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和吉祥已经穿出了森林,行走在荒野里,从这里看那座山才知道是怎样的巨大的。
她之前见到的山简直就只是山丘的程度,从这里也看不见山顶,但是确定了那山顶真的隐在云间。
现在那山上甚至还覆盖着半山的雪,林果已经热得脱了外面的皮毛长衫了。
现在两个筐里都是皮毛,非常占空间。
尖耳兽肉做成的熏肉早已经吃完,现在都是打猎才有肉吃,荒野上草和泥土比较多,树都没几棵,前方完全看不到尽头。
偶尔会遇上兔子洞,就有肉吃。
前段时间在森林边缘时有遇到鹿群,蹲了几天都没有找到落单的鹿,结果蹲到了来狩猎的两只豹子,母亲带着崽子,特别凶。
又打了一架,被战斗力爆表的母豹子赶出了领地。
林果晚上叹着气缝衣服,要不是母豹子还顾忌着崽子临时退走,怕是保不住这衣服了。
对于鹿角的执念,促使她偷偷摸摸的绕着母豹子的领地寻找着机会,她不太想和母豹子打架,打赢也是要受点伤的。
守了几天终于让她踩了狗屎撞了大运,豹子袭击鹿群,成功捕猎了一只鹿,吃完就走了,林果等它走远了,冲上去赶走吃剩饭的秃鹫和土狼,抓着鹿角把鹿头都拖走了。
被抢了饭的土狼愤怒的追着林果。
林果面色狰狞的骂着身后的土狼,:“滚!不然我吃了你们!”
土狼1:“嗷嗷嗷嗷……”
土狼2:“嗷嗷……!!”
一路跑出老远,忍无可忍抽出工兵铲打跑了几只土狼。
林果拎着工兵铲,看着夹着尾巴跑远的土狼呸道:“欺软怕硬的怂货!”
砍断鹿角,只带着鹿角走人。
吉祥全程看着她去抢人家剩饭,又和土狼打架,脚步都有些迟疑。
直到林果只带着鹿角走了,才恢复过来,噢原来她不是馋肉了。
林果有了鹿角后就分割成需要的形状,绑在吉祥背着的筐盖上,一路走一路晒。
去年这时候还会下点雨什么的,今年一点雨都没有,可见火山喷发的影响确实波及很大。
虽然还没有入夏,体感温度已经很高,特别是现在气候异常。行走在空旷的荒野里也挺热,白天林果穿着鹿皮衣也有点难受,晚上却又冷得必须包上两层皮毛。
风又大又冷。
没有遮挡就生不了火。
好处就是在空旷的荒野里,大家都没有遮挡,有点什么都能看得到。
荒野第十日。
林果在一片小小的树林里找水,到处都那么荒,就这块有树还有茂盛的草丛,肯定是植物的根茎接触到了水源。她挖了几个一米半深的土坑,确定了泥土最湿润的一个,继续挖,一直挖到有水溢出。
这时候也只是泥水,量也不多。
连泥带水舀进木盆沉淀一晚上,第二天就可以倒出上层干净的水,烧开了喝,量很少,体力不好的人干这个不如直接吃草。
这些水也不够林果补充水分的,所以她还是要吃草的,树根草根,带水分没有毒的都挖一些吃。
林果正坐在树下吃树根,一嘴土腥味。
吉祥在另一边吃草。
突然听到踏踏的声音,吉祥转头,林果站起身,手搭在额间望了望。
她眯着眼,在浓浓的土灰中努力的辨认,声线有点迟疑地说:“额...嗯?...驴……?”
很快又推翻自己的说法,:“不对不对,额……是马,不对不对……”
她有点纳闷的看着那踏踏踏踏跑过来的动物,什么马长着鸭嘴啊?
距离近了才看到那疑似马的动物上还背着个人。
好像被颠得晕过去了的样子,两手无力的瘫着被晃的摇摇摆摆的。
林果和吉祥就站着看,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就算晕了,也不能贸贸然上去。
那奇怪的动物跑到树林前,滋滋滋的刹住四蹄,身后带起一阵沙尘,风一吹就刮向林果和吉祥。
一人一羊被扑了一头一脸的土,咳咳咳地跑远。
等灰尘都散去,才看清那真的是一只长着扁嘴巴的马,灰突突的,但是鬃毛明显,有点矮,但是浑身肌肉线条流畅,很漂亮。
额,只要不看那嘴。
那脸朝下趴在马背上的人穿着和马一样灰突突的皮毛衣服,戴着个兔毛帽子,头发都包在帽子里。远远看去真的会分辨不出来。
那人趴了好久都不动,那马已经在吃草了,尾巴一甩一甩的,显然十分惬意。
就在林果怀疑那人是不是挂了的时候,那人噗哈一声抬起头,深呼吸了几口气。
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林果和吉祥。
一张苍老的脸上因为憋气憋出了两坨红,眼睛是深邃的蓝,像深海。
老人看着林果,眨了眨眼,说:“拓诺?”
林果恍然,噢!是铃的族人。
接着又疑惑一个老人怎么单独在外行走,她也不回话也不过去。
老人笑容慈祥的道:“可以请你帮我解下绳子吗?我是来找水的。”
林果听不懂,但看他在马背上挣扎着四肢,定睛一看原来是被绑上去了。
林果瞪大了眼睛,哇,异世好可怕。
快步上前帮他解下绳索后,又急急退后。
老人笑道:“谢谢你孩子,吃饭了吗?”
说着从怀里掏一朵被压扁的花苞伸给林果。
笑眯眯的样子很亲切。
林果猜测那是给她东西,沉默的摇了摇头。
转身走远。
她有点害怕这些异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