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汤碗摔在地上,咣当一声,连同醒酒汤摔了个烂。

刘氏吓了一跳,看着汤碗打了,她张嘴就骂,“你啥眼色?端个汤都端不了!”

孙莹儿抬眼盯着刘氏,一双漂亮的杏眸闪着怒气和冷光。她一个新过门的媳妇儿,别说打了一个碗,就是打十个,刘氏刚当了婆婆,就拿儿媳妇不当人看。

刘氏也反应过来,看她两眼睁的大,心里大跳。

甘氏几个听到动静跑过来,“咋了?”

孙莹儿低着头,潸然欲泣,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甘氏看地上打碎的汤碗,看看刘氏,顿时皱起眉头。

刘氏也觉得好像不太好,毕竟是新娶的儿媳妇,尤其这儿媳妇今儿个给她长脸,不少人都羡慕的不行,那陪嫁也不少,哎呀一声,“好了!好了!就是手滑打了醒酒汤!我也不过就是说了你一句,你还哭起来了,今儿个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坏了运气。”

看了摔烂的汤碗,扬声叫聂梅,“快过来收拾干净,再去熬一碗醒酒汤来!”

聂梅进来,把摔烂的碗捡起来拿出去。

柳氏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回了自己屋。这个二嫂真是拿两个侄女喝使,连新媳妇儿都不收敛。这二郎媳妇儿看着怪齐整的一个闺女,若不是出了那事儿也不会嫁过来。刘氏想在孙家闺女面前摆谱儿,就算占着婆婆的尊,怕也摆不起谱儿来。

聂梅片刻就返回,“醒酒汤没有了,那是最后一碗。”

不单聂三郎喝了不少,聂二贵得意嘚瑟,也喝了不少,聂三贵端菜,没吃上东西,倒是陪着喝了好几杯,后面又自己边吃边喝,虽然没有醉,觉得难受,现成的醒酒汤,也要了一碗喝。

刘氏一听没有了,顿时就拉了脸,“醒酒汤哪来的?没有不会再去要?”

聂兰过来拉着聂梅走,“醒酒汤是聂郎中家买的,二婶也去买些吧!”

“你个小……”刘氏张嘴要骂聂兰,想到刚刚甘氏警告的眼神,再看眼孙莹儿,抿了抿嘴,出来找甘氏,“娘!抓副醒酒汤给二郎喝吧!他醉成那个样子,还咋洞房!”

孙莹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炕上醉倒的聂二郎,起身走出来,“我看聂善他这会睡的正沉,还是别灌醒酒汤折腾他了,打一壶茶来放屋里,等会我喂他喝点。”

“就算醉的再厉害,今儿个洞房花烛夜总得过的。”刘氏看着甘氏。

甘氏就叫了聂大贵,给他拿了几文钱,让他去聂郎中家一趟,抓一副醒酒汤回来。

聂大贵拿着钱出门,过了会回来,“聂郎中家已经关门睡下了,说不让敲了。”

聂郎中听给聂二郎买醒酒汤,直接回了一句,就继续睡下了。大晚上的,冷风呼啸,晚上就有点阴,快要下雪了,他懒得从热被窝爬起来给他抓一副醒酒汤。

刘氏小声骂了两句,嘱咐孙莹儿,“照顾好二郎了,别让他吐炕上了,你也别睡死了,省的他夜里要水。”

孙莹儿低着头,眼中厌冷。

走出去几步,又转过身,指着孙莹儿,“你已经嫁过来了,该改口了!聂善那是二郎的大名,别动不动就叫。你该叫相公!”

孙莹儿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刘氏很是有些不满,不过想到她是新媳妇儿,就没再多说,拾掇了回屋睡下。

孙莹儿出来跟还没睡的张氏甘氏几个打了招呼,这才回屋,关上门。

屋里桌子上两支大红蜡烛烧的正旺,孙莹儿看着燃烧的蜡烛发了会呆,扭头看了眼聂二郎,缓缓抬起手,一颗一颗的解开自己的衣裳扣子,脱了外面的大红色绣缠枝牡丹花的通袖袄。又把裙子也脱了,上了炕,看着醉睡的聂二郎,眉头皱着,伸出手又解开聂二郎的衣裳。

把聂二郎外面的衣裳脱了,中衣脱掉抓成一团,揉的皱巴巴的散开扔到地上去,最后连同自己身上的中衣也脱掉,揉成一团,也都扔到地上。肚兜的带子扯断,扔到炕里边,拉了棉被躺在聂二郎身旁。

聂二郎睡的昏昏沉沉,却还记得他今儿个成亲,晚上是他和孙莹儿的洞房花烛,半夜里醒来,喊着口渴。

孙莹儿一个激灵坐起来,拉了棉袄穿上,赤着脚下炕,倒了碗茶,拿出帕子,放茶碗里一会,端过来喂给聂二郎。

聂二郎迷蒙的睁着眼,看已经散开头发的孙莹儿,一把抓住她,“莹儿!我的媳妇儿!”拉着她就往怀里搂。

孙莹儿哎呦一声,“你先喝了水!”

