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可能加入肖家,无论是哪一姓的赊刀人,都没有为其他势力效命的先例,我要是敢开这个口子,怕是从此赊刀人的宗谱中,就再无杨家这一号了。
何况现在想要我命的东西究竟有多少,我自己都无法估算,又怎能把肖家拖下水。
“咱还是先说肖遥的事儿吧,现在她身上的东西,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
“我得问您几个问题,您一定要实话实说。”
肖世雄见我并没直接拒绝,不禁『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意。
但紧接着他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你想知道什么?”
“与肖遥有血缘关系的人里,都有谁过世了?”
话一出口,我也觉着这个范围未免太大了,随即纠正道:“这个人与她的关系应该不出两代,平时也很亲近,而且多半是个女人。”
肖世雄思索了片刻:“她的父母都走了,但就算他们阴魂不散,也早就该发作了,不可能隔这么久。除了他们之外,再就没什么人了,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知道如果不说清楚些,肖世雄是不会放心的,只好拉着他坐下。
“难道您就没觉着,她住的那间屋子太静了吗,静到生气都被吞噬了……”
正常情况下,一间有人居住的屋子,是一定会有生气存在的,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感觉到。
那是一种很安心、温暖、舒服的感觉。
但同样是这间屋子,如果空置上一段时间始终不进人,再有人进去的时候,就肯定会让人觉得有些空寂、心慌、甚至是浑身发寒,这就是因为生气已经完全消散了的缘故。
而肖遥所在的那间屋子,情况远比空置的房间更严重。
不仅屋里没生气,甚至连我们三人进去之后,散发出的生气也很快被吞噬一空。
这未免就有些邪异了。
生气是生命的根本,长时间持续被吞噬,常人肯定承受不住。
以肖遥目前的情况,再有十天,应该就是极限了。
虽然生气的变化是极为隐晦的,因为影响太过缓慢、微弱,也始终不受玄道佛的重视,甚至连香云这样的老江湖都忽略了,但在望字诀下,再细微的异常也无所遁形。
可惜我并没有找出吞噬了生气的东西,但随后我却发现肖遥有点不对劲。
我话到此处,肖世雄忍不住『插』话问:“怎么不对?她魂魄齐全,身上虽然有一些阴气,但也在正常的范围之内,这一点,不光我肖家人看过,香云真人也是确认过的。”
“借尸还魂您应该听说过吧?”
肖世雄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是说,真正的肖遥已经死了?她体内的魂魄,并非她本人?”
我摇头笑道:“如果是这样,我也就不在这儿跟您废话了。”
“以我所见,肖遥应该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侵占了躯壳,魂魄还在,不过被压制了。”
“正常情况下,借尸还魂很容易看出破绽,毕竟魂魄与躯体格格不入,一眼可知。”
“但还有一种很罕见的情况,就是闯入者与躯体的拥有者,有很近的血缘关系,而且彼此间十分亲近,这种情况下,魂魄与躯体的契合度极高,通常很难察觉。也只有这种情况才可能瞒过您和香云真人的法眼。”
肖世雄吸了口冷气,讶异道:“难怪了,气息相通,血脉相连,还真有这个可能!”
我也忍不住暗自叹息,其实肖遥现在的情况很可悲,相当于亲人之间自相残杀。
但不管怎样,拨『乱』反正是必须要做的。
“现在最为难的是,肖遥本人的灵魂竟然对闯入她身体的这个外来者毫不抗拒。”
肖世雄惊问:“为什么?”
“据我推测,肖遥很可能是因为异睡症错杀了丈夫之后,自责内疚,痛不欲生,恰好在这个时候,被外来的魂魄占据了躯体,而她本人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索『性』就对闯入者听之任之,这才会被完全压制,否则外来者是没那么容易得手的。”
“想要救她,就必须先唤醒她,让她生出抗争的欲望,至少也得在她完全清醒的情况下。”
肖世雄面『露』难『色』。
“这可麻烦了,如果闯入者跟她很亲近,她又有心让出身体,那怎么才能让她反抗?”
顿了顿他又说:“何况她两代以内的直系女『性』血亲,应该只剩她姥姥了,但她远在俄罗斯,你也知道我们关系不怎么融洽,也不知道此人是生是死,现在想打听此人的消息,很难在短时间内查清楚。”
我皱眉不已,如果真是她姥姥死了,却不甘就此下去,做出这等事来倒也说得通。
问题是,距离这么远,那洋老太太的魂魄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她又是靠什么在吸收肖遥的生气?
