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奕!无耻!混账!”
百里寒没出声,把事情真相告诉太上长老就足够了,不需要他再添油加醋,免得画蛇添足,反而让太上长老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得不偿失。
即便他恨不得立刻摁死段天奕。
太上长老恨得牙痒痒的,险些控制不住直接撕裂虚空,把段天奕抓过来掐死!
他怎么敢背叛小阿欣?
“当年,小阿欣的身体情况,本尊明明白白告诉过他,是他自己说不介意,心甘情愿跟小阿欣签订道侣契约,并发誓绝不会背叛她的,如今誓言是被他自己吃了吗?狼心狗肺的东西!”
太上长老也是气狠了,维持不住仙风道骨,直接骂起了脏话。
他之所以会对百里寒的话深信不疑,一则百里寒没必要拿这种事说谎,二来,如果段天奕不心虚,为什么一直用法宝遮掩灵体?
从前,太上长老知道他身上有遮掩灵体的法宝,只以为他是谨慎,在外行走时,怕被认出来,招来麻烦。
现在……呵呵,原是心虚啊!
“好,段天奕,他好样的!”
太上长老再不会认为段天奕还有拯救的必要,那种脏东西丢恶煞深渊处理掉都不为过,怎么可能再留给他的宝贝小曾孙女?
只是……
太上长老脸色沉沉,“小寒,这事,你知我知,暂时不要宣扬出去,尤其不能让小阿欣知道。”
百里寒眸光微动,应了一声“是”。
果然,小师娘的病情与段天奕有关系。
或是说,段天奕的存在,那纸道侣契约,能暂时稳住她的病情。
看来暂时不能弄死那废物了。
至少在找到治好小师娘的办法前,段天奕必须活着。
当然,让他活着,怎么活着,就看百里寒的心情了。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让小师娘对那蠢货失望头顶,再无一丝感情才好。
小师娘心里想的念的只能是他一人!
太上长老不知道面前看似冰雪清正的少年正虎视眈眈地觊觎着他家宝贝小白菜,问道:“你这次在剑冢里磨炼心境,筑基期巅峰快压不住了吧?”
百里寒点头:“是。”
对少年的不骄不躁,太上长老很赞赏,“一直压制修为并不妥,先结丹吧。”
百里寒也正有此意,刚好云海峰有专门渡雷劫的场地,太上长老直接让他过去了。
一般来说,修士渡雷劫哪个不是要提前做各种准备,等到时机稳妥了,才小心地渡劫的?
但这两人,都把渡金丹雷劫看得跟喝一杯白开水一样简单。
一个修为太高,完全不将金丹雷劫当回事。
一个……步步杀机的剑冢他都敢闯,金丹雷劫算什么?
只有被天上突然砸下来的雷霆吓了一跳的温欣在知道小徒弟半句不交代就跑去渡雷劫给弄得又急又气。
“他跟太爷爷不是去见玄明宗主吗?怎么突然就渡雷劫了?”
林真君也很懵逼。
不过,他拉住温欣,“小小姐,有师尊在,小公子不会有事的,雷劫危险,您不能靠近。”
温欣并没先回桃花峰,本想等百里寒一起的,谁知道他又给她搞这一出。
她的担心并是不装的!
倒不是她认为百里寒渡不过金丹雷劫,而是他是不是忘了他魔种的身份了?
雷劫向来是一切妖邪的克星,虽说魔族到一定修为,并不惧怕雷霆。
但这不是,他此时还是个没长成的小魔种吗?(百里寒:小?嗯?)
这要让雷劫把他身上的魔气给劈出来,太爷爷也顺手一掌劈过去,那就好玩了!
温欣扶额,没想到大反派竟会如此……不靠谱!
最叫温欣心焦的还是,她看着天上乌压压的恐怖雷云,那比人手臂粗的紫色雷霆简直吓死个人了。
这真的是金丹雷劫吗?
天道是派错雷劫,还是故意要弄死百里寒呢?
“小公子的金丹雷劫怎么会这般可怕?”
林真君也紧拧着眉头,一脸不可置信。
这雷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渡分神期呢!
就算剑修杀戮重,雷劫比一般修士可怕,但金丹期也不可能这么大的阵仗啊!
林真君修为已近大乘期,能隐约感悟到雷劫中的天道规则。
这雷劫给他的讯息就是:它不是来让百里寒渡劫的,而是来劈死他的!
林真君:“……”
这么狠的吗?
百里小公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啊!
能让百里寒留在温欣身边,太上长老肯定是把他的身世履历查得是彻彻底底。
知道他是从凡人界一路摸爬滚打、千辛万苦来的,手上自然是沾过血腥的,但都是对方先要杀他,他不得已而反抗。
这并不算什么,世道就是如此,即便是佛修,也不敢说自己手上从来没沾过任何血腥。
也是如此,太上长老和林真君才不懂,为什么雷劫会如此苛待百里寒?
“会不会因为佛骨舍利令他起死回生,改造了他的体质?”
温欣此时已经来到太上长老的身边,咬着唇瓣,担忧地说道。
嗯,绝不能让太爷爷怀疑百里寒的身份!
太上长老在周围布下灵阵,免得雷劫波及和吓到娇弱的小曾孙女。
闻言,他皱眉,“也有可能,若上次是他的死劫,他活下来,还得到大机缘就是逆天改命,天道会不容也正常。”
“不过,若他能度过这次雷劫,此后,仙途大道,他必将扶摇直上,势不可挡。”
太上长老再次感慨了一下百里寒的不凡,竟是连天道都对他侧目。
魔神转世的魔种、未来大魔王,天道能不侧目吗?
温欣忍住擦汗的冲动,心里特别心虚和惭愧。
不是她故意要瞒着太爷爷。
而是太上长老是正道魁首,他接受的是上千年名门正派、仙魔不容的理念。
若百里寒是普通魔族还好,太上长老也许能容忍他活着。
但偏偏他是魔族未来的领袖,以太上长老对修真界和青霄宗的重视,定是难容他的。
温欣可不想今生,太爷爷和他再次自相残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