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原因了?”拉弥亚朝艾登看过来。
“很简单,道奇教授不满意帝国那边的研究结果,但他可能在期待吉斯塔斯的成果,而吉斯塔斯确实获得了某种突破。”艾登讲出了自己的推测,“他并不是想要破坏吉斯塔斯的‘感染’计划,而是想窃取其中的研究成果,用来让他儿子的症状稳定下来。”
吉斯塔斯王国情报局推行“感染”计划,只在最开始有一名军官失踪,其后无论是计划遇到瓶颈,一度搁置,还是获得重大突破计划重启,滞留在落晖城的道奇教授都没有再像帝国那样出手。
也就是说道奇教授可能一开始有试图阻止过吉斯塔斯的研究,在吉斯塔斯搁置项目后,便没再理会。但当吉斯塔斯军方获得重大突破重启项目的时候,他改了主意,开始观望项目的进展,盘算在合适的时机将吉斯塔斯的研究成果抢走。
“小子,你脑子变快了……有道理,也就是说,他时常都在监视吉斯塔斯的基地。可惜就算知道这一点,奇奇莫拉也不可能在那里蹲守得到他。”拉弥亚说。
“我想我很可能已经和他在基地里打了几次‘照面’了,但彼此都看不到对方。”奇奇莫拉说道。
“但他迟早会对那个基地出手的,他在落晖城行动,也不会全无痕迹。耐心点,我们迟早能找到他。”艾登说。
“可是奇奇莫拉,就算找到那家伙你要怎么拿到湮灭之手?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女巫公敌。”拉弥亚说。
“女巫公敌?”艾登有点疑惑,“道奇教授有那样的名头?他在帝国那边只是一个幕后的教官和学者啊。”
“是啊,资深学者,所以才有资格参与那种可怕的项目,但他参与的秘密项目可不止这一个。”拉弥亚阴笑道,“帝国过去曾经拿一些犯了重罪的女巫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实验,道奇教授就是主持者,这种事情你没有用你的情报网打探过?”
“他曾经在集会的特别关注名单上,就跟过去的你一样,阁下,帝国境内一些激进的女巫都想杀死他。”阿比盖尔平静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没有向你们求助。”艾登点头。
阿比盖尔当时就应该在“生命”权柄有不小的造诣了,她能稳定自己的魔化状态,应该也有能力为道奇教授提供帮助。
“呵,那蠢货自己吓自己罢了。十年前他被帝国逮捕的时候,我们就把他从威胁名单上移除了。追求禁忌的知识,他做的事情跟我们又没什么区别,只是名头不一样。十年前真正想为其他女巫的报仇的大魔女能有多少呢?普蕾西娅和薇拉那两个笨蛋当时还只是学徒。”拉弥亚说。
艾登思考起来,他的目的其实并不在道奇教授身上。他的目的只是阻止血衣先生拿到湮灭之手,只要血衣先生得不到,湮灭之手在谁手上都没什么差别。
所以他不应该协助奇奇莫拉夺取湮灭之手,湮灭之手在奇奇莫拉的手上并不一定比在道奇教授手上安全,他没必要为此树立不必要的树立的敌人。
“我倒有个主意哦,奇奇莫拉。”拉弥亚突然笑吟吟地提案,“我们一起把那个基地里的研究成果抢到手,那个道奇自然会主动找上门,到时候我们再跟他交涉拿到湮灭之手怎么样?”
“你专挑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来啊。”奇奇莫拉听得出来这个计划最先得利的人肯定是拉弥亚,“这个基地保管着最肮脏的机密,重兵把守,没那么容易拿下的,典狱长又不会在这件事上帮忙。”
“呵呵,就算他肯也帮不上什么忙吧,就算他在吉斯塔斯有情报网,也不可能有一支军队吧。”拉弥亚斜了艾登一眼。
艾登没回话,要说可利用的武装力量,倒也不是没有。
但复仇圣堂根本就是一群恐怖分子,而且能预见的控制手法,也必须得通过海洛。
他虽然也有点想摧毁那个不人道的基地,但对他来说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到血衣先生。
“抱歉,这边的情报对我来说已经收集得够多了,我现在得加紧一下搜索我那位仇人的进度……”艾登平静地回道。
一阵意料之外的敲门声闯进了艾登的耳朵——有人来办公室找他了。
“不好意思,我有点工作要处理了。”艾登对与会的其他成员道别,“你们先继续讨论。”
“走好。”阿比盖尔和奇奇莫拉向他挥手。
“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啊,小鬼。”拉弥亚提醒。
“知道了。”说完,艾登便断开了连接。
眼前的景色一晃,艾登又看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进来。”他朝门外的人喊道。
维罗妮卡推门进来,朝他敬了个礼:“长官。”
“怎么?海洛出了什么状况?”艾登问。
今天海洛终于从禁闭室里出来了,鉴于她已经恢复了基本的理智,同时在禁闭室里还算老实——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她的主要力量已经被《无字法典》封印了,应她本人的要求,艾登允许她像普通犯人那样行动,不需要整天呆在监狱里,但同时也关照狱警盯着她的行动。
这个时间点,海洛应该和其他犯人一起在操场上放风。
维罗妮卡汇报:“她恢复理智的事情在犯人之间传开了,去接触她的人不少……”
“意料之中。”
“然后她就开始向聚集到自己身边的犯人传教。”维罗妮卡继续说道。
“传教?”
“是的,她在到处宣扬什么‘复仇女神’的教义,我觉得先向您报告一下比较好。”
“确实有必要。”艾登长叹一声,这位复仇女神出来之前他几次三番强调过对方要配合,对方倒是呈现出默认的态度,结果……出来就要开始搞事。
《无字法典》封印了海洛“复仇”和“背叛”的权能,剩下一个“牺牲”——这个权能单独使用不可怕,但要是有了忠实的信徒,就会变得很棘手。
他随即从座位上起身:“带我去操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