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劲方感到疑惑的时候,外面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大事不好了!”一个叛军士兵面无人色的跑过来喊道:“将军大人,城里着火了!”
苏劲方无比疑惑:“怎么可能着火?城内没有什么易燃物,这可是我亲自查看过的!”
叛军士兵脸色苍白蜡黄,看起来恐惧到了极点:“将军大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那些火箭落在空地上,没多久便冒出了红彤彤的火光,现在城里到处起火,您快想想办法吧!”
苏劲方大惊,他拿着剑,来到附近的一个民居之中。
还没进院子,苏劲方就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地面上插着几个已经烧断的箭杆,泥土中闪烁着一层黯淡的红光,似乎是火,但又看不到火焰。
苏劲方试着朝院里走了两步,顿时感到脚底灼热,连忙退了回来。
那名士兵哭丧着脸说道:“将军大人,这院子里我们泼了些水,但也无法熄灭这种奇奇怪怪的火,您看,泼了水的地方又泛起红光了。”
苏劲方茫然看了看院里院外,只见到处是闪烁着暗红光芒的地火,在微风中忽明忽暗的燃烧着。
所有人的心里都充满了疑惑:平地上真的能放火?
苏劲方心里泛起一股冰凉的寒意,他沉着脸说道:“别管那么多了,打开城门,你带一队兄弟冲出去,先把外面那些狗贼杀了再说!”
那叛军士兵抱拳领命,迅速集结了五百多勉强还能保持镇定的精兵。
“兄弟们,那帮懦夫又在搞阴谋诡计了!”苏劲方大声说道:“我命令你们,打开城门,冲杀出去,将那些懦弱的杂碎全部杀死!”
士兵们轰然领命。
苏劲方对自己的士兵很满意。
唯一让苏劲方不满意的是,城里越来越热,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带着油汗,身上也被汗水浸湿了。
有些士兵已经热得穿不住衣服,光着膀子拿了柄砍刀。
在苏劲方的命令下,叛军精兵打开城门,奋力冲了出去。
刚开城门,叛军士兵没跑几步,就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流。
最前面的几个叛军士兵没跑几步,就被烫得双腿黝黑冒烟,惨叫着朝地上倒去。
这些叛军士兵无一例外,刚冲出城门就纷纷摔倒。
最可怕的是,倒在地上的叛军士兵翻滚着、惨叫着,身上很快燃起大火,片刻之后便烧成了黑漆漆的焦炭。
看到这恐怖的景象,剩下的叛军士兵吓得赶紧退了回去。
城门口附近的地面上,那些原本毫不起眼的黑色石头,变成红彤彤的火海,成为不可逾越的死地。
看到这一幕,明岳明白,这七千叛军大军全部死定了。
这些铤而走险的入侵者将悲惨的死去,一个也别想跑掉。
至于原因很简单——县城附近产煤,而且是优质的浅表煤。
这种煤挖出来就能用。
至于这种煤的纯不纯倒无所谓,不纯的烧起来烟气更大。
也正是因为这个,通安百姓对煤矿石畏之如虎。
据说这种石头含有无形剧毒,会致人于死地,所以从来没人敢用。
明岳动员城里两万百姓,将县城内外的道路、院落,到处都铺着煤,再撒上一些泥土作为伪装。
等叛军大军入城之后,朝廷士兵在深夜开始发射火箭。
以火箭和油脂为媒介,城内的煤矿被慢慢点燃。
这种点燃虽然比较慢,但确实不可逆的焚天大火。
现在,整个县城已经变成了一个越来越热的大烤炉。
热浪、毒气、烈焰,就算是金属的兵器,都能被烧红、融化。
要不了多久,叛军兵就得全部烧死!
站在远处的洛雪看到这一幕,她喃喃向明岳问道:“这种火攻的方法倒是另辟蹊径,如果是你在城里,不知道有什么破解的方法?”
明岳淡淡说了句“无法可解”,眼神中却颇多感慨。
在明岳的那个时空,曾经有一支伟大的军队,那支承受了百年屈辱的铁血强军,他们能站在水里成为桥桩,能躺在铁丝网上面成为阶梯,能用血肉之躯滚过地雷阵,能扛着炸药包阻挡钢铁战车……
这样的绝境,同样难不住他们。
如果叛军也有那样的勇敢、冷静、纪律,那么可以用抱着浇湿了的泥土不断冲入火场,为同伴铺出一条逃命的路。
叛军士兵多达七千人,如果有三千人愿意无偿牺牲,那么应该可以铺出一条血肉通道,掩护另外一大半人。
很可惜,这世上,乃至当年的那个时空,那支军队都是唯一的。
城里的叛军已经错过了最后的逃生机会。
通安县城里的煤火已经无法阻止,恐怖的热浪甚至在城内形成了内旋风,所到之处直接把人烧成了焦炭。
更可怕的是,煤火燃烧散发出来的毒气同样会要人的命。
火还能躲开,但致命的烟气却无法躲开。
叛军士兵困在城中,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通安县城里到处弥漫着一股烤肉的焦臭味。
暗红色的煤火开始变得明亮,一些落在地面上的武器都被烧得通红。
许多叛军士兵实在无法忍受地狱般的折磨,直接拔出刀剑抹脖子自刎了。
躲在城墙上的叛军士兵算是最后的幸存者,但依然被烤的皮开肉绽。
那些叛军士兵发出绝望的嚎叫,往身上脸上洒水,或者钻进一些土坑里避难,也都无济于事。
通安县城的土墙并不算高,城下的煤火已经全面引燃,在城墙上避难的叛军士兵被烤的惨叫连天,最后只能以自刎的方式来结束痛苦。仟仟尛哾
城外的士兵看到这恐怖的景象,一时间连欢呼声都没了。
大家看着明岳的背影,心里除了敬畏,更有不少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