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不想再继续猎这怪鸟了，勒阿叔提议先出发，下一回带了族里的人来。
人多力量大嘛，林果懂。
三人带上沉重的怪鸟骨头继续行程。
这个怪鸟，若不是那个喉骨和头盖骨是真有用，林果真的不想费力气去猎。
肉是真的少，看那个子挺大的，肉都没几斤好吃，光长骨头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们因为挑食才把自己搞成这样。
或许吃蛇长的肉少吧。
关于怪鸟的骨头分配问题，林果自己有一只，第二只她也不分了，让他俩分去，她多吃些肉就行。
勒阿叔把第二只怪鸟的喉骨拿走，卡没得，让他下次跟着翻阿叔一起来猎。
完整的头盖骨中间有空气层，拍击可以发出好听的声音，但是没有什么其他效果。
林果深深觉得这计划做得血亏。
三人决定拿回去，给契老头子拍着玩。
啊不对，是举行祝福仪式的时候拍。
他那不是要唱歌么，给他整点乐器。
接下来就没有山洞可以过夜了，在最后一天时，已经陆续能见到有人类出没。
采集和打猎的都有。
见到另外部族的人态度也算平常，没有表示出敌意但也不会热情欢迎，通常都是无视，少数会避开。
只有吉祥和大黑马能换来少数的侧目。
林果深深觉得塔勒族人的热情真的是独一份。
勒阿叔和卡因为有了怪鸟的骨头，已经不需要去猎什么来交换，这里有固定的路线通往交换点。
林果几人就走在这条路上，森林里通常没有这么整齐的路走，看得出是来往的人数非常的多且频繁。
踩出了一条少有野草生长的小路来。
勒阿叔提醒道，“这里的打猎采集都是划分好了的，在这里不要打猎，晚上也不能在这里过夜，我们要到交换点去落脚才可以。”
林果点点头，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则，她懂。
几人走在畅通无阻小路上，速度加快很多。
日落时就进入了交换点。
与林果想象中的部落市集差距很大。
这里只不过是几座山之间的缓冲地带，地势较为平缓，有树枝和干草搭建的尖角帐篷，混乱无序的散落着。
帐篷口摆着筐或者草，用来交换的物品就摆在上面，大多是兽皮和兽骨，更稀罕的她没有见到。
林果扫了几眼就没有兴趣了，“阿叔，晚上在哪里过夜？”
勒阿叔看了看吉祥和大黑马，抬手指了指山坡后，“在那后面吧，太显眼不好。”
林果闻言看了他一眼，伸手揽过吉祥的脖子。
三人转到更为偏僻的山坡后，味道不怎么好的烤肉还有一些，今晚不用愁吃什么。
这里环境不是很好，林果倒是不在意林中的各种环境，但这里的是人为弄出的。
各种食物残渣和粑粑到处都是，甚至连树上都有粑粑，不知道是不是拉完就撅起屁股蹭一蹭，不然这咋解释，玩么？
勒阿叔默默地转了个身，咳了一声后说，“上一个落脚的部族看来不太…咳……”
林果早已经退出几米外了。
重新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落脚，已经是要快离开交换点范围了。
这里的部族用涂了色的大石头来警示边界，过了石头后就是各部族的领地范围。
勒阿叔说要想在别人领地打猎采集也不是不行，毕竟地方那么大，只是需要先打招呼，不然怕被误伤。
林果铺好自己的床，坐下问勒阿叔，“你有认识的部族吗？打个招呼？咱这几天吃啥？”
勒阿叔摇摇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说，“我们也没来过几次呀，我只认识收货的人。”
林果便说，“那今晚吃少点吧，明天换完东西就离开这里。”
卡倒是乐观得很，“这里人好多，我们很快就能换到东西啦。”
天色已黑，这时候换不到东西，安排了守夜的顺序后，便各自休息。
来到这里当然要守夜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都起来得很早，因为半夜里有很大的动静传来，林果是习惯性警戒的人，听到声音不可能不起来看。
数量众多的一行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的往交换点走来，火光把他们上半身照得很清晰。
那行人裸露出比大部分人都要黝黑的皮肤，是晒出的那种黑色，琥珀色的眼珠在火光下像琉璃。
他们还带着负责负重的动物，不知是马还是鹿，有马尾但又带犄角。
每一头都背着四个筐，体型还没有吉祥大却背着四筐货物走得很轻松。
勒阿叔看了看，“这个应该就是远方来的部族了吧？之前没见过。”
他们在另一个边界石头前扎营，离林果虽然有点远，但是风带来了她熟悉的味道，一瞬间把她带回了小时候。
海边暴晒的沙滩和渔船。
摊晒在网上的咸鱼和海虾。
终年腥咸粘腻的风，和夜晚明亮的星星与灯塔。
她揪紧了胸口的衣服，咬着牙强行把自己从回忆里挣脱。
那些小时候被关在阳台的记忆总是会随着大海的气息向她袭来。
她吐出一口气，嗓子有点紧，“明天和他们换吧，应该有好东西。”
那些是住在海边的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