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因为上水倾绝受伤的事,心有余悸,再加上被黑夜给刺激了,所以这才亲自去寻了一位大夫在身边。
至于这个人的身份,知心也是费了一些心思。
眼前这个人虽然身份没有多显赫,也不知道拜在谁的名下,可他的医术还算不错。
这个不错能从黑夜口中说出来,那定然要比一般的大夫要好上几倍。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让知心给找到了,而且还能答应跟在水倾绝身边,这已经不简单了。
这两天就跟着水倾绝一起住在邀月池庄子里。
“小人林子航,拜见公子。”林子航进门对着水倾绝施了一礼。
“你现在帮这位姑娘看一下,看看她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妥?”林子航转身眼神正好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等看清楚对面坐着的人,眼神骤然一冷,一股冷冽的恨意居然从他身上划过,虽然很轻,可依旧让玉瑶捕捉到了。
看来这位林子航跟姚家应该有什么交集,可这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本姑娘看一下,也好让那些有心人,闭嘴。”姚玉玲口中的‘有心人’,不用说玉瑶也心知肚明。
玉瑶只是但笑不语,看着眼前的人冷冷的,心中暗叹,这个姚玉玲还这是没脑子,现在巴不得出丑,那也别怨她。
“姚姑娘,如果等会儿这林公子查出什么,你又当如何呢?”玉瑶清幽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从口中泄出来。
“我自当跪下感激玉姑娘的恩情。”姚玉玲高傲的抬起头,大声说道。
“可如果等会儿没能查出什么来,还请玉姑娘不仅将这两万两银票还给姚姑娘,还要跟她跪下道歉,如何?”林雅儿从容的走出来,张口说道。
林雅儿的话说出口就看到姚玉玲一脸的赞成。
“好,这里这么多人在场,我想姚姑娘也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玉瑶本不想逼她,没想到她居然非要出来作死。
“我自然说话算数。”姚玉玲厉声道。
“是,请这位姑娘将手伸出来。”林子航只过了一会儿,脸色就恢复如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掉,林子航认真的把脉,姚玉玲看着眼前的玉瑶,仿佛还闪着几分倨傲。
“如何?”
等林子航将手从她胳膊上拿开,姚玉玲立刻急不可耐的出声道。
那眼神好像只等着玉瑶出丑,她的身体这么久以来,别说感冒发烧,连小灾小痛都没有过。
就连上次她因为被树枝划破胳膊,胳膊上也只是看着有血迹冒出来,她感觉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似的,没半点痛感。
林子航在转身的瞬间,玉瑶居然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解恨的样子。
他脸上这细微的变化,不止是玉瑶,身边的水倾绝也同样发现了。
目光从林子航身上扫过,嘴角跟着勾起一抹冰冷,让他本就潋滟的脸上更多了几分邪佞。
这个妖孽,又开始散发他身上的妩媚了,看看周围倒吸一口凉气的人,玉瑶轻摇头。
玉瑶接着出声道:“林公子,到底如何了?”
“禀玉姑娘、公子,这姚姑娘体内似乎一直潜藏着一种特殊的毒。”
“毒!怎么可能?我身体一直很好,从小到大除了那次生病之外,几乎都没有再生过病,不可能的,你说谎。”姚玉玲听着她体内含毒,大惊失色。
好不容易将心中的慌乱压下去,立刻站起来厉声的大喝,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这个男人早就串通好了,所以他才会帮着她说谎骗我,我不信。”姚玉玲今天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坐马车一样,一直不停的起伏。
刚刚因为皮肤得到改变儿变的喜悦,后来又被那些流言给折磨的快要发狂,现在又有人告诉她,她体内一直藏着毒,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眼看着姚玉玲都快到发疯的边缘,那一双杏眸中布满蛛网一般的血红。
“姚姑娘,我也是昨天才来到庄子上,再说我是公子的人,又不是玉姑娘的人,又怎么可能跟她串通好来害人?我想那些害人的人,应该都是早就谋划好才对,这样的手段,我林某可没有。”林子航说出来的话,就连神经大条的姚玉玲都听出里面的刺。
每一句话都恨不得夹枪带棍,处处透着一丝犀利,听的姚玉玲忍不住蹙眉。
“你!那你怎么能说我体内含毒,而且你告诉我,我体内到底是什么毒?我怎么从来没不曾发现过?再说,这毒总有发作的时候,我这没病没灾的,根本就不可能。”姚玉玲说着还不忘起身转了一圈。
其他人也都暗想,这姚姑娘活蹦乱跳的还真是不像中毒的样子。
“玉姑娘,这……”
北辰晓晓一脸担心的看了眼面前的玉瑶,好像生怕她会输的样子。
对于北辰晓晓这莫名其妙的示好,玉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会是因为自己刚刚送她那瓶药水吧?
