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平时再讨厌宋晗玥,这个时候听到她的声音,简直就比天籁还要好听,我冲着车窗中投来的光亮使劲招手。“玥玥,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快来啊!”
宋晗玥显然已经听到了我的呼唤,加快步子向这里走来,边走边喊,“满满,满满?”
林姣姣很愤怒地看了眼宋晗玥。骂道,“这个贱人,竟然坏我好事!”
她说着举起手就像我打来,我已经趁机掏出了碧落镜,对着她的脑袋就砸了过去,碧落镜金光一闪,林姣姣痛呼了一声。休圣丰巴。
看碧落镜果然有效,我又使劲敲了几下,林姣姣连着叫了好几声,往旁边的副驾驶滚去,“温满,我要你死!”
接着她就不顾疼痛对着我扑了上来,血盆大口泛着腐臭差点就把我熏晕了。说时迟那时快,这个时候宋晗玥刚好已经打开了车门。手电筒发出的强光照在林姣姣身上。
林姣姣拿手遮住眼睛,惨叫了一声,接着整个人瘫在座位上,再也没反应了。
宋晗玥大胆地用手电筒捣了捣林姣姣,也没有反应。我试探着踢了一脚,林姣姣一下子砸倒在地上,面朝上,我看了一眼,却是恢复成了出租车司机的样貌,脸上也正常得很。
看来应该是林姣姣附在这出租车司机身上了,刚才这一番折腾,应该是走了。
我也跟着彻底放松。手一软碧落镜“哐当”一声掉到座位底下,靠着车门直喘粗气。
宋晗玥的手电又照到我脸上,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满满,怎么回事啊?你没事吧?”
“没事。”我说着,伸手去拉车门,很轻松地就拉开了。
宋晗玥绕到后面过来,抱歉地笑笑,“满满,真不好意思,停车场最近电路有问题,物业说来修。也一直没人来,吓着你了。”
我摇摇头,“没事了,你扶我一下,我双腿发软,下不来。”
宋晗玥连忙伸手扶着我,我借着她的力量下车,靠着车身才勉勉强强站稳了。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刚才真是太惊险了,多亏你了,要不然我肯定给林姣姣害死了。”我按着胸口,一边喘气,一边跟宋晗玥道谢。
宋晗玥愧疚地笑了笑,“要不是我叫你过来,你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满满,车里是不是还有人啊?”
宋晗玥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居然还忘了一个被吓晕过去的程洁。
我又钻进车里,把程洁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脸,想把她叫醒来,“程洁,醒醒,醒醒,鬼已经走了,醒醒哎……”
“满满,你快看……”宋晗玥突然喊我,而且声音都在颤抖。
我先是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是直勾勾地盯着前面,我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天哪,林姣姣那张血淋淋的脸竟然贴在车窗上,因为贴得紧变了形的脸格外丑陋,唯一能辨认出来的还是嘴角挂着的嘲讽的笑!
我的身子僵住了,吓得连动都动不了了。
宋晗玥跟着就叫了出来,手电筒也被她扔了,车子里面瞬间黑了下来。
我咽了咽口水,手比脑子反应快,已经弯下去在座位底下摩挲着碧落镜,也是运气好,一摸就摸到了。
然后我就那样跪着,双手举着碧落镜,与林姣姣对峙着,现在我已经确实林姣姣对我们这边有点忌惮,要不然她不可能给我机会让我捡碧落镜来对付她。
所以我也不那么害怕了,虽然心还是像要跳出嗓子眼似的,但比刚才要镇定多了,甚至还敢壮着胆子跟林姣姣谈判,“林姣姣,我告诉你,连姜晏清都害怕碧落镜,更何况是你,你最好赶紧滚,免得我叫你魂飞魄散。”
林姣姣并不为我威胁所动,冷笑着,“姜晏清之所以会怕碧落镜,不过是因为碧落镜在道方师父手上,在你这样一个废物手里,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的心里“刷”地一凉,是啊,宝物再厉害,还是要看使用他的人有什么能耐,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来。林姣姣既然知道我有碧落镜,却又无所畏惧,显然是料到碧落镜在我手里还不如一盆黑狗血。
“满满,你有没有办法啊,要不然我打电话给你奶奶吧。”宋晗玥躲在我后面,也吓地不轻。
我没来得及回答,林姣姣抢口道,“搬救兵?你觉得来得及吗?”
是啊,从我家到这里,最快也要十五分钟,根本来不及啊。
难道我注定要死在这儿吗?姜晏清啊姜晏清,你看看,你一走开,我就出各种问题。
正想到这儿,程洁醒了,一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抱着我的身子往后躲,“满满,女鬼走了没?走了没啊?”
我看着程洁的后脑勺,脑海里突然一个激灵,看来我温满还是命硬,今晚不用死了,“程洁,你不是有舍利子吗?快拿出来,拿出来啊。”
程洁慌慌张张,连忙摸着口袋找她的那颗舍利子。
林姣姣一听到舍利子三个字就变了脸色,就跟老鼠听见猫来了,是一个反应。
“笑话,就凭你们,也会有舍利子?”林姣姣厉声说道,五指成爪,穿破了车窗向我们抓来。
我抱着程洁的头往后一拖,两个人连滚带爬地滚下了车,砸到了躲在后面的宋晗玥,三个人瞬间缠到了一起。
林姣姣的胳膊卡在车窗上,碎玻璃扎满了整条胳膊,她使劲往外抽。
我急了,直接就往程洁屁股上踹了一脚,“舍利子呢,快啊,再不拿出来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程洁已经快哭了,“别急,我在找啊。”
没等程洁拿出舍利子,林姣姣已经抽出了胳膊向我们扑来,她居高临下,一张脸惨白惨白,鲜红的裙子就像刚从鲜血里捞出来的一样,还往下滴着血。
“温满,你受死吧!哈哈哈哈!”林姣姣狂妄地笑着,已经逼近了我们,她俯下身子,张大嘴巴就冲我咬来。
我傻傻地盯着她的舌头,真没想到我竟然还是要死在林姣姣手里——不,是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