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主神现在想要改造兽世了,还不是为了她自己和男配大人。
还把所有兽人都忽悠来当工具人了,简直无良黑心肝资本家。
她哪儿好意思说得如此正义凛然的?
温欣:“……”
红绳:“……”
不是这种傻逼话,那傻子是怎么说出口的?
果然,不出绳绳所料,五秒钟后,傻子的惨叫声就传来了。
红绳孤独寂寞地抬起头,看着那飞向天际的傻子,深沉地叹气。
从未见过如此憨憨的主神伴生灵,时时刻刻践行着不作不死的真理。
捏死某只只会气死主人的蠢蝴蝶后,温欣心情再次舒畅起来,窝在自家大蛇蛇的怀里,跟他继续说起以后的打算。
“时幽,你说我们以神庙为中心,在大荒山慢慢地建立起城池如何?”
这个时代还没有城池的概率,但时幽却能轻易理解她的意思。
他收紧手臂,垂首耳鬓厮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会站在她身后支持着她,为她冲锋陷阵。
温欣指尖轻轻一颤,抬手,捧着他的脸,眸光柔柔地与他对视,“时幽,我想你成为整个大荒山的王,号令所有兽人,有生之年,权御天下,流芳后世,成为超越兽神的传奇。”
既然要做,自然是要做到最好的。
她的大蛇蛇值得她为他筹谋天下。
时幽微怔,怜爱至极地抚着她的小脸。
他的小雌性那般柔软脆弱,他怎么舍得让她为自己背负整个兽世?
只是,如果那是她的野心,他会帮她达成。
不过的是,他想要以后她能取代兽神,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神,香火不断,万世敬仰。
他们都只想把最好的给对方。
温欣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动容地抱紧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边轻蹭着。
她忽然轻笑一声,“其实我最初的愿望,只是想好好在这个世界活着而已。”
这是魂魄碎片最开始的愿望,很简单很简单。
但事实是,弱小和无力让最简单的愿望也变成奢望。
温欣轻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需要实力和权势。”
而温欣本身美丽的容貌就像一种原罪,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就只能成为别人亵玩的玩具,最后红颜枯骨,一腔恨意又能如何?
不想被人统治,就只能去统治别人,否则命运就随时会被他人掌控,身不由己,徒留凄凉。
时幽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有点笨拙地安抚她,“不怕,我在。”
温欣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眉眼弯了弯,“嗯,我们都不会再被人操控,更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
祭祀庆典后的第三日,除了温欣和时幽,所有兽人都离开了神庙。
他们要赶紧赶回去跟部落的其他兽人商量来神庙避难的事情。
而部落大迁移也不是小事,太多事情需要准备统筹了。
别看二十天很多,其实时间是真的紧啊!
温欣和时幽悠然地坐在神庙的屋檐上,看着往各个方向离开的成群兽人。
她白皙的手指支着下巴,精致的眉眼看着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
“时幽,你说,没来神庙的兽人们会相信预言吗?”
尤其是像鲲鹏部落这样的大部落,里面的派系和各种利益纠纷太多了,让他们不可能轻易去相信一个未曾谋面的神使。
在白虎部落时,如果不是温欣搞了几出神迹,又有虎妹那白痴给她疯狂助攻,她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坐稳神使的位置。
当然了,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听话宰了就是了。
对那些个野蛮又愚昧的兽人们,温欣可没圣母到认为讲道理是有用的。
强悍武力和血腥镇压永远是掌权最有力的工具。
时幽伸手摸摸她的脸,感觉有点凉,便探臂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挡住屋顶的凉风。
他缓缓回答:“重要吗?”
温欣靠在他怀里笑出声来,“嗯,是不重要的。”
她已经给了预言了,听不听他们的事情了。
不管那些部落怎么斗,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可不是她架着刀子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的。
如此,导致了来不及躲难死在暴雨中也是他们自己的命。
难不成温欣还要为这大荒山的所有兽人负责不成?
嗤!
抱歉,她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温欣把玩着男人修长冷白的手指,骨节分明,似玉似竹,这是一双看起来就很尊贵的手,像是封建社会里簪缨大族的嫡系公子,温润如玉,矜贵无双。
但温欣知道,他从来都不温和,杀伐果断,冷血心性,世间万物皆不入眼。
可偏偏他就将她放在心尖尖上了。
温欣眸中清波漾起,仰头对他一笑,“时幽,趁着暴雨来临前,你带我到大荒山各处看一看、玩一玩好不好?”
时幽薄唇微勾,“好。”
温欣忽然叹道:“可惜阿青要一起回腾蛇部落,不然就让它一起去了。”
大青蛇刚刚离开时一步三回头,眼泪汪汪的委屈样子确实是令人心头直发软。
温欣待它就跟在教导自己的娃一样,哪里能不心疼?
可惜大青蛇它爹是个心肠冷硬的,一个冷眼扫过去,大青蛇再舍不得温欣,再委屈也不敢撒娇耍泼地留下,除非它想变成一锅蛇羹。
时幽见还没分开多久,怀里的小雌性就已经心心念念着那条蠢蛇了,眸光顿时幽幽难明。
如果大青蛇看到,又得吓得钻到白大虎(白大虎:我这都是造了什么孽?)的怀里瑟瑟发抖了。
没听到他说话,温欣抬头看他,然后:额……
她好笑到不行,双手揉着他的俊脸,也就只有她敢这么随意蹂躏大荒山最凶残的兽人了。
“时幽,你怎么又吃阿青那孩子的醋了?”
时幽薄唇微抿,“醋?”
显然土生土长的大蛇蛇不知道醋是什么东西。
温欣噗嗤一笑,眨眨眼,揶揄着他,“就跟山里的那些青涩的果子一样,酸得不行。”
时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