这显然根本说不通,刚刚她已经说过,这药水也只是作为赔礼才送给她的。
玉瑶想不清楚也就不再多想,只是这个女人对自己没有威胁,她就全当无视。
“这种毒其实早就已经发作了,而且已经发作了十年以上。”林子航此言一出,不止是姚玉玲连其他人都震惊的在她身上来回扫过。
“不可能!你胡说!”
十年!这怎么能?
“怎么不可能?你仔细回想一下,十年前,你是否大病了一场,然后从那以后,你这脸上的皮肤才跟着变的发黑起来。”林子航说完,姚玉玲这才变的平静下来。
姚玉玲仔细的回想起来,之前她就是因为大病一场,然后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
母亲差掉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整日以泪洗面,后来还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
说城外有一个道观,道观中有一名大师,他写的灵符非常灵验。
母亲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去城外求来了灵符,过了两天,她就变成活蹦乱跳的。
只是虽然命捡回来了,似乎就是从那以后,她的皮肤才开始变差。
开始只是手上出现了几个黑点,后来慢慢就变成了一小块黑斑,再后来就成片的出现。
随着时间流失,她脸上身上都跟着变的发黑,渐渐就变成现在这样。
当初因为这件事,父亲还差点以为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女儿。
只是从那以后,父亲就再也没喜欢过她,而且连自己的母亲也在父亲的心中失去了地位。
就是从那以后,母亲将身边的大丫鬟开了脸,送去了父亲的房中。
姚玉玲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当时自己的生病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而她就像那枚掉进陷阱中的棋子。
姚玉玲整个人都变的暴怒,没想到跟了自己这么久的羞辱跟污蔑,居然是一场阴谋,而自己只是个受害者。
当年如果单单凭着那个丫鬟,根本就不可能实行。
现在回想起来,想让自己这个嫡女身败名裂的人,自然只有她!
只有毁了她,爹才会重视那个贱人,才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呵!”姚玉玲冷笑出声。
她跟母亲真是傻,这么多年居然都被蒙在鼓里,相信看着她跟母亲这么多年苦苦挣扎,想必那个贱女人应该会笑的肠子都打结了吧。
“看来姚姑娘想起来了,既然这样,刚刚咱们说的话可还算数?”玉瑶可不想关心他们家后宅中那些腌渍事。
玉瑶清冷的声音这才将姚玉玲的神志唤回来,看着她冰冷的脸颊,还有那双犀利如勾的眼眸。
姚玉玲感觉,玉瑶一定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居然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就是想等着自己出丑。
她早就已经忘记了,刚刚玉瑶可是想让她跟着去院的事。
看着玉瑶,姚玉玲双眸泛着怒火,转头正对上一双犀利的眼眸,冷声道:“玉瑶,你是不是早就等着看我的笑话,所以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卑鄙。”
玉瑶柳眉轻挑,眼中充满厉色。
虽然她早就已经知道,而且想要告诉她,是她不肯,这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是!可我……”
没等玉瑶说出声来,就已经姚玉玲打断,道:“公主殿下,这玉瑶果然诡计多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要这样设计陷害我,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臣女就这样被人欺辱了。”
这二公主心慕水太子的事,早就已经在他们之间传来了,而且今天二公主来这儿的目的,这姚玉玲自然也是清楚。
她知道二公主恨不得将玉瑶给撕碎了,所以她们暂时算同一条船上的人。
“我看姚姑娘已经冲昏了头吧,不然怎么会说出这般没脑子的话,如果刚刚各位没有暂时性失忆,我刚刚可是劝过姚姑娘,只是姚姑娘觉得我别有居心,这还能赖我吗?”这下就算跟着北辰琪儿一起来的人想站在姚玉玲这边也不可能,毕竟谁也不想承认自己有失忆症。
北辰琪儿看着姚玉玲,心中暗骂一声,废物!
难怪身为嫡女,居然会被她那个庶长姐给压制成现在这样,还害的被下毒这么久,果然是胸大无脑,废物一个。
这样的人居然还妄想让自己庇护!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