮小丫头擦脸擦手,然后又一脸平静的送盆子和毛巾回去。

被大叔一番折腾,曲七月就算再不想清醒也不可能,冲着大叔的后背愤愤不平的呲牙咧嘴,表示一番心情不爽,然后顶着郁闷的心情去数自己的红包,嘴里不停的碎碎念:“杨老给的、赫爷爷给的、许老、陈老、罗老、张老,肖老、彭秘书长、李总理……”

拿起一个,念一个名字,再放一边,一边数一边念名字,她的记忆挺好,谁给了谁没给基本记得,眼神越来越亮,共有十九个红包!

平场每个红包三千,十九个三千,统计五万七千;元首大大的红包两扎共两万毛爷爷,一趟年宴之行捡回七万七千,毛爷爷来得太容易,太幸福了!

数了一遍,为了确定,又数:“杨老,赫老、许老……刘副总理,无名氏,无名氏…Q坏蛋……”

“哎哟,不行了,让我先笑会儿。”兰姨听到小闺女小嘴里嘣出“无名氏”,笑得肚子抽筋,眼带泪花。

小闺女太可爱了!

记得名字的念一回,大概没记住是谁给的所以一律无名氏,小闺女总这么喜感,妥妥的是只小开心果。

兰姨笑得不行,哎哎叫着揉着肚子。

狄朝海嘴角微微的抽搐,那绝对是忍得很辛苦的反应。

去洗手间打了一转回来的冷面神,听到小闺女碎碎念,饶是他定力再好也忍俊不住,愉悦的笑意弥漫俊脸,盈盈含笑的凤眸尾角上翘,令他美得窒息。

姐姐的男朋友好俊,不行了不行了,管不住眼睛啊!

金童玉童被煞星的美颜晃得不要不要的,做西子捧心状。

“小闺女,谁是无名氏?”兰姨最爱逗小闺女,干脆不管活计,抹抹眼角,当好奇宝宝。

“我不认识的人,不过,我记得他的脸,等明天拿来今晚出席国宴的领导名单和国宴部分镜头,我指给大叔帮认认。”当时那么多的大人物,有些认识,有几个他们认识小巫女,小巫女哪知道他是谁?

“那,那个什么坏蛋又是谁?”兰姨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个人我看他不顺眼,所以叫他坏蛋。”问她那个Q坏蛋是谁?当然就是曾经在赣西让元首和大叔遇灵异事件中的某位起到内应作用的某只,不过,小巫女是不会明说的,心里骂骂他就行。

“看不顺眼的就是坏蛋?嗯嗯,小闺女看不顺眼的就是坏蛋。”兰姨笑得腰都快直不起,她小闺女怎么可以这欢乐呢,哈哈,简直不能再欢乐了。

狄朝海默,小姑娘啊,你考虑过那个给了你红包还被你冠上坏蛋称呼的某位的心情?他觉得,那位知道了一定很忧伤,连红包都收买不了小姑娘,真是悲剧啊。

冷面神也被小闺女的淘气样给逗得眉飞色舞,喜气洋洋,欢喜之情根本停不下来,长腿一迈,几步去衣帽架那儿将自己全副武装,再取来外套和鞋子,帮小丫头整装,准备去看星星。

虽然距十一点还差几分钟,曲七月也没拖拉,乖巧的依在大叔臂弯里被带到外面空地上,煞星把提来的小椅子放下,披上大军袄子自己坐下,再抱起小丫头,又把她给裹得严严实实。

被裹成蚕茧的曲小巫女,很想拧大叔的大腿几把,可惜,衣裤穿得太厚,拧的话大概也是不痛不痒的,她只好认命。

未到十一点,星辰还没变化,不过,仍然值得观摩一二,除夕之夜,老天开眼,不下雪了,天空也更加清晰一些。

当然,以肉眼观望仍然看不到星子,干净的天空也是暂时的,如果等到零点前后,将会出现烟花连天的盛景。

曲小巫女仰望天空,记下部分星图,时间悄然流逝,当十一点过,高高的星幕上星辰又在刹那斗转星移。

我的滴个乖乖,这是闹哪样?

仰首遥望,曲七月又是一肚子惊讶,今天的星象没有出现昨晚那种参商同现,五斗星君与太阳太阴等众星君同朝的现像,但是,星象同样灿烂,今晚它们换了出场方式,不是同时跳出来晃,而是一个一个的来,众星你暗了我亮,明明灭灭,闪烁不停,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大戏。

太阳星、五斗星,太阴、天帝、天皇……

星辰一颗接一颗跳出来,就像现在的微博刷首页,各种内容一条一条的跳动,那叫个忙碌。

我去,那个啥?

