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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晼晚很庆幸自己遇到的是阿东这样一个朴实的少年,若是换了另外随便什么人,见到她的模样,说不准就会见色起意,她现在又是这样不能动弹的状态,连反抗都不行,十足十一条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阿东显然是不放心陆晼晚现在的状态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陆晼晚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我,现在边关也不安宁,你自己也小心些。”
阿东确定了陆晼晚真的没事,这才有些不舍地起身离开了。
等到屋内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陆晼晚才将藏在胸口的那包东西掏了出来,因为是用防水的油纸包了好几层的,所以里头的东西俱是完好无损,她慢慢打开油纸包,拿出一个棕色的小瓷瓶,从里头倒出一颗小药丸,放进嘴里让它慢慢融化,这才咽了下去,等药丸进到肚内,没过一会儿,陆晼晚就觉得身上的痛楚减少了许多,果然是孟飞扬留下来的药,药效着实猛烈,才这么一会儿就真地止痛了。
觉得自己差不多能活动了,陆晼晚便挣扎着坐起了身来,将篮子里的竹片和纱布拿出,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后用纱布做了一个简易的胸带,将肋骨断了的地方固定起来,这样静养一些时日,骨头就能慢慢长好了。
然后便是处理小腿上的骨折,这要更复杂一下。要用手把断掉的骨头捏在一块,这个步骤可是相当痛苦的,幸好陆晼晚事先吃了止痛丸,才咬着牙撑了过来,将骨头接好之后,便用竹片固定好,最后绑上纱布,这要骨头就不会长歪了。
做完这一切,陆晼晚才又重新躺下来,吃了一粒祛血化瘀的药丸。感觉到身上的痛楚慢慢减轻,总算是能让她舒舒服服地睡一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陆晼晚醒来的时候,一碗肉粥已经放在了她的床头。她伸出手,在碗边上试探了一下温度,已经没有那么烫了,看来阿东早就来过了,许是看自己睡得熟。就没有叫醒她,陆晼晚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的警觉性实在是太低了,毕竟这儿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若是有什么人不小心闯进来,她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陆晼晚撑着手坐起身来。又从那剩下的几张人皮面具中挑出了一张男子的面具,附在脸上,心里顿时增加了几分安全感。她伸手端起一边小桌上的粗瓷碗,就这碗口,慢慢地把粥喝了下去。
一碗粥下肚,肚子里有了些热气,陆晥晚的脑子也慢慢清醒起来。她估摸着,就算她将身上的伤处理地再好。等到能下床走动,也最起码要一个月以后了,这一段时间,保不定就会有人发现她,毕竟这地方虽说只是个仓库,但军营里那么多人,保不准就有人会到这儿来,看来等阿东回来,自己该与他好好谈谈,她养伤的这段日子,该怎么才能让军营内的人不怀疑。
到了正午时候,阿东才拿了吃食过来,还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还有一小碗骨头汤,上头飘着绿油油的葱花还有几块骨头,看着就十分美味。
阿东将汤先递到了陆晥晚面前,笑着说道:“你摔断了骨头,喝这个最补了,我特意去弄了几根猪骨头,让军营里的厨子帮忙熬的,你趁热快些喝。”
陆晥晚看着还在冒热气的汤,心中是十分感动的,她知道兵营里面制度是十分分明的,士兵们都是吃大锅饭的,恐怕阿东为了弄这碗骨头汤,定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其实……你不用太照顾我的,我已经没事了,我知道自己给你添了些麻烦,所以想跟你商量点事。”
在阿东来之前,陆晥晚就先把脸上的面具摘了,她不想吓着阿东,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慢慢与他说清楚。
阿东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陆晥晚制止了,抢先一步又说道:“阿东,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心中应该有许多疑惑的,比如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比如我怎么受的伤,其实我早就应该跟你说的了,只是心中总是害怕,才会犹豫了这么久……”
这下阿东也不说话了,只静静地听着陆晥晚说,他心中确实有许多疑问,只是不知该怎么向陆晥晚问出口。
“我并不能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你,那样只会置你于危险是境地,因为现在朝廷恐怕已经派出了许多人在找我,若是知道你救了我,恐怕也会连累到你……”
阿东听着陆晥晚的话,却是越听越糊涂,忍不住开口问道:“绾绾,我怎么就听不懂你的话了呢,你说朝廷的人在找你,你不过就是个教坊的小小女使,她们找你做什么,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做出什么危害朝廷的事,让她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你?”
