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三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京都超一流的三甲医院中。
张之维手里提着两个果篮,像是在赶鸭子似的赶着张狂,走在医院的长廊上,边走边骂着:
“我让你注意点!注意点!你是这么给我注意的?!”
“人家老陆都伤成什么样了?”
“还有赵董事长!你知道他们现在有多憋屈吗?!”
“山上的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有分寸的呢?!面对十佬和公司的人要给点面子!”
“你倒好!直接给人打进医院了?!”
周围的路人对这二人避而不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非常抽象的事情,一时间,原本清冷的长廊上竟然变得有点热闹起来。
张狂满脸无奈,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随后与师哥张之维一起来到了长廊的尽头,一间特级病房里。
推开门。
里面十几个人窝在一起,基本上都缠满了白布,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张之维谄着笑脸,将手中的果篮放下,然后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唉!哥几个十排呢?怎么不把我也叫上一起啊?”
陆瑾一只脚被白布吊在上方,他抬头看了一眼张之维,差点当场开启【逆生三重】来一场极限一换一了!(滑稽狗头,开玩笑,别喷)
赵方旭受的伤比较小,他还能抽着雪茄,“老天师啊,其实你可以不用带着果篮来的,心意到了就行……”
当当!!
一旁,王蔼愤怒的敲了敲拐杖,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可张狂只是转头看去,王蔼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颤颤巍巍的扶着自己的下属出了医院。
啪的一声!
张之维对着张狂的脑袋就是一巴掌,骂骂咧咧道:“你想干嘛?!造反啊?好小子!师弟,伱再这个肆无忌惮下去,小心我关你禁闭!”
“害~”
张狂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张之维怒声道:“还不快给我这些多年的老朋友道歉?!”
“是是!”
张狂无奈的点了点头,很是不情愿的弯下腰,鞠了一躬。
赵方旭连连摆手道:“至极道长可别这样,我们一把老骨头了可受不起您的一拜!”
啪的一下!
张之维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张狂的脑袋上,怒骂道:“你tm还能再假一点吗?一点乘诚意都没有!回去罚你禁闭三天!”
说着张之维一只手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张狂的身子慢慢拖了上来。
赵方旭张了张嘴,哑然失笑。
在场的十佬根本忍受不了张之维与张狂那俩人,立即叫人带自己出去。
赵方旭看向老天师,问道:“老天师,那场全性的伤亡是怎么样?”
张之维淡淡道:“嗯,都死了……”
在那一记天刀之下,任何生灵都无生机的可能……
赵方旭好似早有预料的一般,他叹了口气,抬头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沉默良久,看向张狂道:“至极道人,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张狂毫不在意。
“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赵方旭顿了顿语气,说道:“有那么一天,这世界上出现了一个令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无可匹敌的人物出现,并且那人做的事情还是对的,但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讲是错误的,你会怎么做?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龙虎山还受到了威胁,整个门派都陷入了生死存亡,我们这些老家伙又无法支出援手去帮助你……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
张之维也沉下心来,静静等待张狂的回答,他也想听听师弟是怎么想的,因为后者的为人就是怎么想然后怎么做。
“这个嘛,我的回答是……”
张狂斟酌了一下语言,轻声道:“没有假如,因为此世,我即无敌!”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赵方旭与张之维二人哄堂大笑起来。
张狂有些疑惑,这是咋了,他说的都是实话啊!
赵方旭想挥挥手,发现自己的双手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也就此作罢,呢喃道:“老天师,上面那边我会注意一下,后面的日子,你还是多看着点你的师弟吧,可别再整出这么大动作了,再来一次,不仅是我们公司,恐怕你们十佬都会因此受到威胁……”
手下的人干事不利,一次机会就够了,再来一次,留着你干嘛?
张之维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多谢老赵的帮助了,师弟,等回去后我再好好教训你一下!”
“是!是!师哥!”
“唉!老天师!”
赵方旭忽然想到什么,对着张之维的背影大喊了一句,“过几天十佬会有一次会谈,这次你得参加!”
张之维身躯一震,转过头笑道:“好的。”
说完,张之维就带着张狂离开了医院。
赵方旭又是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
几日后……
京都。
这一次,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十佬齐聚在一起。
吸古阁——那如虎、神婆——关石花、天下会——风正豪、少林寺——解空大师、陆家——陆瑾、术字门——陈金魁、吕家——吕慈、江湖小詹——牧由、王家——王蔼、龙虎山天师府——张之维!
还有公司的一众董事会。
他们要在这里谈论着针对张狂的处罚,毕竟事情闹的太大了,屠杀过多,想不吸引人的注意都难。
只不过,这一次,这些十佬的出现有些狼狈,除了神婆——关石花。
陈金魁被人推着轮椅走了进来,他受的伤不大,一直都在扮演着和事佬的身份。
十佬和公司的董事受的伤都不算很大,都不过是一些皮肉伤,打个石膏在家躺几天就行了。
除了王蔼与吕慈以外。
张狂心情十分清楚,十佬的人还不能有人去死,死也不能死在自己的手里,不然的话,师哥保不住,国家倾轧而下,哪怕仙人在世,也挡不出炮弹轰炸。
更何况,他们的根是在龙虎山。
到时候,龙虎山就会成为公司的目标,得不偿失。
见没人说话,陈金魁再次扮演起和事佬的身份来:“哎呀,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再怎么讨论也都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