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府护卫总管冯疆见过杨大人。”冯疆朝着杨于泽拱手一礼道。
“冯少侠现在是王府的新任护卫总管,徐总管重伤之后,就算复原功力怕也会受影响,因此改任相王府大管家。”楚秀蕙能够理解杨于泽的疑惑,这件事刚刚定下,还未对外宣布,他不知道很正常。
冯疆的年纪轻也是一个原因。
他的年纪很容易让人忽略了真正的功力。
“这?”
“这也不行?”
“可是可以,下官能否提一点要求?”杨于泽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问道。
“讲。”
“冯总管审问的时候,下官希望能够同审。”
楚秀蕙看向了冯疆。
冯疆不由笑道:“理当如此,有杨大人在场,相信审问出来的口供不会有假。”
听冯疆这么一说,杨于泽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郡主会在审问的时候动手脚。
既然拿下了陈嵩论,肯定要有个结果。
这个结果自己还得上报,最后由上面定夺。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有原则的,那就是不能栽赃嫁祸,不能故意针对,是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他才想亲自陪同审问,相信可以杜绝很多问题。
“不知殿下?”
冯疆是答应了,可真正拿主意的还是郡主,杨于泽看向了楚秀蕙。
“冯总管的意思就是本郡主的意思。”楚秀蕙轻笑一声道,“冯总管,杨大人德高望重,到时候可得多多向人家请教。”
“属下记下了。”冯疆又朝着杨于泽躬身一礼道,“在下还是第一次接触此事,到时希望杨大人能够指点,免得闹出笑话。”
“郡主真是羞煞下官了,不过审问一事,还请冯总管放心。”杨于泽说道。
他心中的石头放下了,郡主答应了就好。
老实说刚才他还真怕郡主反对,那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此次过来应该说是相当的顺利。
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疑惑。
郡主以前似乎没这么好说话的,今天怎么就?
杨于泽没怀疑多久,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可能。
之前在洛阳的时候,郡主还是公主,相王是皇帝,她的地位和身份远超现在。
身份变了,人的行事作风跟着改变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这下,杨于泽是真的踏实了。
发生王爷遇刺这样的事,杨于泽对田氏很有意见。
他们在自己的辖区犯案,岂不是让自己承担罪责?
杨于泽知道田氏对自己没什么好感,却不曾今日想要自己的身家性命,欺人太甚。
拿下陈嵩论除了他本身有罪责之外,还因为他是田氏的人。
他不想得罪田氏和楚氏,可也不能任凭欺负。
适当的反击还是需要的。
陈嵩论在田氏阵营中的地位不高不低。
这点不能仅从官职大小来看,知县这样的官职一般无法入田氏的法眼。
西都长安县的知县就不同了,倒是能让他们看上眼。
因为在这里担任知县之后,过不了多久就能升迁了。
昔日的长安郡守差不多也是如此,很快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自己遭双方势力排挤算是一个例外,在长安已经快十年了,没挪动过。
洛阳那边好像是忘了自己一样。
当然,这是他的自嘲。
西都长安,谁能忘记?
只不过洛阳那边很有默契的不提起自己罢了,就当是没自己这个人。
“那就有劳杨大人了,杨大人,要不咱们就走吧?”冯疆问道。
“现在?”杨于泽愣了一下。
“事关重大,事不宜迟。”冯疆说道,“郡主,您说呢?”
“杨大人,冯总管说的是,刺杀父王一事必须查清。”楚秀蕙盯着杨于泽道。
杨于泽想想有自己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郡主想要查清可以理解。
“好。”
冯疆跟着杨于泽离开了王府。
刚才在大厅的时候,他给楚秀蕙传音,将自己的一点计划告知。
那就是由自己去审问。
只要自己能够见到陈嵩论,有的是办法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思录口供。
长安郡守府大牢。
“大人,犯人陈嵩论带到。”
两个衙役押着陈嵩论进来了。
陈嵩论倒是没带着手链脚铐,怎么说曾经是一个知县,在还未真正定罪前,还是有些优待的。
牢房是单人间,吃喝也不差。
“跪下。”
“诶,给陈大人拿张椅子。”杨于泽制止了衙役的行为。
“杨大人,下官罪不至此,您不也得担些罪责吗?如今让下官当替罪羊,下官不服。”陈嵩论毫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坐在案台后面的杨于泽,冷笑道。
虽说被拿下了,但他还是自称下官,对这样的罪行,他不认同,不服气。
“住口。”边上有衙役立即喝道,想要上来将其嘴巴用布堵上。
“放开他。”杨于泽摆了摆手。
衙役躬身退到了一旁。
“本官自然有罪,也会向朝廷奏请,请朝廷惩罚。”杨于泽淡淡地说道,“此来本官也想给你一个机会,相王遇刺一案与你是否有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相信陈大人曾为知县,理当明白这点。”
“陈大人,还望你能够配合,这样对谁都好嘛。”冯疆在一旁说道。
陈嵩论瞥了冯疆一眼。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坐在杨于泽身旁的冯疆了。
三天前,他也跟着杨于泽出城迎接相王,见过冯疆一眼。
知道就是他出手救下了相王。
可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坐在上面问本官?”陈嵩论冷冷地说道。
“陈大人注意言辞,冯总管是相王府新任护卫总管,此次是代表王府而来,自然有资格在这里。”杨于泽解释了一下。
杨于泽的话让陈嵩论有些惊讶,这么年轻就成了王府护卫总管?
转念一想,这小子武功如此了得,至少在实力方面比起徐建锡更胜一筹。
“杨大人,下官有罪,也就是治下不力,辖区出现暴徒,你也休想将其他的罪名安在下官头上。”
杨于泽暗暗叹息。
陈嵩论多少应该给那些刺客一些便利,只是他不说,自己目前也没什么证据。
最后定罪的话,最多也就是免职之类的。
说不定过两年在田氏的运作下,会在其他地方另起炉灶。
这种事屡见不鲜。
“看来陈大人是要顽抗到底了?”冯疆从上面走下来,走到了陈嵩论的身旁。
“本官问心无愧,该说的都说了,何来顽抗到底一说?”陈嵩论盯着冯疆,丝毫不弱了气势。
冯疆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一动。
“会武功?”冯疆发现这个陈嵩论体内潜藏着一股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