聂二郎不想要水,只想搂着她,伸手扯她的衣裳,伸着头凑过来亲她,“媳妇儿!莹儿!快叫我亲亲!今儿个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我们来洞房!洞房!”

孙莹儿脸色沉了沉,“你嘴里都是味儿,先喝碗水去去味儿!”

聂二郎伸手要把茶碗甩一边去,听孙莹儿嫌他嘴里有味儿,有些不耐的抓过碗,一口喝完,直接把碗扔在一边,拉着孙莹儿上炕,扯开她的衣裳,压上去就亲。看她里面没穿衣裳,自己也光着身子,聂二郎一阵激动,伸手就摸,伸嘴就亲。

孙莹儿咬着唇,一动不动的由着他。

没一会,聂二郎趴在她身上沉沉睡过去。

孙莹儿推开他,拉了棉被继续盖好,在自己身上几个地方掐了掐,又给聂二郎背上抓了几把,肩膀咬了一口。

做完这些,才翻个身,背对着聂二郎,闭上眼睡过去。

天空大朵大朵的雪花飘下来,寂静的夜里能听见雪花飘落的簌簌声。

聂大郎小心的挪出身子,下了炕,又拿几块炭烧上,洗了手,这才又小心的钻进被窝。

云朵翻个身靠过来,聂大郎帮把被子给她掖紧,轻轻的揽过她,重新睡下。

天明起来,地上落了一层白茫茫的雪,虽然大,但下的时辰端,地上倒是没有积雪很厚。

云朵换了厚棉袄棉裤,外面又套了个厚棉裙子,穿了羊皮靴。

聂大郎烧了热水,招呼她快点洗漱,他端了昨晚泡的豆子,把小磨盘擦干净,开始磨豆浆。

云朵上了趟茅房,回屋洗漱,“外面好冷啊!要不今儿个不去聂里正家了,你就在家里练字背书吧!”她去了听了两次,聂里正教了认字之后,就让背书,背书,背书。练字,练字,练字。有自制力,完全可以自学。

聂大郎抬头一笑,“好!我教你认新字。”

云朵脸色僵了一瞬,嘿嘿一笑,“我不打扰你念书,我去杨婆婆那跟笑笑玩,等做饭再回来。”

聂大郎眉头微蹙,一本正经道,“不是你说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改变命运吗?不许贪玩!这么冷的天,还是坐炕上看书练字,要不你在被窝做绣活儿也行。”

云朵小脸垮下来,“哦。”聂大郎是揪住她了,非得找个人陪着他一块。偏生聂深太小,学的也慢,就只有个她被揪。

聂大郎看她小嘴微微噘着,表示不满,眼里笑意弥漫,磨好了豆浆,煮好,云朵煎了几张饼,炒个萝卜丝。

云英还没有过来,云朵就出门到作坊去找她。

原来她早晨起来,看下雪了,就忙着扫院子里的雪,云朵来到,她刚刚扫完,把雪都堆成一堆,“这个雪等会要拉出去倒了。不然天晴,都化成水在院子里,没法晒淀粉了。”

“先回去吃饭吧!等回头吃了饭再拉出去。”云朵把豆浆给杨婆婆放下,让她喝的时候再热一下,牵着云笑出门。

杨婆婆送她们出门,又关上了门。

几个人围坐在一块,吃了早饭。云英麻利的刷了锅,就要扫院子里的雪。

“大姐不用扫!这院子不晒东西,走的路已经扫出来了,两边的雪留着盖菠菜芫荽,省的晴了天干旱。”云朵拦住了她。

云英这才放了扫把,看聂大郎拿了书,就带着云笑回了作坊。

云朵拿着一本《三字经》,铺开一张纸,拿着毛笔疑惑。这新婚头一天,不是要认亲的吗?最起码一家人一块吃顿饭,也算认认人。他们早饭都吃完了,聂家老宅还没一点动静。看了眼对面清俊的聂大郎,有些不悦的皱皱眉。

聂二郎天亮就醒了,翻个身摸到光溜溜的孙莹儿,一把搂了她过来,嘴就贴了上去。

“天亮了。不要了,我好累啊!”孙莹儿嘤咛一声,伸着胳膊无力的推他。

屋里的大红蜡烛早已经燃尽,窗户拉了帘子,只能照进微微的亮光,聂二郎伸嘴亲上去,“天还没亮!外面都还没动静呢!”心神悸动的把孙莹儿摸了个遍。

孙莹儿难耐的低吟出声,“不要,我好痛。”

