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火云手上握着一个浅蓝色的晶体。
丢出去之后,蓝色晶体在火盾上散开,顷刻间就化作了弥散的蒸汽。
极冷的冰晶,和极热的火焰碰撞,爆发出类似于烟雾弹效果的水汽。
气雾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人影晃动。
蓝月保持着射箭的姿势,他警惕的盯着前方,静静等待着水汽散尽。
明岳皱着眉头,他轻声说道:“别费劲了,那家伙跑了!”
片刻之后,水汽渐渐散开。
飞鱼卫们看到,走廊上果然空无一人。
那个异常强悍的火云鞋神,打着打着居然毫无廉耻的跑了。
远处的某个佛堂上爆出一团火焰和浓烟。
显然,谢火云开始放火焚烧寺庙了。
脸色沉郁的明岳挥了挥手:“去,把粮仓保护好。”
飞鱼卫派出人手去监控粮仓,其他人搜索着感恩寺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那个该死的杀手。
谢火云引发的大火已经越演越烈,浓浓的烟雾和火舌从一座佛堂的窗口和屋顶冒出来,开始向其他建筑蔓延。
浓烟和烈焰中,时不时传来几声毛骨悚然的惨叫。
众人知道,这是有落单的人遇上了谢火云,被对方一招秒杀了。
作为这些飞鱼卫的首领,蓝月很心痛。
但蓝月不敢大意。
站在空地上,蓝月警惕的看看自己的周围,担心谢火云借助高速移动的武道功法忽然冲过来。
从军多年的蓝月是一名强大的神箭手,他手中的弓,可以隔着八百步准确命中目标。
但蓝月的强大是在他的巅峰时期。
蓝月从军中退役之后到了飞鱼卫,担任一位受人尊敬的箭术教官。
平静而富裕的生活让蓝月渐渐变得迟钝起来。
尽管蓝月也保持着一定强度的训练,可是身上的赘肉还是一块接着一块的臃肿起来。
最要命的是,富贵使人懒惰,财富使人懦弱,蓝月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神箭手。
蓝月慢慢后退,他找了墙角的位置躲了起来。
蓝月背靠着墙壁,用弓箭指着外面,以守株待兔的方式,静静等待着猎杀时刻。
寺庙里的惨叫声,明岳自然也听到了。
明岳飞身跃上一座大殿的屋顶,朝着四面眺望。
火势在感恩寺中蔓延,而谢火云还在不停制造新的燃烧点,似乎存心要把这座感恩寺付之一炬。
一名飞鱼卫笨手笨脚的爬上屋顶:“大人,火越来越猛了,我们赶紧离开吧?”
“离开?”明岳苦笑道:“这么多粮食在感恩寺的粮仓里,这可是帝都所有人的救命粮……我们走了,粮食怎么办?”
那个飞鱼卫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难道在这里等死吗?这个杀手在到处放火,我们不走的话,早晚也要被火烧死。”
明岳看了看粮仓的方向,然后沉声说道:“去,找几个力气大的武者,用铁锤和斧头,把粮仓附近的房子全拆了!”
飞鱼卫们也知道阻火带的原理,他们恍然大悟,连忙开始拆房。
禅房大多是土木结构,飞鱼卫中身强力壮的高阶武者几锤子砸过去,房子也就七零八落了。
一名叫做铁山的飞鱼卫力气最大,他拿着利斧疯狂劈砍,一个人都砍倒了一座禅房。
铁山一边劈砍,一边疯狂的怪叫着:“让你烧!老子先把房拆了,看你烧个屁!”
铁山说话的声音很大,但也没盖住谢火云阴森森的话语:“真是个蠢货,难道你真以为把房子拆了,我就没办法放火了?”
铁山惊讶的看着火云鞋神的身形出现。
火云鞋神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奔跑着——他直接在一座大殿的外墙上狂奔,身体与地面居然是平行的。
一边跑,谢火云一边用手臂扫飞身边的瓦片。
无数碎瓦片向羽箭一样朝人群飞了过来。
铁山连忙挥动斧子保护自己。
巨斧上的斗气,将碎瓦片挡住了大半,其他的也基本上都打空了。
不过碎瓦片太多,铁山的脸上还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到铁山的嘴里,满是一股又甜又咸的铁锈味。
尝到了血腥味的铁山激起了几分豪勇,他抡起手里的巨斧,朝谢火云迎上去。
铁山一斧头朝谢火云的头上砍去。
至于自身的安危,铁山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铁山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跟这个玩火的狗东西拼了!
杀了他,帝都二十多万百姓才有活路。
斧头直直朝着谢火云砍去,但谢火云没有任何畏惧。
“嘎嘎嘎”的怪笑声中,谢火云双手一合,一片热浪翻滚的火焰出现在他的身前。
这片火焰由星星点点的火苗组成,看起来绚烂而美丽。
但铁山的巨斧落下,钢铁铸成的斧头,竟然被烧得通红滚烫。
斧头的外表居然出现了一个个的洞,洞里翻滚着铁水。
而一体铸造的斧头柄烫得让人无法握持。
猝不及防之下,铁山下意识放开手中滚烫的巨斧。
但铁山随即后悔了:没有武器,自己在这个杀手面前岂不是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铁山想退后了,但杀人如麻的谢火云哪会给铁山机会?
面带狞笑的谢火云,准备把面前这个敢于向他出手的飞鱼卫活活烧死。仟千仦哾
便在此时,向着地面做自由落体运动的巨斧,忽然像是死而复生的毒蛇,猛然向上弹了起来。
一瞥眼之间,谢火云已经清楚看到,明岳抓住铁山的后背。
而明岳的另一只手,正隔空遥控着巨斧的攻击。
谢火云狞笑一声,他手中光芒绽放,释放出更多的铝热剂。
无数汹涌的火苗在空气中飞荡开,迅速升温的空气,烫得铁山皮开肉绽、大声惨叫。
幸好,明岳抓住铁山的肩膀,将他魁梧的身形向后丢了出去。
明岳一步步倒退,躲避着火焰的侵袭。
同时,铁山的巨斧在明岳的操纵下灵活的舞动着,竟比铁山控制的还要灵动。
被火焰烧红的巨斧上洒出一滴滴的铁水,不论沾到哪里,都烧出一团焦黑的痕迹。
谢火云终于感到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