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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晼晚好不容易将秦琴扶上了马车,正帮她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那丁嬷嬷便在外头叫道:“绾绾姑娘,老奴这儿有些四小姐给您送的东西,老奴帮你拿进来了。”
陆晼晚面上又是浮上一抹嘲讽,与秦琴说了几句,便又转身下了车,看到丁嬷嬷手上那拿地大包小包的,立马推拒道:“嬷嬷替我谢谢四小姐,只是这东西我不能收,嬷嬷还是拿回去吧。”
丁嬷嬷面上很是为难地说道:“绾绾姑娘你便收下吧,四小姐吩咐了老奴一定要送到你们手上,秦教习毕竟总是在咱们君府受的伤,这是我们君家应该给你的。”
想让她们收了东西就息事宁人吗,君语烟也未免太天真了些,不过陆晼晚知道,就算她现在不收这些东西,君语烟仍然会让人把东西送到教坊来,便大大方方地接过那些东西,回道:“那好吧,我便先收下了,嬷嬷回去提我谢谢四小姐。”
丁嬷嬷见陆晼晚收了,似是大大松了口气的模样,连连点头应了,陆晼晚这才又转身上了马车。
丁嬷嬷看着马车没了影,这才又急急回转了去。此时马车里的陆晼晚,正将那一大包东西放到秦琴面前,冷哼一声说道:“那君语烟可真是做贼心虚了,她定是已经找到了姓林的那恶徒,却不打算给我们一个交代,真以为我们就能咽下这口气了吗,咱们走着瞧吧。”
秦琴说不了话,脸上却亦是满含恨意,恨不得把面前的这些东西通通都扔下车去。但她总算是忍住了,她也知晓凭着君家的势力,她想要讨回公道并不容易,但她却也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若不是她拼死抵抗,恐怕就被那畜生给糟蹋了,但也只差一点点,她这条命也就保不住了,这般大仇,让她怎能再忍。
而君语烟那边。正如陆晼晚所猜的那般,已经找到了那个害了秦琴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她的小舅舅林志辉。正与林氏两人,好好盘问他呢。
林志辉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那模样生地倒还真能唬人,浓眉大眼的,丝毫看不出是那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好色之徒。只是此刻脸上的神色很有些小心翼翼,一幅唯唯诺诺的模样。
“你这臭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搞谁不好,你偏偏要去搞那秦琴,你不知道她是大夫人专门请来教导府上小姐才艺的。你这臭毛病怎么就不改啊,现在出大事儿了吧,你说要怎么办!”林氏一张脸气地铁青。指着那林志辉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骂完还喘了好一会儿的气。
林志辉苦着一张脸。小声地辩驳道:“我本以为她是教坊的人,也不过就是个婊子吗,哪里晓得是个贞洁烈妇,宁死都不肯让我……我一时错手。掐了她的脖子,当时我还以为她被我掐死了呢。我一时害怕,就跑走了,后来想想,死了倒也好,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哪里知道她竟是还有一口气在……”
“你这畜生!真是气死我了!”林氏边说着,边作势要打林志辉,可那眼却一直偷瞄着坐在身边的君语烟。
君语烟看着自家娘和舅舅的一场闹剧,脸色更是难看了几份,低喝一声道:“好了,现在事情都这样了,还是赶快想想解决办法的好!”这般说着,又瞪了林志辉一眼道:“你若是真把人弄死了,倒也一了百了,现在人还活着,恐怕这事儿不会那么容易解决,我看那绾绾的态度,似是想要为秦琴讨回公道的,那小丫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君语烟想起秦琴脖子上的那几根银针,眼神又晦暗了几分。
“不过两个教坊的婊子,无权无势的,难道我林志辉还会怕她们,拿些银子堵了她们的嘴,难道她们还敢乱说。”林志辉脸上满是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啊,烟儿,那秦琴虽然是教坊的教习,不过也不过就是个身份卑贱的女子,既然人没死,就让她好好养着,量她也不敢乱说话的。”林氏虽然知晓自己弟弟荒唐,但心中总是护着她的,便附和着说道。
君语烟从小就是个行事谨慎之人,眼中隐隐带着不屑说道:“若事情真有母亲和舅舅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那秦琴是大伯妈请来的,今日的事情,就算咱们再怎么隐瞒,也绝计是瞒不过她去的,你们觉得到时候她会什么都不做,父亲这几年仕途平顺,已经隐隐有压过大房的势头,您觉得大伯母得了这么好一个机会,不会尽力打压咱们二房,而且选秀将近,若是大伯母把这事儿再宣扬出去,恐怕我这次进宫也无望了……”
林氏可是一心指望着君语烟能进宫有大出息,现在听她这般一说,立即就慌神了,忙开口问道:“这可怎么好,若这次你舅舅的事真是连累了你,那可要让语柔那丫头得了便宜去了,若是她真的入选了,大房在这府中的地位可就真撼动不了了!”
