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歌趁着刘家在喂药,腾出手来,用刚刚白青衍捡到的三枚鸡蛋做了一锅鸡蛋汤,给越氏舀了一碗,又示意顾南衣送了一碗去给刘巧娘,自己则端着一碗来到了几位官差面前。
“差爷,赶路辛苦了,刚在林子里捡了几个鸡蛋,做了汤,几位尝尝。”
“这就不必送来了,只晚些时候那“龙凤斗”莫忘了便是。”官差头头瞥了一眼鸡蛋汤,开口道。
顾南歌知道他们是看不上这点东西,于是行了一礼了就端了回去。
“爹,娘,来喝汤。”顾南歌把手里满满的一碗倒回了锅里,又平均一人分了一些,包括白青衍都分到了一小碗。
刚刚忙着去采药,顾家则是担心顾清歌,大家都没顾得上吃东西,这会儿事情了结了,都感觉饿得很。
“平日里山珍海味吃的多了,总觉得滋味平平,反倒口鸡蛋汤,却是鲜得很,顾大姑娘好手艺。”越氏一口杂面馒头一口汤吃着。
“夫人谬赞了,小女哪里有什么手艺,不过是大家腹中饥渴,才觉得有几分滋味罢了。”顾南歌笑着接话,如今不在府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被流放的忧愁,似乎都被冲淡了几分。
白青衍在一旁,看着母亲和顾家人说话,心里也是高兴的,自打他出事之后,母亲可能是第一次这么开怀吧!忽然他面色一变。
“你来做什么?!”白青衍喝道。
“二哥,凭她怎么可能捉得到野鸡,我猜肯定是你捉来的,可是她却偏偏不给我家送汤,萝儿要来问问她凭什么!”白青萝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白青衍尚未开口,只见越氏吃完手上的东西,拍了拍儿子,站起来道:“哦?这么说你是要来讨要吃食的?”
“女儿不敢,女儿是来讨个公道。”白青萝低头道。
“是吗?莫说不是我家的东西,便是我家的东西,不给你又如何?莫不是你们娘几个在侯府吃白食惯了,以为我儿的东西便是你们的东西?”越氏一点面子都没给白青萝留,甚至说到后面还提高了音量,故意让白尧和李若云母子听见,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有些事她不是不清楚,只是儿子不在,没有心思整治罢了。
接着,越氏又朝夏氏福了福身子道:“给妹妹添麻烦了。”说罢拉着白青萝,示意白青衍跟着她,三步两步就到了白尧跟前。
“白侯爷,本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本夫人今天怕是要说道说道了。”越氏一把把白青萝推了过去。李若云连忙拉到怀里小声安慰着。
“夫人!你当真不顾及夫妻情分?”白尧试图阻止。
“夫妻情分?我和你有吗?”越氏嗤笑道,“你白家没落之时,娶了我越氏女,才堪堪止住了衰败的速度,府里哪样值钱东西不是我家的?府里的花费,若没有我的嫁妆铺子,就凭你们,她们能穿金戴银,能吃上上好的血燕?”
“你放肆!越氏,你有没有把我这夫君放在眼里?”白尧恼羞成怒。
“侯爷何必着急,我说的可是事实,哦,这些年我儿出事,对府里疏于管理,李姨娘,中饱私囊了不少钱财吧?”越氏把火又烧到了李若云身上。
“姐姐,若云不敢!”李若云被说中了,但是她什么段位,立马前去认错,还拉着白尧口口声声说她没有。
“你是什么德行,我再清楚不过,不过是仗着白尧喜爱,在府里横行多年,若是没有贪墨新钱,怎的前几日又买得起那许多铺面?”越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李若云如遭雷击,她知道!她居然都知道!她痛失那么多银子,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可是越无忧她居然说了出来!
“做死那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作甚,那原也不是你的银钱,你爹娘给你的那几台嫁妆,好好的躺在侯府里落灰呢!”越氏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背,气死人不偿命的道。
“目前!姨娘她是忠厚之人,怎经得起您如此诋毁?!”白青轩忍不住替他姨娘帮腔。
“哦,忠厚?忠厚能把你养得像个嫡子一般?你的吃穿用度,你老爹那几个俸禄,只怕是零花都不够吧?”越氏毫不犹豫的踩他的痛处。
“够了!越氏,那是轩儿自己优秀!”白尧怒吼。
“侯爷急啥,我又没说他不优秀,正所谓不想当正室的妾不是一个合格的妾,不想当嫡子的庶子也一样!”越氏不冷不热的道。
“不过,侯爷既然着急,本夫人随时等你和离。”说完拉着白青衍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