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其实并不觊觎这份所谓能够塑造灵根的秘术,毕竟,这种秘术只有落在没有灵根之人身上作用才会最大;他身怀神那秘金珠与《太虚莲华通玄御法经》这等天级秘术,虽灵根低劣,但自问也不会为此而发愁。
他担心的,是旁边不远处刚刚醒来的白晓。
无论是修为还是战力,他都要比白晓差上一些,虽然先前那招“千重浪”几乎将白晓逼入险境,但也不过只是以有心算无心罢了。
更何况白晓还有掀翻桌子的后手,体内似乎藏着一个积年老怪的神魂。
无论那老怪出来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一旦白晓对这个所谓的秘术心动了,那现在已经重伤的他也只能暂时退去。
陈帆目光微动,看向了一旁不远处的白晓,却见他脸上全是愤怒之色。
“哼!放你走?!放你走之后任由你再去祸害其他女子吗!竟然耍了我三个月,岂能就这样放你走,留下性命来吧!”
让陈帆没有想到的是,白晓似乎对赵鼎说的那份秘术没有丝毫动心,只是飞剑一动。
剑光一闪而过,如同黑夜里闪电划开夜幕!
“啊,不要…!”
赵鼎眼中充满了惊惧,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但在白晓那如光似电的一剑之下,也只是发出了这一声惨叫,便被剑光直接绞去了脑袋。
随着赵鼎人头落下,陈帆心脏处微微一跳,顿时就有一股灰色凉意缓缓生了出来。
人族果然不愧是造化所钟、万物灵长。
陈帆轻轻一叹,光赵鼎一人所转化出来的灰色凉意,竟然比他先前为了进入那种奇异状态,斩杀各种兽类所积攒出来的灰色凉意更多。
甚至于比他在红叶洞府中击杀那名炼气修士,所转化出来的灰色凉意也差不了多少了。
“看来赵鼎的神魂可能天生强大一些,又或者是因为修炼了那份采补邪术的缘故,虽然实力才锻体八重,但神魂精魄的强度却已经开始隐隐接近炼气修士。”
陈帆心中暗自思量,目光却偷偷向白晓看了过去。
如果王动不算在内的话,那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吸收生灵死去之后逸散的神魂精魄,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很不凡的修士面前。
白晓不是一个普通的修士,体内更是潜藏着一个积年老怪。
因此,陈帆心中有些担心,不知道白晓有没有发现,他在吸收赵鼎死后逸散的神魂精魄。
这可是魔道中人才会修炼的手段。
陈帆目光落在白晓的脸上,
此时,白晓面色有些难看,似乎并没有发现陈帆的异常,这也让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陈帆并不担心白晓会看出什么,毕竟白晓修为也还不高。
而那神秘金珠绝对是世间至宝,若是这么容易被人发现,那就不会落入他的手中了。
他担心的是,白晓体内的那个积年老怪。
好在那老怪似乎有什么限制,并不能随时随地的占据白晓的身体,因此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引起白晓的注意。
……
“原来白兄也在追查这个淫贼,先前实在是不知,此番行动得罪了。”
见白晓一剑将赵鼎击杀,陈帆收拾心情,然后转头对白晓施了一个礼。
白晓冷哼了一声,看着陈帆说道:“小小年纪,心思太多,难道你就真的不知道吗?!”
他现在总算看出来了,知道陈帆早就怀疑赵鼎,引自己出来,很大程度上都只是做戏罢了。
陈帆不由尴尬一笑,然后拱了拱手:
“白兄毕竟潜伏紫英岛已久,身上始终还是有嫌疑,在下也只是顺手而为,现在真正的淫贼已经查出,还请白兄不要见怪。”
白晓摆了摆手,看着地上的已经死透了的赵鼎,眼中不由再次露出了几分愤怒之意来。
“哼,竟然蒙了我三个月,把我耍得团团转,有好几次已经将线索查到了他的身上,但我却以为追查错了,此人着实可恨、死不足惜。”
见白晓有些咬牙切齿模样,陈帆顿时哑然。
看来他之所以一剑斩杀了赵鼎,除了因为赵鼎是那淫贼之外,更大的原因应该是赵鼎把他像个傻子一样耍了一顿,因而恼羞成怒,这才直接出手斩杀了赵鼎。
当然,陈帆也可以肯定,白晓同样看不上那个所谓塑造灵根的秘术。
想到这儿,陈帆心中一动,便在赵鼎的尸体上摸了起来,不到片刻,便在赵鼎的胸腹间摸出了一块兽皮。
“这就是赵鼎所说的那份秘术吗?”
兽皮上有密密麻麻的大片小字,然而整块兽皮却并不完整,仿佛被一剑切开过,现在留在这儿的只有其中一半。
“《摄阴聚灵*》!”
陈帆眉头微微一动,看了白晓一眼:
“白兄,这应该就是赵鼎修炼的那份秘术,似乎有些残缺,我将其拓印下来,你是要原本还是拓本。”
听到陈帆这话,白晓不由冷哼了一声:
“此等邪术,留之何用,我劝你还是毁了去,免得再有人修炼此这个邪术来害人。”
说着他看了看陈帆,然后又继续道:
“我看你无论修为战力都是同阶修士中的佼佼者,想来基础也打得极为扎实,此等邪术必有隐患,还是毁去为好,哼,若是你执意留在手中,我也不多说什么,但若是你经不住诱惑,修炼了这个邪术,那就休怪我剑下无情。“
话语间隐隐有一股杀气压过来,陈帆微微一愣,而后不由一声苦笑。
“白兄你…!法无正邪,用乎在人,更何况我也只是积累道业,与自身修炼的其他法门互相参照,并没有修炼这门秘术的想法;我看这门秘术虽然残缺,但品级似乎不低,你当真不要吗?”
“好!”白晓点了点头,然后深深地看了陈帆一眼。
“既然如此,那这份邪术你就暂且收着,千万不要再让它流传出去了,我就不要了,这东西我用不上。”
听到白晓这话,陈帆微微一愣,眼中不由露出了几分奇怪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