众星走马观灯似的来回换,曲七月默默的记,使劲儿的记,当看到某一个星星蹦出来时,差点被口水呛到。

不要欺负她读书少啊,那个亮闪闪的星星是红鸾星吧?

特以昨天的星象来看,明年龙华的形势本来就够复杂的了,那位红娘星跑来凑什么热闹?难道红娘星觉得太无聊,所以想让人间上演患难见真情?

她好想将那颗红娘星给塞回天幕里不让它冒头啊,明年是个繁忙年,不适合儿女情长什么的好咩?

曲七月暗中嚎了好几声,红鸾星的对面又跳出星星来了,只好赶紧丢开红娘星,去记那颗亮闪闪的星星位置。

某小巫女观星观得嗨,同样观星的术士们,十有八九再次郁闷难当,谁来告诉他们今年的星星究竟咋了,怎都不按牌理出来了?

他们只想说一句:太乱了!

以前的星辰不是这样子的好么?以往的星辰总有定律可寻,偏今年古怪的很,昨夜星辰满空,今夜一个个走马观花的跳出来,好像走秀似的频繁。

术士们已被整懵,深深的觉得一定是来自老天的恶作剧。

小姑娘和煞星在外面吹北风,屋内,兰姨和狄朝海一对母子继续包饺子、做馒头,偶尔也会去望望外面的一大一小有没被冻成冰柱子。

天上的星子在闪,地上的人在快乐的过节,几轮星象轮回,不知不觉快到零点,龙华大地沸腾了。

在万众期待中,零点报时。

那一刻,龙华各地无数城外镇村落,烟花升空,砰砰砰声响如微小地震,倾刻间满空烟花,五颜六色,美如梦幻。

这是场烟花盛景,是喜悦的表现,是对新一年的期盼,是团结一心,共建美好家园的拳拳之心。

烟花辞旧迎新,欢声祈愿,愿幸福快乐,国泰民安,。

燕京城上空的烟花交织成画,遮住了天空,从地面往上看只看见光芒成海,看不到天幕。

军区大院上空的烟花不似燕京城街上那么密集,也几乎迷乱人眼。

好在施教官家没放烟花,还能看到天幕,而因为燕京在零点后的七八分钟是烟花最盛的时段,满空烟花迷乱,对观星还是有些影响,因无法看清整个天幕,错过部分星象是难免的。

烟花盛景之后还有零星的场景,那些又不足以影响视线,不足为虑。

在零点时,兰姨也跑到门外遥看烟花,看彩光弱了,得到小闺女甜腻腻的一句“兰妈妈新年好,祝兰妈妈新年找到儿媳妇,来年抱个大胖孙女”,乐得她欢天喜地的跳回屋,鼓励儿子新年里加油找女朋友。

狄大警卫抹了把汗,小姑娘啊,你把俺害惨了!

“小闺女,为什么不祝我新年找到媳妇儿?”小丫头祝福了兰姨,没有得到好话的冷面神不乐意了,扒开小丫头的围巾,咬她的小耳朵。

“大叔,你有小闺女,你真的还想另找媳妇儿,嗯?”一个嗯拖长尾音,透着浓浓的、阴森森的威胁味道。

“没有没有,我有小闺女就够了。”冷面神吓得冒出一滴冷汗,天,差点又犯错误啊,太凶险了!

曲七月鼻子朝天哼哼:“你明白就好。”有了小闺女还敢沾花惹草,一个字-踹!

冷面神再也不敢去挑衅小丫头了,生怕一不小心又泼了她冷水,让她没讨到好兆,到时哭给他看。

兰姨新年一开始得了好彩头,喜得心情激扬,干啥倍有劲儿,蒸好最后一锅包子和馒头,等快到一点立即去热夜宵。

曲小巫女的观星活动仍如既往的在一点过五分左右结束,得到自由,甩开大叔,蹦蹦跳跳的跳进屋,扑进兰妈妈怀里撒娇,在她老妈上巴唧巴唧啃好几口。

“我的小闺女哟,你是我的开心果,新年了,给,压岁红包,新年发财,金山银山滚滚来。”兰姨喜得差点找不着北,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摸出一个包成砖头的红包,塞给亲亲小闺女。

“兰妈妈,小闺女爱你,最最最爱你了!”重重的红包塞进手里,曲七月再次没节操的扑在兰妈妈身上一顿狂亲,亲得兰妈妈一脸口水。

兰姨顶着被亲出红晕的老脸,牵小闺女坐着,那双老眼笑眯成缝,她舍不得抹脸上的口水,顶着口水印瞅着小闺女乐。

狄朝海也不甘落后,塞给小姑娘一个大红封,他怕被教官拍飞,不敢要小姑娘的亲亲,所以闪得极快。

落后几步回来的冷面神,放好物品,坐在小丫头身边。

问了兰妈妈的意思,曲七月愉快的拆红包,打开一看,眼睛瞪得溜圆,兰妈妈简直是财神,给两扎带条的毛爷爷还加一叠厚厚的散的粉红票票。

小丫头看呆了,一双节骨分明的大手帮她拿来,哗哗的数了数,带有魔力般的磁性声报数:“散的一叠九千六,两扎两万。”