聂二郎看她身上青紫的印子,孙莹儿摸到他的背上,好像有伤痕,也痛,扭头一看,肩膀上被咬了个牙印子。然而,昨夜的事儿,他却没有印象,不由的心中有些疑惑。

孙莹儿眼泪已经盈出来了,“你昨夜喝醉了酒,一点不怜惜我。”

他昨天的确醉的不行,零星的记忆好像孙莹儿给他端水喝,他扯了孙莹儿的棉袄里面是光的,那就是他喝醉和孙莹儿圆了房。念头闪过,他已经温柔的亲上孙莹儿,声音沙哑的哄她,直接提枪上马。

张氏连着两天实在累的不行,家里的事事也都得甘氏管着,以往起的最早的两个人今儿个都没有起早。

倒是刘氏不放心,早早的起来,悄声摸到大儿子新房外面,正准备叫孙莹儿起来,新媳妇儿要做饭的,听到里面让人脸红耳赤的动静,她脸色一变,心里啐了一声,又转身走了。

*停歇,孙莹儿满脸通红,较软无力的靠在聂二郎怀里。

聂二郎的手还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摸了下自己背上的伤痕,笑着拧了拧孙莹儿的鼻子,“我昨夜那么威猛,让你下手这么重!?”

孙莹儿红着脸埋着头,小声道,“该起来了。”

聂二郎又亲了亲她,精神抖擞的起来,从地上捡起来中衣,抿嘴笑看着孙莹儿穿上,又把她的中衣也捡起来递给她。

孙莹儿拿着被扯断带子的肚兜,嗔怒的瞪了聂二郎一眼,“你转过去,不许看!我再拿一件新的!”

聂二郎笑的揶揄,看她羞恼了,这才转过身去。

孙莹儿先披了袄子起来,开了箱笼,重新拿一件肚兜在被窝里穿上,又忙穿好了衣裳起来。

张氏也起来了,打开了厨屋门,准备做饭。其实饭也好做,席面上折下来的剩菜,热一热就能吃了。都是穷苦人家,扔掉可是舍不得的。

甘氏听到门声响,也起来了。

刘氏看聂二郎出来,忙过来睁着眼往屋里打量。见孙莹儿也起来了,跟在聂二郎后面出来,她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来,“莹儿啊!今儿个是你进门头一天,你以后可是我们聂家的媳妇了,早上这顿饭可得露露手。”

孙莹儿小声应声。

刘氏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到云朵穿着缎子出风毛的袄子,一身新衣裳,和这孙莹儿比较,她微微皱眉,心里止不住骂两句。那个小贱人,果然长了一副狐媚子的样儿!

再看孙莹儿低眉顺眼的样子,她脸色缓和,口气温和道,“去厨屋做饭吧!有你大伯娘在那,还有聂梅帮忙。”

孙莹儿抬脚进了厨屋。

刘氏则抬脚进了孙莹儿和聂二郎的新房。

棉被已经被叠放整齐了,炕上也被拾掇了妥当。刘氏溜了一眼屋里的两个柜子一个箱子,到炕上去找东西。

垫在床单上的元帕被塞在被子下面,她轻易就找到了,上面一块干掉的血迹。

刘氏笑着收起来,眼神又落在孙莹儿的几个柜子和箱子上,昨儿个晒的嫁妆没晒完,只有料子和衣裳,虽然不少,可首饰却没有晒出来,她都还不知道的陪嫁了啥别的东西。又想起那两亩地,又肉疼的不行。看柜子箱子都上了锁,撇撇嘴,扭着腰出来。

看到甘氏,笑着过来,低声跟她说了两句。

甘氏点点头,看聂兰也起来了,就叫她,“你去叫你大哥大嫂过来吃软饭!”

聂兰应声,没洗脸就跑过来叫云朵和聂大郎。

云朵正想着买点杏仁,采些花儿,做点护肤膏摸脸。她上次在镇上买的快用完了,而去没有自己做的好,若不是天天喝豆浆,年龄又小皮肤嫩,摸上还真不大管用。

聂兰敲了门,“奶奶让我来叫你们过去吃饭!”

云朵转头看向聂大郎。

聂大郎看着一脸平静的聂兰,眸光转了下,拍了拍衣摆,“走吧!”

聂兰看看俩人,“你们俩不会起来就坐着等着的吧?”

云朵瞥了她一眼,“我们已经吃过饭了。”

聂兰睁大眼,“吃过饭了?你不知道今儿个要新媳妇做饭,都一块吃的啊!?”