君语烟倒还不至于惊慌,甚是沉着地说道:“现如今,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若不是舅舅强迫的秦琴,而是秦琴为了攀高枝,主动勾引的舅舅,那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主动权也会回道咱们手里。”
“妙!烟儿这个主意真妙!那秦琴本来就是个婊子,咱们把脏水往她身上一泼,谁又会相信她呢,到时候恐怕她说什么都没用了。”林志辉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兴奋地喝道。
君语烟的面上极快地闪过一抹厌恶,才又淡淡地说道:“我猜想着最迟明日,大伯母就会寻人来问了,到时候舅舅你就说,是那秦琴百般勾引你,还想把你骗到仓库生米煮成熟饭,你一时羞愤之下,便对她动了手。然后拂袖而去,后来气消了,便害怕自己出手太重,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现如今那秦琴不能开口说话,自是不能替自己辩解,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呢。”
林氏也觉得这个主意妙极,本是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笑着说道:“还是烟儿你最有主意,这样就算你大伯母问起来。也不能怪罪咱们什么,毕竟是那秦琴不知廉耻,你舅舅也是个受害者呢。”
君语烟可不像林氏和林志辉那般觉得这样说了之后。就会万无一失了,皱着眉头看向林志辉,言语中隐隐带着些警告地说道:“从今儿开始,舅舅你莫要再往后院来了,若是寻母亲有什么事。自是在前院见面就行了,我不想今日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真要有下次,我可不会再为舅舅收拾这残局。”
林志辉被自己的外甥女训斥了,脸上隐隐有些挂不住,但多少也为今天的事情心虚。便也只能悻悻地点了点头,答应道:“烟儿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不会了。这次真是意外,谁叫那娘们……”
“你还说!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反省!”林氏看自己女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对着林志辉斥骂道。
林志辉这才一脸郁闷地离开了。打发走了林志辉,林氏才又反过来安慰君语烟道:“烟儿啊,他总归是你的舅舅。是你的长辈,你说话也莫要太不给他留脸面了。”
君语烟嗤笑一声。道:“脸面是自己挣的,而不是别人给的,就他那幅样子,娘您让我怎么给他脸面,若他再不知道收敛,林家和君家的脸面总有一天都要让他丢尽了!”
林氏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成器,被君语烟一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长长叹了口气,又是担忧地说道:“若是这次事情能顺利揭过去就好了,就怕你大伯母揪着不放,就是想看咱们二房的笑话。
君语烟蹙着眉没有接话,她倒是不担心大伯母那边的,不管怎样,大伯母总是君家之人,做什么事都会顾忌君家的脸面,若舅舅的事传出去了,损的可是君家的脸面,到时候不止是她,君家这几个秀女都会被牵连,大伯母才不会蠢到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呢,她反而更担心秦琴那里,今日那个绾绾,冷静地有些过头了,秦琴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就命陨了,她竟是没有说一句让君府给个交代的话,这实在是有些太不寻常了,而且那个绾绾今日的眼神……让人看着心里莫名的发寒,竟是有些像正在蛰伏的野兽。
君语烟摇了摇头,挥散了自己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真是太过紧张了一些,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能有多大能耐,难道就凭她,还想跟君家和林家斗吗,她这样的人,自己都不用太复杂的手段,随随便便就能弄死,又有什么好怕的呢。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是要把今日知道内情的那些人的嘴巴牢牢封住了,事情的真相,绝对不能透露出去一丝一毫!
