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小五激动地跳起来,“殿下,您不知道,自从来了京城,我这手痒痒的,还没机会和人干架。”
宋子瑜笑出声来,他就喜欢小五开朗活泼的性格。
他招手让他过来,低头和他说了几句。
李慕言瞧着顾乘风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就知道太子殿下给出的定是馊主意。
“怎么样,你行不行?”宋子瑜拍了拍他的肩头,“孤看好你!”
“谢殿下,哼哼,您放心,我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顾小五咬着牙狠狠地说。
三清观的地窖里,钱二少口中塞着破布,双手被捆在身后,满脸颓废地坐在地上。
他已经被关了整整一夜,昨夜里那些眼冒绿光的大老鼠在他的脚边跑来跑去,早已把他吓得半死。
他这会儿又惊又怕,又饿了一夜,本就被掏空的身子已经剩下半条命了。
“起来,有人来接你了。”门外侍卫举着长枪面无表情地叫道。
钱二少忙惊喜地站起来,啊啊叫着,向门边走去。
一位面容俊朗的小道士站在门边,殷勤地替他解了绳索,拉出口中的破布,十分认真地整了整他的衣衫。
“公子,你这身上的气味也忒大了,殿下让小道给您准备了一件外衫,您先换上吧。”
钱二少心内狂喜,这必是祖父来救他了。如果再在地窖住一晚,他的命就要没了。
他欢喜地换上衣服,由那道士引着他向道观门口走去。
“二少爷出来了,出来了!”成国公府那一堆跪在门口的男女老少都聚在一起高兴地迎着他。
“这位就是常年在京中欺男霸女的钱二少。”围观人群中有个男人大声嚷道。
“是啊,是啊,就是他,将我妹子强占了,逼得她跳河自尽了。”
“我兄弟就是让他抢走的,至今都不知道下落。”
钱二少低着头正想随着家人走,这时一块石头从人群中砸来,精准地砸在他腿上。
“你们这帮贱民,这是不想活了!”钱二少雪雪呼痛,一边气喘吁吁地指着人群骂。
成国公府的家丁正要跑上来架起他时,斜刺里窜出一条狗来。
这条狗狂奔而来,直直冲着钱二少扑过来。
这狗一人高,全身雪白,只有眼圈那里的毛色是黑的。
家丁们吓得不敢挪步,只定定地看着狗扑向他们家二少爷。
钱二少本就被石头砸中了膝盖,匍匐在地上,见狗扑来,大声嚎叫。
怎奈大狗伸出挂着倒刺的舌头向他面门舔来,一两下功夫他已只会呜咽出声。
成国公府的人惊在当场,有个机灵的忙大叫起来,家丁醒过神来,举起手中的木棍劈向大狗。
哪知大狗步伐敏捷,三两下就躲开了木棍的袭击,蹲下身,发出“嗷嗷”的嚎叫声。
片刻之后,它用爪子按住钱二少血肉模糊的脸,张开嘴舔食起来,又扒拉开他的裤裆。
钱二少惨叫一声,彻底背过气去,不再挣扎。
大狗舔食完毕,似是不屑地嚎叫一声,往他裤裆内掏腾了一阵子。
这才飞也似得狂奔而去,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成国公府众人见狗已离去,忙上前哭天喊地地大声叫道:“二少爷,二少爷!”
钱二少像个血人一样躺在地上,已无了声息。
“这莫不是一只天狗?”有人窃窃私语。
“定是天狗来替天行道!”
“这是坏事做绝,遭了天谴啊。”
“是啊,是啊,真是老天开了眼。”
“三清圣主显灵啊,将那恶贼收了。”
“可不是嘛,今日正是下元节。”
“大快人心啊,恶人咎由自取。”
“我的儿啊,太子殿下救救我儿吧!”一位丽装妇人跪在地下哭晕过去。
三清观内,小五捂着嘴笑道:“总算是替王兄弟报了大仇,这种人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活活疼死。”
“你这雪犬可是神勇无敌。”宋子瑜轻轻笑着,掸了掸自己的衣袍。
随便结果了那浪荡子的命,这就太便宜他了。
“你们不知,我这雪犬平时很温和,最听小孩子的话。但是啊,一上战场,它可是所向无敌,能听令扑倒战马,是一只一招内能将敌军毙命的神勇战犬。”小五自豪地说道。
“顾兄,那刚刚它为何不咬别人,只扑那淫贼?我也没见你给它指令?”李慕言有些好奇。
“哈哈哈,我给他换的那套衣服里放了东西,雪犬训练时,就闻着这股味道扑人,咬人的。”顾小五得意地说道,“我呀在他裤裆里放了最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平时不苟言笑的李慕言也哈哈大笑起来。
“殿下,该您出场了,贵妃娘娘这就要过来了。”顾小五捂住李慕言的嘴说道,“我们就先回避了。”
宋子瑜颔首。
不一会儿,宫女扶着张贵妃进来了。
“这外面吵吵嚷嚷又是怎么了?真是不消停,真是不顾你父皇的面子。”她低低抱怨道。
“母妃,儿臣出去看看。”宋子瑜扶着自家娘亲往观门走去,“今日下元节,午时还要祭天呢,可不能让他们搅了国运。”
三清观主持清虚道长跟在他俩身后,连连摇头。
“太子殿下,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少爷。”不知道是成国公府的哪位跪在地下死命地磕头。
“殿下,我家少爷好好地出了观门,也不知哪里窜出条恶狗一下子就扑倒了他,还把他咬成这样,求殿下先救救我家少爷!”这人心有余悸地颤着声音说道。
宋子瑜瞥了眼躺在血泊中的钱二少,勾起唇说道:“有这事,那快把你家少爷送回府去,他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回禀殿下,二少爷还有一口气。”侍卫探了探他的脉,小声回禀。
“殿下,这是他遭了天谴啊!”
“恶人有恶报,不能救他。”
“这是天意,他这是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还有良家公子啊!”
人群中,大伙七嘴八舌地叫道。
宋子瑜抬了抬手,淡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这样,看在成国公的面子上,那就拿孤的铭牌去请宫里的医正去瞧瞧,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说罢他回头进了观门。
“今日下元节,太子殿下要在三清观祭天祈福,无关人等还是请离远一点,大则影响国运,小则飞来横祸。”清虚道长轻咳一声,扬起拂尘,环顾四周,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