“你没看时辰吧!”云朵白她一眼。

聂兰的确没看时辰,阴天,又没出太阳,她刚起来,大姐和娘也刚起不久。

乡下人多勤劳,即使没有农活儿,也都起的不晚,这会多数已经都吃过了饭,作坊那边都已经开工好一会了。

聂兰回到老宅,“大哥他们已经吃过饭了!”

刘氏扭头看过来,很是有些不悦,“吆!嫌弃我们家饭不难吃啊!”

“已经巳时两刻钟(九点半)了。”聂大郎回她一句。

刘氏脸色有些沉,“我们这两天都忙的半死,可不像你们,闲的还有力气,睡饱睡够了也比别人起的早!”

云朵懒得理会她,这死婆娘的嘴一天不刺人,不说难听的话她就痒痒,打了一回好了些天,又忘了疼了。到厨屋里端了盆,倒了些热水,洗手。

聂大郎也洗了手。

饭很快做好了,虽然张氏打下手,孙莹儿做的,菜啥的都是张氏提前准备好的,让她动一下手就可以。

剩菜热了一盆子,炒了两个肉菜,又炒了个白菜,一个蔓菁。馍馍是昨儿个剩下的喜馍馍,白面带红点花的,拿面送到镇上订做的。

饭摆上桌,孙莹儿和聂二郎又给聂老汉,甘氏,刘氏和聂二贵磕了头,给聂大贵和张氏,聂三贵和柳氏行了礼,捧了茶。

云朵和聂大郎作为大哥大嫂,也该捧茶的,刘氏刚才就提醒了,不给俩人捧茶。聂大郎一个外人,把他们家拖累的那么穷,云朵这个小贱人也该死,凭啥还要她儿子儿媳妇给他们敬茶!?

孙莹儿之前也见过两次云朵,不过都没有细看,是她跟着甘氏出去卖鱼的时候,她也认不太清楚,只是云朵名声响亮起来,她才听了一次又一次。看云朵穿着玫红色镶阑边绣兰花草棉布袄,秀阑边的大摆裙,清秀亮丽,面皮儿雪白娇嫩,比她还小两岁。

她看了眼刘氏,这个婆婆刚刚竟然让她给云朵和聂大郎下脸子,真是脑子有病!不说这云朵和聂大郎手上有作坊,聂家老宅至今做的鱼都没有云朵做的好,她又会那稀罕点心。单说她一个新媳妇儿,这点规矩都不懂,得罪云朵和聂大郎,还会让大房不满,让人觉得她不懂礼仪规矩,轻看了她!

聂二郎看着她,准备看她咋做。

孙莹儿走到云朵和聂大郎跟前,屈膝见了礼,“大哥大嫂!”然后端了茶,捧给云朵。

聂二郎幽幽的看了眼聂大郎,也笑着端了茶递给聂大郎,“昨儿个还多谢大哥送来醒酒汤,关怀小弟。”

刘氏脸色有些不好看,心里暗怪孙莹儿不听话,她都特意告诉过她了,还捧茶给那个小贱人。

聂大郎淡淡的笑了下,接过茶喝了一口。

云朵还是头一次被人敬茶,心里有些稀奇的感觉,学着刚才甘氏几个人的样子,喝了一口,她没准备,就伸手扯了个荷包递给她。荷包是大姐昨儿个用碎布绣的,她臭美,就戴了会,出门忘了摘下来。

孙莹儿看那荷包还是缎子的,绣工也好,冲云朵笑笑。

聂大郎随后给了聂二郎几文钱。

聂二郎脸色顿时黑了。

“不知道还有这规矩,二弟别嫌弃。等下回,我给你封个大的。”聂大郎淡笑着。

聂二郎抬眼,眸光阴沉的盯着聂大郎。

孙莹儿诧异,聂二郎不应该和分出去的聂大郎家关系很好吗?聂二郎每次给她带水晶糕或者雪媚娘,都说从家里拿的。那点心方子是云朵教给点心铺子的秘方,是不可能随便谁都教会。那些点心只可能是从云朵家拿的啊!

甘氏也皱了皱眉,觉得聂大郎说错了话,看他一副真诚的模样,的确不知道这样的规矩,这么多年,家里又是头一次办喜事儿,赶在刘氏前面道,“快吃饭吧!天冷的很,一转眼饭都凉了!”

云朵想问问聂大郎他身上啥时候装了几文钱,吃饭了,甘氏招呼她坐下和孙莹儿一块,她只好坐下,端了碗米汤喝。

新媳妇儿头一天,聂家老宅也不喝杂面糊糊,改成米粥了,就是有点太稀,再搅点面糊进去滚两下,会更好喝点。

聂四郎斜着眼看不怎么夹菜的云朵,大块大块的往嘴里塞,夸赞孙莹儿,“嫂子你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呢!”