陆晥晚和秦琴总算是顺利回到了教坊,走到秦琴所住的院落,却是把秋葵几人吓地够呛,秦琴额头上的纱布还渗着血迹,再加上脖颈上那一圈触目惊心的淤青,着实让她们都白了脸。陆晥晚暂时没空解释,便对着她们说道:“赶快去准备些热水,先帮教习沐浴,我要检查一下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痕。”
秋葵几人立马火急火燎地去烧水准备,等陆晼晚替秦琴把衣服脱完,那边净房的热水也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
陆晼晚小心翼翼地帮秦琴擦着身,因为被林志辉强迫的时候她拼命挣扎过,身上多少留下了些乌青,还好不是十分严重,三五日应该就能够消退,确认了秦琴确实没有被那林志辉侵犯,陆晼晚才完全放下心来。
帮秦琴洗完澡之后,陆晼晚才和其余几个女使一起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扶她到床上躺下了。
秦琴撞到了脑袋,头还是有些晕晕的,躺在床上一会儿之后,就沉沉睡着了,
秋葵仔细地替她掖好被子,才小声与陆晼晚问道:“绾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教习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了呢!”
陆晼晚拉着秋葵先出了卧房,这才把今儿遇到的事情与她说了。只是并没说地太过仔细,毕竟这事儿事关乎秦琴的清誉。
秋葵只听秦琴受了欺负,就气地不行,憋红着一张脸,义愤填膺地说道:“她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咱们教习可是过去帮她们的,怎么能这么糟践人,这事儿绝不能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这么算了,陆晼晚在心里默默说着,但这事儿她不想将其他人牵扯进去。便神情淡淡地安抚着秋葵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治好教习的伤,她的嗓子受了伤。该是有一段时间不能说话,你和小鱼她们要好好照顾她,其余的事情,你们不必管。”
秋葵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一个小小女使不能帮到秦琴什么。便微微有些沮丧地回道:“我知晓了,定会好好照顾教习的,直到她完全康复为止。”
陆晼晚微微笑了笑,便又说道:“我要先离开一会儿,你照顾娘子,我很快就回来。”
陆晼晚离了教坊。就立马往孟飞扬的小院去了,从里面寻出了许多自己需要的药材,这才又回到了教坊。秦琴的嗓子伤地不轻,要完全治愈,最起码也要个把月,趁着秦琴养伤的这段日子,她可以好好谋划谋划。
本司胡同这一片是青楼的聚集地。教坊在其中自然是最高级的,在外围处。还存在着许多私娼寮,这里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基本上什么人都有,醉红坊是其中一家比较有名的私娼寮,里头的姑娘大多年轻貌美,且床上功夫了得,十分受嫖客们的欢迎。此时一个青色短褂的十四五岁少年正站在醉红坊的门口,似是在等什么人。
须臾之后,一个跛脚的男子一瘸一拐地从后门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少年,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对着那少年说道:“那,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银子拿来。”
少年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默默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子,扔到了那瘸子怀里,顺便抽回了那张纸,而后不发一言,转身就离开了。
那瘸子掂了掂手中钱袋的分量,撇了撇嘴,看着少年比寻常人瘦弱许多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手上的银子还真不少,要不是跟那个人有些关系,可真是条大大的肥鱼呢……”
少年走过长长的胡同,一个拐弯,就不见了身影,而后在胡同里走出来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少女,若不注意那道伤疤,少女生地极美,眉目姣妍、肤光莹润,一双明眸宛若水洗宝石盈盈生辉,如同被雨后春露滋润,顾盼之间光华流转。
少年与少女自然都是陆晼晚,有了人皮面具这一大杀器,陆晼晚自然可以随时变换各种身份,只是不能开口说话,她的嗓音本就偏清亮,就算故意压低了,也不像男子的声音,这点让她很是苦恼了一阵,想试着调配出一种药丸,能改变原本的嗓音,可惜她终究不是孟飞扬,没有他那般厉害,这个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想想。