要知道,通常借尸还魂的魂魄只能占据尸体,对于活人是根本没办法的。
而这家伙不但趁虚而入压制肖遥,居然还吸收生气来消耗肖遥的魂魄,显然有些来头。
我站起身来:“我查这个人的身份,是想找出他的弱点,如果实在弄不清楚,那也只能冒险一试了了。再拖下去,肖遥的生气一旦损耗殆尽,就会魂飞魄散,就真要被鹊巢鸠占了。”
肖世雄也知道灵魂被压制的可怕,时间一长,意识就会渐渐丧失,就算救回来,也会变得痴痴呆呆,想到这里,他恨不得让我立刻就出手。
“好吧,你准备怎么做?有多大把握?”
我看了一眼已经被我们的谈话惊呆了的纪灵,忍不住笑了。
“不如,就按她说的来。至于有多大把握,那就要看她肯不肯积极配合了。”
纪灵当场就急了,跳着脚嚷嚷:“你想干什么,我说什么了?还想让我配合,你做梦!”
我笑道:“你不是一直说我是骗子么,我就演一回骗子给她看!”
纪灵虽犟,但在我的激将法和肖世雄的苦苦劝说下,还是答应跟我打赌,赌的是,如果我能治好肖遥,她就三跪九叩叫我老神仙,如果我输了,就立刻有多远滚多远。
搞定纪灵之后,我给杨树打了个电话,让他将我要用的东西送了过来。
晚上八点多钟,肖遥所在的房间四周都已经安静下来,肖世雄按我的嘱咐,撤了辟邪阵,遣散了守卫的人手,只留纪灵在屋里照顾肖遥,表面上看起来,戒备明显放松了。
肖遥像往常一样,被强行注『射』了镇静剂后又打了营养『液』,『药』劲没过,躺在屋子里休息。
而纪灵则趴在桌子上玩手机。
一切准备妥当,我敲了敲门,不等纪灵开门,我就满脸堆笑的推门而入。
“哟,小仙姑,歇着呐。”
纪灵一见我,立马站了起来:“大骗子,你来干什么?”
我拎起手里的塑料袋,冲他晃了晃:“闲着没事过来转转,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说着话,我从塑料袋里『摸』出一袋薯片丢了过去,讨好的笑道:“知道小仙姑辛苦,我这不是来劳军了嘛,你看看,这都是给你买的。”
纪灵接过东西往桌上一放,冷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到底想干啥?”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吃江湖饭的,我早就仰慕香云仙姑术法高明,想必她的高足水平也不会差,左右现在闲着没事,小仙姑就开开恩,指点我两招可好?”
被我这么一捧,纪灵戒备心稍减,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算你还有点眼力,但我奇云观的术法概不外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毕竟是小女孩,对零食的抵抗力很低,尽管对我没好印象,但她还是撕开了薯片包装。
可袋子刚破,袋里就噗的一下喷出一股淡淡的黄『色』烟雾,一股清香随之飘散开来,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你搞什么鬼,这薯片……”
话音未落,她已经软软的趴了下去。
我嘿嘿轻笑着,回手锁上了房门,走到纪灵身边,摇晃了她两下,她毫无反应。
我呸了一口吐沫:“小丫头片子,等会儿再收拾你。”
说完,我面『露』『淫』笑,转头看向了躺在床上貌似昏睡的肖遥。
我走上去,伸手轻抚她冰凉的脸蛋,笑道:“你怎么就生得这么漂亮,真是让老子心里惦记得很呐,啧啧……”
一边说,我一边开始动手动脚,还贱笑着撩她,撩完了把手抽出来放在鼻尖上闻了闻,深吸口气,做陶醉状:“真是女人中的极品,可惜第一次居然给了一个死鬼。”
“不过那小子也值啦,牡丹花下去,做鬼也舒坦。”
说着,我扯开了她身上家居服的领子,看着她动人的模样,脸上一副急『色』样。
“得嘞,今个算是便宜了我。”
我一边嬉笑着自言自语,一边开始迫不及待的扯下作战服往床边一甩,轻手轻脚的爬上去,俯身其上,笑眯眯的打量着她,手上自然也不会太老实。
想让肖遥本身的魂魄受刺激清醒,我这招九成九有效。
虽然肖遥不想活了,但我就不信,她能眼看着自己被侮辱还毫无反应。
果然,我手上刚使出点力道,身下的肖遥就突然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瞳,明明很漂亮,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白纸上画了两个黑球!
尽管我早有准备,却还是被那冰冷的目光看得忍不住一哆嗦。
该死的,不是肖遥,是那洋老太太!
我稳住心神,一把捂住她的嘴,装成『色』『迷』心窍的模样,嘿嘿笑道:“小美女醒啦,别吵吵,哥哥我待会儿再让你叫唤个够……”
我本以为,即便是洋老太太,也不会任我侮辱她外孙女的躯壳,何况她此刻也附身其上,甭管我做什么她肯定都是感同身受,所以她肯定会拼命反抗。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抬手轻拨我捂在她嘴上的手,示意我把手拿开。
我缓缓松开了手,只听她淡淡的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也剁死在床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