云朵扫了他一眼,笑着跟甘氏和张氏道,“的确比大姑和聂梅做的好吃,比奶奶的手艺都要好呢!以往二婶总说她做饭不好吃,都是由大姑和聂梅做,这以后二房多了个茶饭好的,总算没得说了!大家都有口福了!是吧,奶奶?”

甘氏看着云朵笑眯眯的样子,眉头微皱。

云朵一直看着她,眼含深意的笑着。大房几个人都是包子,要么不吭声,要么任由使唤欺压。虽然二房可恨可恶,但若没有甘氏的纵容,张氏几个也不会被欺压到这个地步。

她这是要让二房和大房平均分配家务活儿。甘氏在她笑意的眼眸凝视下,老脸有些搁不住,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能不应声,“的确!老三媳妇儿生了后,出月子前,就先老大媳妇儿和老二媳妇儿一替一天轮换。老二媳妇儿要是嫌做饭不好吃,就给二郎媳妇儿打下手。”也趁机治治刘氏这个不知改的婆娘!

刘氏的脸一下子就不好看了,可是当着一桌的人,她又不敢发脾气。

柳氏眸光一转,笑道,“娘说的是!我现在怀着孩子不方便,不过也能帮忙摘摘菜。当我生了,出了月子,就立马排上。”说着冲云朵笑笑。这丫头还真不是个软和的,刚把大姐从陈家捞出来。二郎媳妇儿刚进门,她这就开始给大房撑腰了。

张氏几次想说话,这么多年下来,她都忙活习惯了。聂兰死死的拽着她,不让她吭声。本来三房人,三个儿媳妇,就得三天轮一次。结果几乎天天都是她们做饭,云朵站出来说话,奶奶都同意了,那也该她们歇歇了!

刘氏都不敢直接反驳,聂四郎没忍住,“我娘做饭太难吃!还是大伯娘做饭好!家里也都喜欢吃!”

“你翻过年也要十五岁了,也要说媒了,三郎成了亲,年底就该挨着你了,咋还是跟几岁小孩儿一样,说话不过脑子?”聂大郎轻笑着看像聂四郎,眼中幽光闪烁。

聂四郎被他看的心里瘆了下,觉得脊背莫名窜上一股寒流来,生生没有辩驳出口话来。

刘氏沉了脸,“啥叫我儿子说话不过脑子?你教训起来倒像教训儿子一样,你说话才是没过脑子吧!”这死病秧子算个啥玩意儿,胆敢教训起她的儿子来。

聂大郎笑了,“孟子曰:‘理亦无所问,知己者阕砻。良驹识主,长兄若父。’我身为兄长,自当有教育弟妹的责任和权利。四郎既是我弟,他代表也是我们整个聂家,在家还好,若出门接待外客还如此,我们家丢脸事小,惹来祸端事情就大了。”

乡下人都没读过书,偶尔有识几个字的也是随着识字的人偶然认了几个,听到‘子曰’那就是书本上说的,是圣人言,那就是真理。

家里的人知道聂大郎跟着聂里正学识字的没几个,经过县城卖糖葫芦,聂兰回家来说了云朵被庞仁调戏闹出事儿来,聂兰就不太轻易敢把云朵家的事儿乱说了。

这突然听聂大郎嘴里蹦出‘子曰’来,还真不少人惊疑,诧异。

“你听谁说的‘子曰,子曰’,说出来糊弄人!还不就是找个借口教训看不顺眼的弟弟!”刘氏口气不善道。

聂兰忙道,“大哥再跟着聂里正念书,识了很多字,写得字也能写很好了!”她脸上带着些得意,大哥还会说‘子曰’了,以后就是读书人了!

甘氏也知道这事儿,不过只限于聂大郎认几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没想到他出口‘子曰’的大道理。连连点头,“好!大郎以后有了学问,咱们家也有个读书人了!以后开门做买卖,也不怕人糊弄了!”然后又对聂四郎道,“长兄如父,你大哥说你都是为你好!你也不小了,有些话该说有些事儿不该做,都要明白清楚了。”

聂四郎不忿,看聂二贵使眼色,低着头,“知道了,奶奶!”

