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感慨我们国家如此安定祥和,其实并不是整个世界太平了,而是有人替我们顶住了来自国外的压力,有人在默默的保护着我们。套用一句去年很流行的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而邪管局,其实也肩负着同样的使命,没有他们,哪来的海清河晏,哪来的清平世界。
像陆俊、常笑那样的败类,毕竟只是个别。
想到陆俊,我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也不知道我这个老相好现在怎么样了,他给庆双天丢了那么大的脸,估计现在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吧?说实话,挺久不见他,我还特么真有点想他了呢。
我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抛开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对郑月仙道:“我的要求只有两点,一,往后不许对活人出手,若有活人找你麻烦,就找谭局长。”
郑月仙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谭国栋会帮她。
谭国栋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虽然他没说话,但对郑月仙来说,已经够了。
我接着说道:“第二,不许你亲近李丫蛋,就算她想亲近你也不行,只许看不许『摸』。”
关于这一点,即便我不解释,郑月仙自己也明白。
她是怨灵,一身的阴气,与一个活人太过亲近的话,那人便会阴气入体,时间长了,即便她没有害人之心,那人侥幸不死,也会重病缠身,这也是“人鬼殊途”的真正原因。
而李丫蛋的情况与普通人又有所不同,可能是因为自幼被怨灵养大的缘故,李丫蛋居然对阴气有了一定的抗『性』,今年她已经八岁了,却并未因阴气缠身而发病。
可也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可怕。
阴气本身的属『性』就偏于阴暗、邪恶,如果李丫蛋一直被阴气浸染,『性』格会慢慢变得乖张、暴戾、阴险狡诈,看看她现在就知道,一个八岁的女孩子居然敢把我们四个大活人骗到她家去喂鬼,就算是事出有因,『逼』不得已,也还是显得自私、阴险了些。
不过好在她还小,还有可塑『性』,只要郑月仙管住自己,对她勤加教导,就不会有事。
虽然这对郑月仙而言,未免有点残忍,当妈的不能碰自己女儿,肯定很痛苦。
但她现在只要能活下去,能陪在丈夫和女儿身边,再难,她也心甘情愿。
她终究做出了选择:“恩人放心,我知道你这是为我们好,一定按你说的做。”
说着话,她双手捧着阴差腰牌递给我。
我却笑了:“你把它还了我,还怎么在阳世立足?”
我所说的解决办法,指的就是这块阴差腰牌。
有了它,郑月仙就可以避过阴差的搜捕,就算真有阴差寻上门来,见了腰牌,也会调头就走,毕竟这东西做不得假,上边的气息就足以证明其真伪。
而且有了它,郑月仙就不必费神去收集活人的魂魄养活自己,所有的阴差令都与冥府有某种联系,可以汲取冥府的阴气为己用,这既是保证阴差在阳世行走的安全,也算是阴差的一种福利,靠它可以不停的汲取阴气滋养自身。
虽然从它上边汲取的阴气,不能令怨灵一蹴而就,成为鬼王、鬼仙,但胜在细水长流,所以说,它对大多数灵体而言都是难得的至宝。
说实话,就这么把它送出去,我也是有点心疼的。
我们玄门中人接触灵体最多,说不准哪天能用得上它。
可现在不也正是用上它的时候么?
而谭国栋看到阴差腰牌,神情也已经变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宝贝,即便他身为一县局长,也弄不到这东西。
阴差腰牌,也叫阴差令,从来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一块上边都有编号,这块的编号就是丧八十三,它那轻薄如纸的特点,连通冥府的功效,都不是阳世人所能仿造的。想要得到这东西,要么偷,要么抢,总之都得玩命。
要知道,我们所说的阴差,搁在外国那就叫死神,跟死神打交道,那不是真真正正的玩命是什么?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有胆子跟阴差过不去,就更别提杀阴差了。
谭国栋见我就这么大咧咧的把阴差腰牌送人,看向我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怀疑我和郑月仙有一腿,可我懒得解释。
我总不能告诉他,这东西有得是,老子想要,再抢一块就是了,反正也已经杀过阴差,再多杀那么一两个也不算啥大事,只要不是跟牛头、马面这样名角儿过不去,估计冥府也懒得理我。
所以我只是冲他笑了笑,挥手让郑月仙两口子站了起来。
他俩一起来,谭国栋就毫不犹豫的说道:“野猪精,你叫什么?”
“李澄。”
“好,李澄,以后你就负责死孩子泡这一带的异类预警,先当个副组长吧,稍后跟我回局里,给你发制服和身份证,顺便认识一下你以后的属下,要是你干的好,自然会再有奖励,明白了吗?”
野猪灵大喜,连忙鞠躬应是。
谭国栋这个任命,可以说是破格提拔了,虽然邪管局向来都有异类外勤组的编制,但想要当上外勤组的副组长,不是积功而上,就是本身很有实力,像李澄这样直接任命的,十分少见。
李澄先是谢过了谭国栋,随即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再次恭敬的致谢。
我笑了,谭国栋是见我对他老婆“厚礼相赠”,以为我们有特殊关系,所以才会破例提拔他。这也算是对我的变相拉拢,虽然我是无辜的,但人家这份人情我还真得领。
至此,也算是安顿好了他们两口子,回头再看太岁村的方向,虽然还是阴云密布,但雾霭却不知何时已经散尽,山坡下只剩一片断壁残垣,显然这村庄已经不知荒废了多少年。
谭国栋笑道:“杨老弟这次帮了我一个大忙,之前这附近经常发生失踪、溺水之类的命案,我们调查了很久都没找出头绪,如今总算是找到了问题的源头了。”
而我却摇了摇头:“命案的源头不止是鬼魅,更多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