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大将军听后,又复念了一遍。并没有对孙尚志的诗做任何评价,反面对孙尚志说道:“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有什么事吗?”
孙尚志笑着回答道:“大将军,这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
这时秦建树插话道:“爹,刚刚孙兄说你是想让我独领一军,你是想让孙兄来帮助我是不是?”
大将军听到自己儿子的这句话,当时就目瞪口呆,这世上难道真的有未卜先知的人,这都能猜得出来。
大将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才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呢,一只想要请你到府上来喝一次酒。这不你们过几天就要去昌定关了,也是抓住这个时机,好好给你说一下昌定关的情况,你们到了之后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孙尚志马上就回答道:“如此,就真的谢过大将军了。”
“走,我们到那边去,喝口茶再谈这些。”大将军指着池塘中心的凉亭说道。
孙尚志和秦建树便跟着大将军来到凉亭,这时马上就有将军府的丫环为他们三个斟茶。
大将军这才说道:“昌定关的守将名叫宋英达,镇守了昌定关有十余年,对辽国作战有相当丰富的经验,你们到了之后,可要多多地向宋将军请教。我们楚国与辽国的边关,有战略意义的主要有两处,一处便是这昌定关。”
秦建树问道:“那我们到了昌定关后,会出战吗?”秦建树的骨子里还是武将的基因,他关心才会是这个。
大将军看着儿子这想要立功的表情,便说道:“树儿,你们到了之后肯定是会要参战的,不过以你现在这个心性,冲杀还可以,但是为将可不能如此。战场上可不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活下来。你一定要记住,失败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哪怕你只是被俘,就算后来被救了,你的前程也没有了。一个国家是不可能启用俘将的!”
孙尚志听到这里,也有些不明白,便问道:“大将军,这是何故?”
大将军也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战争不是儿戏,你真的以为作为一个将领,被俘了之后,不交待自己知道的军情,会能保得了性命?这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是几百年前的国内混战。尚志,你可知道国战和内战的区别吗?”
孙尚志无论前世今生,对这个还真不了解,于是说道:“这个我不知道。”
大将军难得听到孙尚志说不知道的东西,不过这两者的区别没有人生阅历的人,还真难以知道。于是他又说道:“一般内战,其实都仅仅只是为了利益,为了权力。战场上虽有死伤,但是为将者往往会在绝境的时候会选择投降,因为反正都是自己人。但是国战就有所不同了,这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一旦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无论投降或是被俘,可以说,都不会有好下场。”
孙尚志似懂非懂,但是也还是感觉到大将军还有内容没有说出来。
大将军又说道:“这次还会有学子与你们一起去,尚志,你也是知道的,楚国这么多年来,因为没有战争,就没有了军功,所以军队晋升很难,从文之人很少有人会选择去军队。这也导致我们楚国猛将很多,智将很少的局面。但是军队打战,又怎么可能只需要猛将啊。”
孙尚志这次是明白了大将军的意思,楚国是想要用文人来培养地些智将出来。
说到智将,孙尚志还是知道其恐怖的。他前世也算是三国迷,在三国前期,多数都是猛将在打天下,后期则都是智将在斗谋略。
孙尚志在内心里对楚国的这种做法还是认同的,只有智将多了,战争的后期才有动力。因为智将每发动一场战斗,伤亡都会比猛将少得多。
秦建树听了自己老爹说的话,心里却是不这么认同,一个个文文弱弱的人,怎么能上阵杀敌。他可是在太学院里上过学的,也见过汴城学院里的学子,那些人他一个人可以打十个,甚至二十个。
于是他就说道:“爹,要是这些文人都去打仗了,那还打得赢吗?”
大将军没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道:“树儿,要是让你去查杭城的私盐案,你要多久时间?”
秦建树听到这个可和打仗没什么关系,便说道:“真要说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查不出来。”
大将军又问他:“那你可知道尚志还没用半个月便把所有都查得清清楚楚了?”
秦建树又回答道:“这不是孙兄聪明吗?比脑袋,我怎么比得过他。”
大将军又问道:“那你可知道,这次私盐案为什么尚志能凭他的聪明把你一辈子都做不了的事,不到半个月就做好了呢?”
秦建树被他爹的这一问,一下子便问住了,只得说道:“爹,我不知道啊,你不要老是问我,你直说了就是。”
大将军也没有再与他废话,直接说道:“这其实都是尚志在这一件事中有了绝对的主动权,而这种主动权的得来,就是他超强的预判能力,也就是尚志预判了对方所有的预判,这才让他们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秦建树这次没吭声了,于是大将军又接着说道:“这种预判能力在战场上的作用很大。就像,如果我预判了你的行军路线,那么我便在你行军的途中设伏便是,用火攻,用水淹,用石崩等等一切手段。任凭你勇猛万分,你又如何逃脱,就算你能逃脱,我也没有任何损伤,而你部下已然损伤大半,这战你还怎么打?”
秦建树听到了他爹这样说,也算是明白了。便小声地说道:“爹,我懂了。”
大将军看到自己的儿子说出了这样的话,心中也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又说道:“为将者,须有猛力,但是为帅者,一定要有勇有谋。树儿,我不希望你只成为将才,而是希望你成为一位帅才,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