聂二贵在桌子底下扯了下刘氏,让她别这会儿再呛声说话,明显他娘对他们二房越来越不满,这个时候还往上撞,不是找不自在吗!好不容易儿媳妇娶进门了,好好表现一下,正是缓和关系,让娘重新看重他们的时候。刘氏有时候说话也的确不分场合,坏的都是自己的事儿。

孙莹儿人不傻,桌上暗潮涌动,在她在聂家过的头一天,就这样,看来大房和二房的矛盾已经不小了。她瞥了眼聂二郎,见他还笑着,眼神却有些冷,所有所思的看着一副淡然,不堪在意的聂大郎和云朵。

吃了饭,聂大郎说回家看书,带着云朵就走了。

聂兰也跑过来跟上,问云朵,“你刚才给二嫂的荷包,是你绣的吗?还是用缎子绣的,你还有没有,也给我一个吧?”聂四郎刚被教育了一回,她说话说的很是客气。

云朵耸了下肩膀,“就那一个!还是做棉靴剩下的料子!”

聂兰顿时有些失望,低头看云朵的紫色缎子绣雪花的棉靴,羡慕的不行,“你这棉靴上面沾的雪和绣的雪花混成了一堆了。”

云朵低头看了眼,大姐的绣活儿挺精细,这棉靴穿上比之前的舒服太多了。

聂兰看看自己已经没有鲜亮颜色的棉靴,更是羡慕云朵的穿戴。

看她一路跟了过来,云朵挑眉问她,“你有事儿?”

聂兰看她头上戴的堆花,笑的带着讨好,“大嫂!你头上的绢花好像自己做的,跟你那缎子袄一样的料子,还有没有?也给我做和大姐做一个,留着过年的时候戴。”

云朵见她想着聂梅,不给她,她肯定还要待一会,巴拉巴拉个不停,转身开了箱子,找出剩下的粉红缎子碎布,拿了两块手帕大小的给她,“你自己回去做,正好喜欢啥样的就做啥样的。”

聂兰一看两块布还不小,高兴的接了,“接上一点,可以做双鞋了!”一瞬间,已经改变主意。没有聂梅的份儿,给自己做双鞋子,“还有没有?再给我凑点,够我做一双鞋穿的!”

云朵张了张嘴,又拿了两块给她。

聂兰摸了摸,缎子面儿很是滑溜,高兴的揣起来,见聂大郎已经拿了笔写字,知道云朵要赶人了,忙招呼一声走了。

拿回家,忍不住显摆了一下。

刘氏轻哼一声,“两块破布头就那么高兴,你应该跟你那好大嫂说说,让她也给你做一身新衣裳,也好过年的时候穿!”

聂兰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云朵那么小气,这两块缎子都不好要,还指望要一身衣裳呢!不过也怪她失去了机会,要不是上次,就能给她扯块布做个褂子或者裙子的。

孙莹儿看了下那缎子,“这是镇上布庄最好的缎子,粉红色的整个青阳镇只有两匹。”这料子五六两银子一匹,单扯一块做件衣裳也不便宜。

其实云朵也嫌贵,聂大郎非让买,说就做个袄子,羊皮不能趁太差的料子,穿不久,这才买了。正好羊皮不是很足,她又让云英给她做成崁夹的样式,就多出两个袖子的衣料来。

聂兰听了更稀罕,“真的啊?怪不得我要的时候,她还不舍得给我!”

刘氏一听是好东西,也伸手,“给我看看啥多好的料子!”

聂兰忙躲开来,让她拿到手,就不给她了,“我留着做鞋呢!”马上快过年了,她也做一双新棉鞋穿,用这个缎子。

刘氏撇撇嘴,“身上衣裳穿的穷酸,脚上穿个缎子的鞋,不伦不类的!”

聂兰小脸难看,想到云朵也不是都是好衣裳,那缎子也不过只有一件,别的也都是棉布衣裳,她脚上还不是穿了缎子的棉鞋?照样好看!翻了个白眼儿,不理会刘氏,拿着缎子回了屋。

吃了晌午饭,孙莹儿觉的在家无聊,就问聂二郎,“大哥大嫂住在哪?正好没事儿,我也过去看看吧!”

聂二郎眼神闪了下,“外面这么冷,再冻着你了。昨夜伺候我都没有睡好,再回屋睡一觉吧!”

孙莹儿看着他心里疑虑更重,聂二郎常常拿云朵家的点心,和他们家的关系看着就像不好的样子,还拦着她不让去云朵家。照理,她都应该去瞧瞧才对。

云朵却在炕上滚了几圈,困了,手里拿养生书也看不下去了。

聂大郎看她打哈欠,把书抽出来,“脱了外面的厚衣裳,被子盖好睡吧。”

“嗯。”云朵嗯一声,又打个哈欠,扯着扣子,把棉袄脱了,裙子脱了。

聂大郎把被子给她盖好,笑着摸摸她的头。

孙莹儿还是来了,聂二郎跟她一块。

聂大郎客气的请他们进屋,“你大嫂睡了。”

听云朵睡着了,孙莹儿歉意道,“是我来的不巧,还是等大嫂空闲的,我们再一块说话吧!”