陆晥晚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回道:“这其中的事情太过复杂了,若是要说与你听,恐怕要花上好长时间了,而且我现在也不是教坊的女使了,而是公主殿下身边的宫女……”
“公主?”阿东更惊诧了,显然是想不到陆晥晚的身份转变会这样大,“哪个公主,不会是……”阿东在这郾城当兵也好几年了,最近几场与泽国的战斗他也参加了,自然知道最近泽国退兵,是因为与大周达成了协议,两国议和,且大周还会将公主嫁给泽国大首领,以示议和诚意。
阿东是亲眼见过那泽国的蛮子杀害了多少他的弟兄,当初知道这个议和的消息时,也是愤愤了许久的,但这是朝廷做的决定,他们这种小兵也不可能改变什么,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喜欢打仗,毕竟那就代表着无穷无尽地死人,生灵涂炭,所以到后来他也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乍一听陆晥晚说自己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她就想到了那个和亲公主。
“那你是从公主身边逃出来的吗,为了不跟着她到泽国去和亲?”阿东已经自动脑补出了陆晥晚变成现在这般狼狈模样的原因,皱着眉头问道。
陆晥晚自然也不想让阿东知道是自己带着李毓芬逃婚了,次啊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便含混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阿东的眉头皱地越发紧了,想了一会儿之后,才忧心忡忡地说道:“你现在身上有伤,恐怕要出去也不那么容易,兵营外头都是有士兵把守的,我上次能把你弄到这儿来,是因为你落水的那个湖就属于咱们军营的,平日里咱们打水、洗澡都是在那儿,又是三面环着悬崖峭壁,外边的人进不来,这才没什么人把守,但是要从兵营里出去,就必须得从外围的大门出去……”
“我并不打算要离开这儿的。”陆晥晚神色平静地看着阿东,“我现在这个状况也不可能离开,且我一直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策,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一长定是会引起他人怀疑的,所以我要正大光明得留在这里。”
“可是,兵营里是从来不让女子进来的,且你的身份又……”见阿东一脸迷惑担忧的模样,陆晥晚便从怀里拿出那张人皮面具,覆在脸上,将面具牢牢戴在脸上后,才又与阿东问道:“既然女子不行,那就变成男子好了。”
阿东这回是完全愣住了,盯着陆晥晚的脸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接受了她的“变脸”,才长舒一口气说道:“绾绾,原来你早就已经有办法了,这样就好了,你戴上面具,就一点看不出是女子了,只要平时小心一些,就应该不会让人发现,我就说你是我从那湖里救上来的普通百姓,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了峭壁,才落到了那湖里,现在暂时动弹不得,要在这里休养,这样我每日给你送饭也不必偷偷摸摸了。”
陆晥晚没想到阿东的思维这般敏捷,已经帮她想好身份了,还挺合情合理,她又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便与阿东补充着说道:“你就是我从峭壁上掉下来,不小心撞到了头,现在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也通通忘记了。”
“恩,这个办法好,这样就算有人想查你的身份,也无从查起了。”阿东附和着点头道。
编好了自己以后的身份之后,陆晥晚便喝了阿东带来的骨头汤和粥,吃饱了之后,她又似闲聊地与阿东问道:“对了,我来了这几日,还没问过你现在过的怎样呢,当初你离开教坊说要去当兵,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呢,毕竟当兵打仗可是会丢了性命的事,没想到你真还当上了,只是怎么会来了这么偏远的郾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