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棚的草帘子卷成圆形用细藤固定,勒阿叔站在棚外,面色惊叹的看着林果把坩埚里的铁水倒进模具里。
他结结巴巴地问,“林,这...这样就、就可以做出那些工具来吗?”
林果抹了把汗,笑着点头。
“也可以做武器,你看,用黏土做出模型就可以固形。”
她已经打算把这个办法教给塔勒族人。
勒阿叔原本是来告知出行的时间,顺便借工具。
林果刚好在做新武器便喊他来观摩。
“阿叔,以后用这个办法做武器,骨刀就别用啦。”
勒阿叔看着眼前的林果,神色有些复杂,嘴唇动了几下想说点什么来感谢,可过了许久终究是咽下了。
他用手背把林果脸上的黑灰擦掉,又握拳敲了敲心口,语带诚恳的说,“林,阿叔记着。”
林果只是摆摆手,“哟,别搞这种表情。”
勒阿叔看了一会转身道别,“林,别忘了集合。”
“好嘞!您慢走!”
再过三日出发,林果停下鼓风机,让炉里的炭火慢慢烧完,解下身上黑乎乎的围裙挂好。
走出棚子扬声问外头晒草药的阳,“阳!草药存了多少啦?”
“阿姐你要带多少?”
林果上前挑了挑,“留下家里够用的,其它都带走吧。”
阳点点头,“我给你装好。”
她往木屋走去,储物间侧面的泥土里种了金银忍冬的种子,但是目前一点出芽的迹象都没有,想来是嘎在土里了。
储物间里有些晒干的金银花,色白淡香。
初开时色白,对应银。
凋谢时色黄,对应金。
故名金银花,金银忍冬。
从最底层放杂物的筐里,翻了一个不常用的小陶罐,因为容量太小,家里人多一般用不上。
取一些金银花和清洁叶片,托着掌心大小的陶罐往外走去。
四下张望一圈没发现目标人物,她喊住路过的阳,“晨呢?没见人?”
阳伸手指向通道,“两人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收物业费。”
林果闻言挠了挠脸,“还掏啊?鸟都要跑光了,不如抓回来养吧?”
阳的眼神有些为难,斟酌着语气,“阿姐,那群鸟叫得很难...呃...很响!而且会飞呢。”
林果曲肘撑着下巴回想,“嗯……那……诶对,水潭那边有一种长得像球的野鸡,那个不会飞,而且肉很好吃!”
阳没吃过但不妨碍他对林果话里的描述深信不疑,他点点头,“阿姐,你去交换点后我们几个去抓。”
林果拍拍他肩膀,“加油!带上笼子陷阱去抓哈,晨做的小木管放哪里了?我想装点东西。”
“我知道,我去拿。”
阳转身走进屋内,林果蹲在湖边把材料和容器洗干净。
清洁叶子加金银花和薄荷还有汁液粘稠的圆叶,熬一锅清洁液。
洗发沐浴洗脸三合一。
装进掏空的木筒子用密封胶封好,可以作为货物带去交换点。
皮毛和骨头虽然在交换时很常见,但确实是最不会失手的货物,与盐石同样都是常客。
林果只是觉得让吉祥长途背负的东西太多有些心疼,不自由另说,路也不好走。
这次便打算做轻巧一些的药剂商。
秉着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她把晒干的药材进一步碾碎成粉末状,不方便晒干碾碎的直接熬成汁液装瓶就好。
把材料都摆在餐桌上,和阳一起把整理。
在屋内听见晨的声音,她便喊了一声,“晨,快来。”
晨跑上台阶,背后的筐还没放下,“阿姐怎么了?”
林果看他着急慌忙的样子赶紧解释道,“不是大事,想找你做点小木筒好装药汁而已,别急别急。”
晨往餐桌看了一眼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夕阳西下,吉祥与阿标也回到山谷。
一羊一鼠从早上就开始出去玩,不过好歹是吃饱了才回家,也算省心。
为了不妨碍阳做晚饭,林果把东西又搬出屋外处理。
她看着自己粗糙简陋的手法,默默吐槽一句无证行医胆子真大。
胜在药材好使,药效给力,还亲身试药。
不然这种三无产品谁敢掏钱啊。
旭从她背后探出个头,手里举着大黑蜘蛛,“阿姐,这个呢?不要吗?”
林果别过脸,“这个不带,这是老头子的本事,别抢老人家的生意。”
旭挠挠头,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林果催促他赶紧放回去,她对收到的礼物一向很重视。
要不是吉祥送的麻雀保存不了,她都想收藏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