聂二郎也松了口气,瞥了眼聂大郎,带着孙莹儿回了聂家老宅。

直到回门,孙莹儿也没能和云朵坐在一块说上话。

回门礼不多,孙家却回过来不少东西,还有烧鸡,卤肉,白棉糖包子。给聂二郎的红包是二百文钱。

看到这么多东西,可高兴了聂老汉了,这几天虽然也吃肉,但家里的猪是直接卖给人家,杀好了给他们些肉,正好够用的,根本没剩下多少。而且那烧鸡,他上次就没吃好,这次终于又可以吃一回了。

刘氏也很满意,觉得孙家回的东西多,是看得起他们。给聂二郎的红包钱那么多,也是因为特别喜欢满意聂二郎这个女婿,逢人就显摆夸耀一番。还跑过来跟云朵和聂大郎说了一遍。

孙莹儿看都没讲把东西给云朵和聂大郎点的事儿,就问聂二郎,“要叫大哥大嫂过来吃饭吗?”

“他们吃饭早,或许已经做上了。不光他们俩,还有她大姐娘俩,叫了可能也不会来。”聂二郎没有这意思。

孙莹儿看着刘氏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刘氏也不避讳,跟孙莹儿道,“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你就是对我们聂家有功的人了!”云朵那个小贱人还小,连圆房都没有。大房的儿媳妇得等明年,她儿子要先生出孙子来,狠狠压他们一头!

孙莹儿神色一震,低下头,忙转身跑回了屋。

张氏看着就柔声劝道,“年轻人脸皮薄儿,况且俩人才刚成亲。”

刘氏立马觉得她居心叵测,想让她儿子不生,等到时候她大房先生孙子出来,她轻哼一声,“有的人福气好,会很快就怀上,生个儿子。有的福气不好,就怀的慢,还生丫头片子。”

张氏张张嘴,不再跟她说。

又轮到二房的人做饭,孙莹儿看了眼脏兮兮的围裙,虽然张氏洗的勤快,可架不住布不好,脏兮兮的还掉色。这两天轮做饭都是她上手去做,刘氏就在一旁看着,递个东西就算完了。就跟聂二郎说,头疼不舒服。

聂二郎看她面色不好,就让刘氏自己做饭。

刘氏转头就想叫张氏帮忙。

聂兰早拉着她去后院挖白菜了。

柳氏听她叫人,到门口看了眼。

刘氏脸色很不好,可儿媳妇说不舒服,她又不能还揪着她做饭,“聂梅聂兰那两个死丫头呢?用得找的时候人都找不到!吃的时候跑的比兔子还快!”

柳氏笑了下,“可能去忙别的事儿了吧!”

刘氏自己做这么多人的饭,她心里不忿,看看柳氏,“三弟妹站着应该没事儿吧?要不帮我递递东西?”

柳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我现在都不敢动,就怕有个好歹!”

刘氏心里咒骂几句,自己掀开锅做了饭。

云朵早上醒了面,几个人吃扯烩面。

云英看她把几个面片扯了扯,扔锅里,就忍不住劝她,“下回你再想面条,就告诉我,我早点回来擀。吃这个扯烩面,太浪费面了。”刚买的一袋白面,已经吃的一半了。

“好好!明儿个再吃面条就叫你回来擀。”云朵应着,把锅盖上。

滚了三遍,面条就好了。云朵把炒的菠菜放上去,搅合了下,一人一碗舀出来,中间放一碗辣白菜和腌胡萝卜丝。

吃了饭,云朵啊啊叫,“现在除了肉,就只有这几样菜吃来吃去的。不知道还有啥别的菜吃没!”她不太喜欢吃菠菜,又喜欢青青的。

“要不再赶集,多买点土豆回来吧!”聂大郎见她还是挺喜欢吃土豆的。

这里土豆不多,个别人种,种了也多是吃菜。

云朵摸着小下巴琢磨,“冬天吃的菜,不知道山上有没有长冬菇和冬笋!”

“冬天山上应该很少长蘑菇。”聂大郎道。

“上次我们好像见不少毛竹,要不我们吃完去山上看看!弄点冬笋炒肉吃!”云朵虽然路痴,但见过山上的竹子,她还是有印象的。

“好。”聂大郎想了下就应了。

云英正要劝,聂兰跑过来,小脸有些发白,“三婶出事儿了!刚吃了饭,她就流水流血了!”

“要生了?”云朵忙问。

聂兰没有干脆的点头,“看着像,可是流了不少血。奶奶脸色都变了!”