“哇”,傻笑中的曲七月激动的叫了一声,再次扎进兰妈妈的怀里,打滚蹭摩,乐得不肯起来。

“兰妈妈,你给太多了,只给散的一叠就够啦。”

“傻闺女,你是我的宝贝小闺女啊,这是兰妈妈给小闺女的压岁钱,可不许嫌少,兰妈妈吃小榕的喝小榕的住小榕的,由小榕养老,以前的补贴和每个月的退休工资都攒着没花,你不用怕兰妈妈没零用钱。”兰姨搂着滚怀里的小闺女,整个人幸福的快融化,她小闺女实在太容易满足了,给这么点钱就乐成这样。

顶着张俊脸的冷面神,再次拆了兄弟的红包,哗哗一通数,报数:“一万九千六。”

“狄大叔,小闺女也耐你哟,很耐很耐,只比爱兰妈妈少一点点儿。”曲小巫女高兴的想滚地打滚,兰妈妈和狄大叔真好!

狄朝海一个大汉子,难得的脸红了一下,嗯,还没有女孩子这么直接的说爱他,小闺女是第一个这么直接的,当然,他知道小姑娘的意思是家人之间的爱。

冷面神难得的没有丢眼刀子给兄弟,他也明白小闺女的意思,无关个人感情,她在表达亲近之意。

曲小巫女乐不可支,粘兰妈妈不放,兰姨逗了她好久,才另摸出两红包分别给两臭小子,还非常不厚道的申明一句:“你们可别嫉妒我小闺女,你们想要大红包,要么今年给我找儿媳妇儿,明年让我抱孙子,要么你们变成闺女,你们哪天变成像我小闺女一样的好闺女,我一定一视同仁。”

被区别对待的两青年,幽怨的叹气,重女轻男啊,严重的非人性的重女轻男!不过,两人也知足了,好歹还有个红包,总比没有好啊,如果连一个红包都没有,他们会被小闺女笑话的。

“大叔,你不给小闺女红包咩?”将大红包全部包好,曲七月星星眼对准大叔,大叔又是大叔,又是小巫女的老男朋友,不给个红包意思意思?

“有的,在楼上,等上楼给你。”冷面神微微一笑,怜爱的刮小丫头的鼻子:“少谁的压岁钱也不可能少小闺女的压岁钱,放心好了。”

“噢噢,我等着收。”曲七月瞬间激动了,兰妈妈和狄大叔如此大方,大叔应该也不会小气吧?大叔会给多少?

小巫女的眼神是闪亮闪亮的,内心是期待的。

过了一点,已不早,兰姨去端来夜宵,四人围着吃一点,然后赶紧去补眠。

曲小巫女一手抱小金子,一手抱红包,涎着笑脸,一步三摇的往楼上蹦,煞星跟后面,回到卧室,小巫女将红包塞枕头下,又眼巴巴的瞅着大叔,意思就一个:红包呢红包呢。

“乖,我带你拿压岁钱去。”冷面神俯身抱起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闺女,不容分说的向外冲。

他怕小金子追来,一溜烟儿似的冲出门,将门掩闭,又急冲自己卧室。

“煞星又抢走了姐姐。”

小妖怪从电脑后面探出头,跳到大床上趴枕头上。

“姐姐今晚又不可能回来啦,我们睡觉。”

金童玉童愉快的躺下去,煞星抢走姐姐,他们就不指望他将姐姐送回来了,大家洗洗睡吧。

小金子趴着最厚的一只红包,也没啥意见。

冷面神抱着小丫头旋风似的冲回卧室,反锁了门,心里才松开口气,现在总算安全了!

他一鼓作风跑回到床边,利索的将小家伙放床上坐好,从枕头下摸出准备好的红包给小闺女:“小闺女,新年季季平安,财源广进。”

早等得心痒痒的曲小巫女,看到那薄薄的红包,小脸一垮:“大叔,你不会只包了个位数的毛爷爷吧?”

那个红包真的好薄啊,让人看得好心酸。

“小闺女拆开看了再说,不满意我再另外给。”俊美男人的眸子里跳跃着火光,炽热,深情。

“好吧,我信你一次,你敢包个位数的红包给小女朋友,我踹了你。”曲七月怒力的打起精神,动手拆红包,虽然大叔有可能搞恶作剧,她还是再信他一次吧,只要不玩得太过分就行。

拆开红包,倒出里面的东西,小巫女愣了愣,嗯,一本房地产权证?

