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南塘盐场,此时的天空也是一天最黑的时候。
高台的士兵突然敲响了高台上那面示警的铜锣,“铛铛铛”的锣声一下子打破了这黑夜的宁静。一下子留在这里杭城守备军,都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
孙尚志和何振华马上就跑上了高台。只见在盐场的东面,已经熄灭了四支火把,那外面的火把长龙就在那边缺了一个口子,那里漆黑一片。
孙尚地知道,那里肯定是被人为破坏,不然一下子还不可能被破坏四根火把。
不过就算是守备军,平时的训练也是有素。就只有这么一会儿,就已经集合完毕。
此时何振华也是下了高台,直接安排人上围墙,这盐场的围墙说是围墙,但更像是城墙。这围墙有两层,一层在外面的高,一块层在里面的低。上了围墙的兵士都站在里面的那一层上。但是这围墙没有城墙那么宽,一个位置站一个人就已经是极限了。
而剩下的兵士就在这广场上列队待命。
看到一切都已经就绪,何振华这才带着一队弓箭兵来到离围墙不远的地方。这队弓箭兵不多,只有五十来人。何振华让他们列好队之后,拉开弓,搭上箭。
随着何振华一声:“放!”,所有弓箭手便将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箭矢越过围墙,直接射向外面的空地上。
随着这阵箭矢,外面就传来了几声惨叫。
外面果然有人,所有的人一下子都把心提到了嗓子里了。守备军虽然是军队,但是并没有真正地参加过战斗,所以现在也都是紧张万分。
但是何振华却是真正的从边关调回来的,所以他反而很是镇定。接着又喊道:“拉弓!”
这些弓箭手听到了号令,也是又抽出箭矢,拉好弓,然后又是一轮抛射,接着当然又是几声惨叫。
突然围墙上面,一个兵士突然“啊!”的一声叫后,整个人便从围墙上掉了下来。想来是外面的人已经来到了近前,不知道是用什么反击的。
何振华看到此处,对着一个军官说道:“你来指挥弓箭手,我上围墙去。”说完他便上了围墙。边走还边对围墙上的士兵喊道:“扔一把火把,看一下他们有多少人?”
围墙上的士兵听到后,便用力地把火把扔了出去。这时何振华刚好上到围墙上,借着火把的亮光,看到这面的围墙下面居然是黑压压的一片人。
孙尚志在高台上自然也能看到这些,也是一惊。他也没有想到这些海盗还有这么多人。
何振华看了一眼,已然猜到了下面的人数,而且都没有盔甲,还真是像是海盗。所以这些人来进攻,他还真不怎么害怕。
何振华喊道:“大家别慌,冷静,担心他们的暗器!”
这时弓箭手又是一轮箭矢射出。不过这时惨叫声明显少了一些,想来是那些海盗差不多都已经到墙下了,这种抛射已经对他们没有什么伤害了。
何振华又对弓箭手喊道:“弓箭手上两边的围墙。”马上就要混战了,这围墙太窄了,弓箭手只能到两边的围墙上来进行远程支援。
孙尚志看到这里,马上对身旁的那个兵士说道:“你快下去,找人到厨房把那些菜油都拿出来,然后扔到围墙外面去。然后再用火把把油引燃。”
那士兵听到孙尚志的话,也是明白孙尚志的用意。便马上下了高台,在下面找了几个人,便去厨房里找油去了。
孙尚志本来还想用酒,但是这时酒的酒精度太低,他怕到时引不燃,还会起反作用,便不用了。
孙尚志看着这样的情形,还真有点担心。不过看到此时坐在这里的吴老,却还是一脸平静。他不禁问道:“吴老,你说这些人会不会冲进来?”
吴老却是说道:“冲进来又如何,不说他们人少,守备军人多,能进来多少不算。就是这几百人还不够我一个人杀,不过打杀这些普通人还真是为我们多造杀孽,我可不会出手。真到了威胁你安全的时候,我一个人就可以摆平,所以你也不用怕。”
听到吴老这话,孙尚志的心里马上就定了下来。之前也主要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所以心里有些紧张,但此刻还怕什么?于是马上说道:“吴老,我真不是怕!”
吴老却是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事,你从来没有看见过打仗,这不是你的错。”
围墙上面已经短兵相接了,两方各有伤亡,不断有人从围墙上掉下来。
这时去厨房的人,居然抬出了三个大木桶,这里面全是菜油。
何振华看到抬来了菜油,也自然知道用处。马上便命人把围墙上倒了下去。
此时东方虽然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但是已经可以看清楚围墙外的情形。这菜油一倒下去,围墙下的那些海盗就因为打滑,许多人站立不稳,有些人摔倒在地。
一时间在海盗的队伍里引起了一阵骚乱。
而何振华并没有马上扔火把,而是交待了另一个将领之后,便下了围墙。然后带了三百人左右,便从大门出去了。
孙尚志看着那群所谓的海盗,还真是有点痛心,他们虽然用木头搭起了架子,但是整个进攻却是显得杂乱无章。就这样的队伍,还想攻打人数比他们多,地势比他们好的守备军,还真是有点异想天开。
而就在何振华到达海盗所在的不远处,这时何振华刚刚交待的那个将领大喊道:“扔火把!”
随着这声大喊,围墙上所有的火把一下子都扔了下去。这时天已经大亮,火把本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只见围墙下一下子就燃起了大火,那些海盗吓得赶紧后退。而这时何振华却是大喝一声:“杀!”便从这群海盗的侧面杀出。
这些海盗本来也就只有四五百人,上一轮的进攻围墙,已经伤亡了差不多一百多人。而此时何振华又是趁着这些盗有点混乱之际,他们哪里抵挡得住,只得向后四散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