趣趣阁推荐阅读:最强巅峰狂少官道:风起云涌诸天万界,路人甲直播算卦:团宠真千金竟是玄学大佬灵识之作极品闲医欲爱重生:总裁的命定前妻极品小村民奥特曼之未来食物链顶端的猛兽乡里人鲜肉殿下:再贱萌妃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草根选调生被离婚穷奶爸,带娃从美食店开始第一夫人:我家先生超凶的化工研究院锁定陆海夫妇这对CP盛世豪恋:权少的心尖独宠离婚后成了满级战神三好大魔王[穿越X重生]狗血那么近站住你马甲掉了非宠不可:傲娇医妻别反抗无敌神婿男神我可以住你家吗都市:守护龙脉十年,下山即无敌身为男人的我女团出道,我火爆了重生之苦尽甘来无敌最俊朗新书被虐后冷心娇妻重生了萌娃带我去穿越抖音神豪:直播打赏一万亿老刑警重生,谁敢不服?枭宠毒妃:第一小狂妻海贼:无敌从僵尸军团开始替嫁后天降巨富老公都市之妙手圣医帝少宠上瘾:老公,别心急爱情公寓之万界最强队伍我的七个姐姐绝色倾城帝国强宠:娇妻已预定一胎双宝:妈咪跑不掉老婆别跑:总裁的代嫁妻签到:直播科技差点被曝光修真妖孽混都市战神探束手就擎,总裁老公请绕道!末日降临:以强化称霸穿书八零成了五个大佬的后妈超凡生物体验游戏
趣趣阁搜藏榜:直播算卦:团宠真千金竟是玄学大佬灵识之作极品闲医欲爱重生:总裁的命定前妻极品小村民奥特曼之未来食物链顶端的猛兽乡里人鲜肉殿下:再贱萌妃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草根选调生被离婚穷奶爸,带娃从美食店开始第一夫人:我家先生超凶的化工研究院锁定陆海夫妇这对CP盛世豪恋:权少的心尖独宠离婚后成了满级战神三好大魔王[穿越X重生]狗血那么近站住你马甲掉了非宠不可:傲娇医妻别反抗无敌神婿男神我可以住你家吗都市:守护龙脉十年,下山即无敌身为男人的我女团出道,我火爆了重生之苦尽甘来无敌最俊朗新书被虐后冷心娇妻重生了萌娃带我去穿越抖音神豪:直播打赏一万亿老刑警重生,谁敢不服?枭宠毒妃:第一小狂妻海贼:无敌从僵尸军团开始替嫁后天降巨富老公都市之妙手圣医帝少宠上瘾:老公,别心急爱情公寓之万界最强队伍我的七个姐姐绝色倾城帝国强宠:娇妻已预定一胎双宝:妈咪跑不掉老婆别跑:总裁的代嫁妻签到:直播科技差点被曝光修真妖孽混都市战神探束手就擎,总裁老公请绕道!末日降临:以强化称霸穿书八零成了五个大佬的后妈超凡生物体验游戏春满四合院之我是傻柱盛宠毒妃步步成婚,总裁好嚣张
趣趣阁最新小说:天毒神医林天:无限神豪让你写创业,你写苍天已死岁在甲子or天下大吉高武:神级武道系统告我药不合法,合法又说买不起?为奴十年杨家四兄妹的人生路股市背刺之局中局觉醒淘金系统后,我掌控了世界资源重回华娱2003,我是七代导演重生2014,暴富从世界杯开始华夏第九司天师,我把持不住了!娱乐:刘天仙只一眼就沦陷了全民战灵:战灵培育师渣夫想抬平妻进门,我转头做他后娘得到空间的我在饥荒年代吃饱穿暖自暴重生:我创建了救世组织末世降临之神秘系统从女子监狱走出的盖世神医吞天魔神无限金钱,穿梭诸天万界痴傻三年被灭门,苏醒后我无敌了无敌山贼:爆兵百万,抢个女帝当老婆娱乐:开局杀猪,从旅综爆火全球混在特区那些年这个诅咒太无敌了从透视之后开始暴富全民:开局觉醒双顶级天赋武技修炼很难吗?开挂不就无敌了重生之做财阀当学霸,内娱顶流雪境秘密姐姐结婚,暴露大佬身份!他重生了,全城坏蛋都颤抖了让你火力支援,你掏歼星炮出来?游戏降临,我的满级账号藏不住了都市:我的眼睛能无限探查开局赔了七千万,我成为了万亿富高龄巨星:六十岁才出道不算晚吧结婚当天我拒绝了临时加彩礼之后种田游戏提现后我接手了万亩庄园重生后赘婿也能当渣男韩娱:跟当红女爱豆的恋爱日常我是无敌大佬上瘾后,病娇大小姐失控夜夜难眠躲不过大小姐们的修罗场熊猫普查员长生不老之道杀手之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