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果发现野山羊群换了领头之后总有些失落,特别是新的头羊对林果很敌视。
在挖好盐石准备穿过荆棘林时她撞上了回归的羊群。
她疑惑道“怎么这么快就回了?和平时差了一半时间!”
林果只好退后等待羊群通过,刚开始林果站得比较近,因为习惯的原因有些松懈了,可新的头羊一见到林果就表现出了进攻的意图。
头压低,鼻子喷气,羊角对准林果,前蹄不断地刨地……
林果有些猝不及防,但是现在前路被堵,后退无门。
只好将工兵铲对准它,压低身子全身紧绷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谁都没有先动,谁也没有退一步。
随着对峙的时间拉长,还在荆棘通道里进退不能的羊群开始躁动,头羊的动作开始急躁起来,林果双手握紧工兵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它,一边肩膀悄悄的抖了抖把肩带滑下。
许是刚争过头领,它性子目前还比较暴躁的原因,前蹄快速刨几下地,低着头用羊角向林果顶来,那对在阳光下甚至会泛着光的尖锐羊角让林果非常紧张。
她知道不能和它比速度,在它脚一蹬地时,就身子一甩把背后已经滑下一边肩带的竹筐甩到身前抵挡,下一秒羊角就深深扎入竹筐……
盐石飞出,林果别过脸用手挡住几块,被冲击力撞得往后飞去,快速放掉手里的竹筐,林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脑袋都晕晕的。
那羊被竹筐遮挡了视线也有些惊慌,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撞还一边甩着角上的筐,但因为羊角向外的原因一时半会竟甩不掉……
林果爬起身按着脑袋晃了晃,躲避开四处乱撞的头羊。
林果也不知道目前该怎么办,杀了它?那边还有一群羊呢!它们现在没反应,见血了有反应那就玩大了!
但是这里没有什么躲避的地方,那几棵树细得还比不上她大腿,她脑袋里疯狂思索,扫视了几圈……
看到荆棘通道……
对!
没有了头羊的阻碍,那些羊全都从里面出来了!
它们并不关心战斗结果……
已经离开通道有一小段距离了,林果咬咬牙冲过去钻进通道就往前爬,她知道如果这时候被追上后果很严重,但是她不想留在原地单独对上一群羊。
特别是那只特别暴躁的头羊还在嘶叫着呢!
这些动物这么奇怪,谁知道会不会头羊一声令下全冲过来了,她只能低着头玩命地往前爬,手臂和脚上被划了很多口子,又疼又痒。
或许那只羊真的甩不掉那个竹筐,林果渐渐的再听不到羊叫声,一直到穿出荆棘林站起身才回头看了一眼。
“哈啊……哈……没、没有追来!”
她嗬嗬地喘着气转身往前走,嗓子干得要冒烟了偏偏这次没有带水,路边折了几根酸筒杆,剥了皮边啃边走,
连吃了三根才感觉嗓子舒服点,这酸筒子味道酸甜酸甜的汁水也多。
野外没水喝这东西就是补水的,平时也可以当做零食吃。
“亏了亏了,费劲挖了一筐盐石没带回来,筐也丢了。”
她抬起双臂“还多了些伤,还好穿的是鹿皮裤,不然爬那老长一段路膝盖都要烂了!”
弯腰拍拍膝盖上的灰叹了口气“淤血是肯定的了。”
突然眼睛一转想到酸筒子可以活血化瘀,又摘了不少捆起来扛在肩上,打算回去做成膏药。
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大了!
“下次趁它们上山的时候去挖盐石,妈的更费劲了,那不得天不亮就到那儿守着?”
事事不顺!(▼へ▼メ)
林果下午时就回到家里了,她吐槽自己“哈!不背盐石走得还快了!”
放下东西先脱下衣服裤子洗个澡,细细的伤口碰了水刺疼刺疼的,洗完澡把麻衣和鹿皮裤洗了晒起来。
屋里拿点苎麻叶子煮一壶药汤洗洗伤口消消毒, 换上乞丐装坐到树下,等待药汤的时间先把酸筒子砸烂了敷在两个发红的膝盖上。
嘴里啧啧有声道“看这俩膝盖惨的!明天指定变成青紫!”
敷着凉凉的酸筒子躺在竹塌上闭目养神,差点睡过去,还好药汤咕噜咕噜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惊醒了她。
洗完伤口,天也黑了。
随意糊弄了自己一顿晚饭后赶紧进屋熏香了,蚊子太他妈多了,外边真不是人能呆的。
点个没有菊花味儿的菊花松脂蜡烛,小小的火光甚至都照不亮整间屋子,但是比烧柴火啥的方便省事儿多了。
她躺床上被子一拉就闭上了眼。
今天受伤了,不想干活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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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早晨
天明时月亮还隐约可见
林果已经蹲在田里忙活了,今天除了草还要浇点水,地面看上去有点干干的。
但据说木薯苗和麦子都比较耐旱所以微微的洒一点点就好啦~
虽然盐只剩小半筒的样子了,但她今天不太想去盐矿那边了,家里有肉有菜的,在山里转悠转悠就好啦!
林果吃完早饭后就去巡山!
对着水缸给自己编个麻花辫,戴上新编的草帽,草帽上还缠了一朵深紫的山茶花,背着竹篓哼着歌出门往东边走去。
穿过树林走近峭壁,那里山壁上攀着一丛爬藤类的花儿,小如指头重瓣短蕊,是夕阳的颜色!
林果非常非常的喜欢这个颜色!
她眼里闪着欣喜的光芒,走近这花墙“哇!好漂亮啊!跟我回家好不好?”转动目光欣赏这幅盛开的美景,有很多蜜蜂穿梭忙碌着。
突然有一只从她眼前嗡~地飞过!
她身子往后一仰“哇噢!差点出飞行事故耶你!”
蹲下身看那花的根部“这居然是一株植物啊!这么大一片花都是一株开出来的!哇塞!”
她按着帽子仰头向上看“那我把你挖了会不会死呀?”
前天从这儿过还没开花儿呢,那现在挖了十有八九要枯萎了,她有点遗憾“那还是算了吧!”
站起身再看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走。
经过断坡,听到有什么在踩草的声音。
“嗯?”
她挑起眉头“有客人?”
放轻脚步走过去藏在树后她往下看去便是一愣“羊?屁股?”
脑海里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她悄悄的往前移动,视线里慢慢从屁股到棕黄色的皮毛到一对尖锐朝天的扭角……
是它呀!它还活着呢!
她不由得笑出声来,走到断坡的边缘蹲身往下看去,嗯!这个标志性的扭角,那群羊里只有它的角是这样的。
她笑眯眯地道“诶!好久不见呀!你怎么到这儿来啦?”
曾经的头羊自她从树后走出开始就抬起了头,听到林果出声询问它也只点了下头,就继续低头吃草。
林果托着下巴看它吃草
可能是林果问了一声后既没走又没继续出声的原因,它顿了一下抬起头又看向林果。
它看到林果蹲在那里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它,眼里却闪着水光。
它听见女孩轻声道“我们一样耶!都那么努力的去做了,却还是被抛弃了。”
它听不懂,却一直注视着林果。
良久,它对着不知为何看起来有点难过的女孩轻轻地咩~了一声,似乎是想安慰她。
坡上的女孩听到了它的回应,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