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日山试图改变吴墨的想法。
称呼刚喊出一个字，旁边的张海客满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茬。
“小个屁小，你就喊他二货就行了，正好还都很匹配，公平又公正谁也别嫌弃谁。”
“二货？”张日山细细咀嚼了一番。
别说，喊起来颇有些解气的味道呢？
“你特么的才二货呢，你全家都二货。”吴墨气得抬脚踢向张海客屁股。
张海客屁股用力一扭，避开了吴墨的攻击。
回头对着吴墨竖起了中指，“少废话，谁让你喊我海货了，那我喊你二货有毛病吗？”
二人一边互踢一边往装备方向走去。
张日山望着张海客跳脱的背影，一时间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有羡慕，有嫉妒，有疑惑...
凭什么呢？
自己身上背负了层层枷锁。
他却依然可以无忧无虑无烦恼呢？
得亏张海客不会读心术，否则高低得给张日山俩电炮。
你特么的是瞎子吧？
老子没烦恼？
老子没忧虑？
老子特么的都被欺负死了，你是一点看不见是吧？
三人怀揣着不同心情走到了装备车前面。
后院空间很大。
六辆皮卡车按照顺序停放好，车厢位置上盖的黑色防水布，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两个伙计坐在车里抽烟。
抬眼看见三人走了过来，急忙掐灭烟头从车上跳了下来，毕恭毕敬的说道：“会长，您来了。”
“嗯。”张日山点点头，吩咐道：“把第一辆车上的布掀开。”
“是。”两个伙计快速走到皮卡车前面。
一个人撑着车厢栏杆跳了上去，三下五除二解开了上面的绳索。
很快，车子上面的装备显露出了真面貌，大大小小的黑箱子足有十几个。
“我去，这几个帐篷都是高级货啊。”吴墨凑近瞅了一眼，箱子上面写的是英文和各种标号。
张日山如同老干部似的背着手，沉声解释道：“这批是德国装备，质量可以说是当下最好的，此次行动或许有些危险，装备好一些也可以让你们安心。”
“不错。”
张海客抽出一把工兵铲比划两下，扭头看向张日山笑了笑，“有编制果然是不一样，在内地这种货色的装备都可以轻而易举弄到手。”
张日山扫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切，没劲。”张海客嗤笑一声，转头继续翻看有什么趁手的装备。
吴墨瞧见这一幕，吃瓜的心顿时膨胀起来，胳膊肘捅了捅张海客，欠欠地问道：“喂，海货，你和山货有仇怨吗？咋地，他以前抢过你奶瓶子又或者是翘过你童养媳？”
“滚一边待着去。”
张海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道：“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难道不清楚山海不相见还有另一层原因吗？”
“真不清楚。”吴墨摇了摇头。
鬼知道是什么原因？
三叔挖的坑比布达拉宫上面厕所的坑还深。
伏笔一个接一个。
人物之间关系埋的比地雷线还多。
自己又不是专业挖坑人员，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张海客知道吴墨刨根问底的德行，懒得与他多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山海两个派系之前是对手关系，山字辈几乎是都张家本家人，向来高傲看不起人，而海字派系则大都是旁支，属于打杂的，什么脏活累活几乎都是海字派系出头，好处却被山字派系得到，换你，你会爽？”
“还有...”
张海客斜瞥了眼张日山，有些不屑道：“战乱年间某些人做的事情有多过分，呵呵，还需要我复述一遍吗？不说不代表不清楚，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清晰地传进张日山耳朵里。
张日山沉默良久。
一瞬间似乎回想到过往发生的种种事情。
片刻后轻叹了一口气，“抱歉，当年职责所在，请见谅！”
“算了，说那么多也没用。”张海客摆了摆手。
随即又将目光移到另一口箱子上。
瞧了瞧感觉自己是不是眼花？
又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
回头看张日山的目光像是看智障，嘬着牙花子忍不住问道：“你们山字辈进山带这种装备？”
“箱子和棍子我可以理解，笼子我也能接受，崩爆米花的装备，手纸还有音箱，喇叭，二踢脚这是什么操作？”
说话间又从旁边箱子里拎出一个折叠垃圾桶以及两袋瓜子。
脸上神情更是一言难尽。
看张日山已经不是像智障了，而是拿他就当智障来处理。
张日山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
实话实说，他当时的神情并不比张海客差。
下了一辈子墓，从来没见过这么奇葩的装备。
奈何吴墨强烈要求按名单准备，自己也就懒得继续多问了。
现在丢人可是丢到家了。
“你屁话怎么那么多呢？”吴墨劈手夺过瓜子，打开抓了一粒扔进嘴里。
嚼了嚼吐掉瓜子皮，“是我让他准备的，进山太无聊了总得找点乐子。”
“哦？你干的？”张海客挑挑眉，随即又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我没有异议了，确实是你的作风。”
三人检查完装备，各自选择了自己趁手的东西。
整理好背包。
张日山瞅了眼时间，说道：“今天晚上在此处休整一天，明天早上四点出发。”
“行，我没意见。”张海客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来这里了，一会儿出去转一转，而且今天的日子还不错，正好是边境当地的节日。”
“喂，二货，要不要一起去？”
吴墨一向瞧张日山不顺眼，哪能老是乖乖的跟他待在宾馆里头？
闻听此言，顿时来了兴趣，“好啊，就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张海客对着吴墨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跟着来就是了，还怕我把你卖了？”
两人之间的融洽气氛似乎晃瞎了张日山的眼睛。
让他破天荒的想要加入进来。
“小……咳，海……海货，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吧。”
别说，外号还真容易拉近关系。
在张海客这个假地头蛇的带领下，两人倒是体验了一番边境的节日气氛。
只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