看看大叔,他眼神很温柔,曲七月迟疑一下,打开房产证:“星月庄南园十九号,产权所有人曲七月……”

她当即傻眼了,星月庄,就是赫大叔别墅的那块别墅,那是星级的,只是,户主怎么会是她?

定定的看了几眼,又抬头望向大叔:“大叔,啥意思?”原谅小巫女书读得少,不懂。

“就是房产证上所写的意思。”冷面神盯着小家伙的唇,呼吸微滞,好想亲亲,他快忍不住了。

“可是,我没有买房子啊,虽然我想买,星月庄那边的地太贵,钱不够。”

“傻丫头,说了我的就是你的啊,我在那里正好有房子,现在是你的了,喜不喜欢这份压岁钱?”

“大叔,我不能要。”曲七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将本本还给回去。

“怎么,嫌那里不好?不喜欢的话可以另换一套,换紫雨山庄?”男人的俊容微僵,他第一次送小媳妇儿礼物,小闺女不收?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那边的房价一套至少将近二亿,无功不受禄,压岁钱太重,收不得。”曲小巫女恋恋的不舍的将本本塞回大叔手里,盗亦有道,术士有术士之道,不能随意取巨财,她很想要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可是,不是想依靠男人得到,她要努力存钱买房。

“小闺女啊,你不是说了么,我的全是你的,怎么可以不要?除去这个不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还数度救我于危急时刻,一套房子都不够当谢礼报酬的。小闺女想想,是不是这样?”

“……哦,也对。”曲七月咬手指,小巫女救了大叔好几回,论报酬的话,收套房子也没啥的,只是,感觉哪里不对?

“所以,收下吧,这是你该得的。等过几天有空,我带你去看看房子。”煞星拿开小家伙咬嘴里的手指,将本本又塞给她。

“大叔,真的给我?”拿着薄薄的房产证,曲七月感觉很沉,瞅了瞅,又歪着脑袋追问一句。

“真的。”

“那,以后你跟我闹掰了会不会反悔收回去?”

男人的俊容微微泛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绝对不会反悔的,还有,我不会跟小闺女掰的,一辈子都不掰。”

“给了就是我的,你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

在男人斩铁截铁的锵铿声调里,曲七月眸里的笑意越来越浓,咧着小嘴,抱着本本嚎的扑倒在床,激动的翻滚:“嗷嗷,我有房子了!房子房子,我有房子喽!”

翻滚的孩子,喜悦的笑脸,看着那个小东西,冷面神如被温水泼在心间,满腔热血尽化柔情,往前一扑扑在小丫头身上:“都是你的,我的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乖!”

“……大叔,唔。”

曲小巫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炽热的气息淹没,唇齿交缠间,暖昧漫延,温度急剧上升,很快一件件衣服被抛飞,剥得所剩无几的两人裹进被子里,传出声声旖旎的声音。

良久,凌乱的呼息声里响起娇弱无力的娇喝:“大叔,你个混蛋!你又乘人之危。”

被子底下赤着膀子的男人,俊面春潮泛动,将娇小的人圈在怀里,牢牢的搂住着她,只让她喘气,不让她脱离。

“我哪有?这是我的福利,过年的福利。”带着情欲的嗓音,越发的撩人。

“现在过了零点,今天是初一。”在泰山压顶般的绝对强势下,曲七月完全撼不动大叔那座大山,气狠狠的掐他手臂上的肌肉。

然,无论如何用力拧,煞星连眉头都不没皱,更别说放手,他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和红唇,眼神越发炽热,小家伙只要被吻几下就会晕乎,还有力气闹,再亲亲就搞定了。

他低下头,轻啃她的颈窝和锁骨,手脚齐出,撩她的神经和敏感区,昨晚的福利太美妙,害他食不甘味,今天还要福利。

“痒,”曲七月被撩得不行,瑟缩成团,呼吸急促:“今天初一,天亮我要做祈福祭礼,不可碰污东西,大叔,你不要闹了。”

“真的?”男人艰难的抬起头,眸子微微泛红。

“嗯,新春第一天祈福是必须的。”

“…,那,明晚我要福利,不可以不给,不给福利,我会坏的。”

“……”坏了就坏了,这么流氓,坏了踹掉换新的正太帅哥男朋友。

“小闺女,不答应我也不同意。”

“随你,反正祈福又不是只我自己。”特么的,还威胁,还谈条件?谁怕谁?

“要福利,要福利……好吧,小闺女,我们睡觉。”冷面神原本还想死缠烂打,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娇颜,气焰一下子蔫了巴拉,重重的倒下去,搂着软软的小媳妇,闭上眸子,不能啃,不能收福利,新年第一天就这么悲惨,唉……

------题外话------

亲亲妞儿们,劳动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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