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向来骄傲又极重自己的面子,对他更是不示弱,如今却在他面前哭,该是真的很伤心吧?
到底还是个孩子!
摄政王心底浮起一丝怜惜,声音缓和了下来,“陛下莫难过,微臣会替您分忧的。”
温欣仗着自己小,肆意地占他的便宜,抱着他不放,摇摇头,把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可怜演绎得淋漓尽致。
小金:“……”
主人,您的戏是说来就来的。
谁刚还在嗑瓜子怂恿御医帮她装病的?
还有,摄政王殿下,您刚才不也亲眼看到了吗?
怎么还会信主人是真伤心的呢?
单身蝶表示完全搞不懂这套路。
等温欣占完便宜……啊呸,是装完可怜,她恋恋不舍地放开摄政王。
小女帝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小脸红了起来,努力撑着帝王气势,“殿下,朕刚才失态了。”
摄政王垂眸看着少女小脸红扑扑的,目光闪烁不敢看他的样子,心脏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扫过,忍着想要抚摸她小脑袋的冲动,温声问:“陛下身体可有不适?”
温欣乖巧地摇头,想到什么,小脸更红了,“殿下,朕、朕是装晕的,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话落,她飞快看了他一眼,像是做错事怕被家长教训的小孩子。
摄政王哪儿还严厉得起来,在心里叹气一声,伸手将小陛下扶回软榻上坐着。
温欣双手放在腿上,坐姿特别乖,软软道:“殿下,也坐。”
“谢陛下。”
摄政王撩起衣摆,大马金刀地坐在软榻的另一边。
温欣偷偷看他,这人无论何时,身上都带着军人的铁血气势,那股扑面而来的冰冷血腥煞气,是手染无数鲜血后才可能形成的。
也因此,别人在面对他时,都只惊惧于他身上的压迫感和戾气,反而容易忽略了他过于好看的容颜。
他在她面前已经刻意收敛了威压,可有些东西已经刻入骨子里,何况从前的小女帝只是个养在深宫里,还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温室花朵,哪儿能不怕他呢?
但现在的温欣不仅不怕,还总是情不自禁地被他所吸引着。
这个男人真是哪儿哪儿都顺眼到她心坎里了。
作为女帝,抢个摄政王当皇夫没问题吧?
小金:有问题!
主人,您是女帝不是流氓强盗啊喂!
温欣理直气壮:哪个皇帝不流氓不强盗了?
掠夺是帝王本性!
小金被噎住,退了,退了。
反正这两位不管怎么折腾,都是只有别人吃狗粮的份。
它还是不要管了,免得到时候,错的还是它。
摄政王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小女帝在偷看他,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
他抬眸,对上小少女漾着清澈波光的双眸,瞳眸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里面的柔软情绪轻易就撞击到他的心脏。
摄政王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并不敢与她多对视,不愿承认,也不能当个禽兽。
何况他们的身份……
他眸色微黯,将所以注意力转到正事来,“陛下,您为何装晕?”
“殿下生气了吗?”
“微臣不敢。”
小女帝小小声地嘀咕:“是不敢不是没有,殿下真的生气了呀。”
摄政王:“……”
温欣委屈巴巴地说:“殿下,是梁丞相先拦朕的。”
又不是朕主动招惹的麻烦。
他怎么能生她的气呢?
摄政王:“……”
不过,他注意到她的称呼,不是姑姑,而是疏离的梁丞相。
小陛下真的变了很多。
在他幽深难测的目光下,小女帝瘪了瘪小嘴,“你心里是不是在怀疑我?朕为什么突然跟梁丞相闹翻,朕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在她“你怎么能怀疑朕,朕要伤心死了”的目光下,摄政王哭笑不得,无奈地解释:“微臣并没怀疑陛下什么。”
小女帝眼泪在打转,难过地指控他,“你有!”
摄政王默了默,忽然起身,单膝跪在她面前。
“殿下,你做什么?”
温欣连忙伸手去扶他。
“微臣该死。”
“你该死什么呀?”
“让陛下不信任了。”
“朕也没说不信任你啊!”
乱说什么呢?还要不要相亲相爱了?
小女帝有点跳脚,瞪着他,“你不许跪,你是朕的老师,你跪朕,是想朕折寿吗?”
“陛下!”
摄政王剑眉紧蹙,明显很不喜小女帝总是说些诅咒自己的话。
“朕不说了还不行吗?”
两人相对而站,温欣拽着他的袖子,仰头看他,“朕知道朕忽然间的改变,你心里觉得不对劲也很正常的。”
摄政王凝眸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再次说道:“微臣并没怀疑陛下。”
小女帝展颜,“我信殿下的,就像我知道殿下会一直都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的。”
摄政王看着小少女灵动明媚的笑容,干净的眼眸里是不掩饰的信任,心口处的悸动清晰而明显。
他压抑着某些情绪,守好君臣之礼。
“陛下伤势未愈,微臣扶您坐下。”
两人再次坐好,只是温欣目测着,怎么这一次他坐得离她远了一点呢?
摄政王殿下真的在躲避她?
她并没感觉错。
可是为毛啊?
温欣心里就很懵逼,是她已经不可爱了吗?
还是摄政王就喜欢魂魄碎片跟他针锋相对的样子?
不是,殿下,你自虐吗?
那她现在傲娇回来还来得及吗?
可魂魄碎片不要她傲娇啊,就要她好好跟摄政王相处,好好保护他。
还是她方才太猛了,把这位老古董做派的摄政王殿下给吓到了?
额……
但她不是还是个孩子吗?
唉,怎么皇帝跟摄政王之间就这么坎坷呢?
好难!
想霸王……算了,硬件条件不允许,她先搞事业再说吧。
嗯,摁死了那群上蹦下跳的煞笔,她才能有时间好好跟摄政王殿下培养感情是不是?
看着殿下俊美绝伦的脸,女帝陛下心里大声地表示:她可以的!
温欣抿了抿唇,“殿下,以前朕对梁家掏心掏肺,处处跟你作对,忠奸不分,是不是很昏庸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