陆晼晚快步回了教坊,就拿出那张花了她不少银子的纸张,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越看到后头,脸上的笑意越盛,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已是盛满了笑意,她就知道,就林志辉这样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没有几件见不得人的事,果然不负她的期望呢,且这龌龊事儿还不只一件。
陆晼晚嘴角挂着一抹残忍而又诡异的微笑,她要慢慢地布一个局,她不仅仅要林志辉身败名裂,她还要他死,连带着君家,都不能好过……
安姨娘是君家二房老爷君卢彦的第三房小妾,因为生地颇有几分姿色,又刚为君卢彦生了一个儿子,颇是得他的宠爱,基本是她求什么,便得什么,这安姨娘在嫁给君卢彦之前是个戏子,自是最喜欢热闹,平日里在自己院子里哼哼唱唱还不过瘾,还喜欢去那戏园子弄上全套地扮相唱上一曲,才算是过足了瘾。她求了君卢彦许久,才央地他答应了让自己每月可以去那戏园子两回,全当过个干瘾。
这一日,安姨娘又是打扮妥当,坐上马车去了戏园,到了那里之后,便熟门熟路地往后院走,她嫁给君卢彦之前就是这儿出了名的旦角儿,最红的时候急流勇退,跟着君卢彦过上了富贵日子,但后宅的日子总是寂寞,君卢彦就是再宠她总归还是有别的女人,不可能一直陪着她,她越发是怀念起以前做名角的日子,那么多男人捧着,当真是众星拱月啊。
安姨娘进了一间房换戏服,遣了丫鬟们在外头等着,她身上的衣服还没褪了一半,便有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头抱住她,那微微有些粗粝的大手直接覆上你那高耸的绵软,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的亲亲,这么久不见我,可有想我了?”
安姨娘被他吓了一跳,伸手便重重拍了下身后那人的手掌,轻斥道:“作死啊,这般鬼鬼祟祟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丫鬟们可都在外头呢,这要是让她们看见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早就进来了,知道你今儿要过来,特地在这里等你的,你也知道最近我不能进出后院了,可是想死我了。”那男子自是那林氏的弟弟林志辉,此刻边说着,大手便越发不老实起来,两跟手指熟练地拈着那高耸顶端的珍珠,不一会儿,就把安姨娘弄得面红耳赤,低声娇喘。
“行了……行了……这儿不方便,外头那么多人呢……”安姨娘抓住身后男人作乱的大手,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咱们去个没人的地方?”美人当前,林志辉怎么能忍着不吃,立马提议道。
安姨娘方才被林志辉一通撩拨,也起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去哪儿?”
林志辉低低一笑,在安姨娘耳边小声说道:“我方才已经买通了一个仆役,他给咱们寻了个好地方,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咱们,而且情趣十足。”
安姨娘被林志辉说地意动,便点了点头应道:“那我等会儿先出去,你等我走了再出来,我一会儿把身边的丫鬟支走了,再来与你会和。”
林志辉自然是欢喜应了,又是在安姨娘的樱桃小口上亲了几口,才放开了她。安姨娘换好戏服,拖动着水袖,袅袅娜娜地走出了房间,到了平日里练唱的地方,就支了身边的丫鬟帮她去买东西,待丫鬟们都离开后,这才急急去与林志辉会和了。
林志辉拉着安姨娘到了戏台子幕布后头,安姨娘面上满是疑惑,看着林志辉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林志辉一把把安逸娘搂在怀里,迫不及待地就要脱她的衣服,嬉笑着回道:“干你啊!”
安姨娘吓了一跳,连忙阻止林志辉的举动,惊疑不定地说道:“在这儿怎么行,说不准会有人过来。”
林志辉手上的动作不停,呼吸急促地安抚道:“不会有人来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买通了一个仆役,他会帮我们俩守着的,一有人来,马上会敲锣提醒我们的。”
安姨娘心中还是不放心,本还有些推拒,但那林志辉当即堵了她的嘴,让她不能再言语,一阵狠狠吮吸之后,安姨娘的嘴都亲得红肿了,林志辉才松开她淫*笑道:“好亲亲,我的好亲亲,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而且你难道不觉得,在这里做很有情趣吗?”
安姨娘被林志辉亲地身子都软了,听了他的话之后,也觉得身子比平日里还要敏感,也就慢慢不再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