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她关系好,都是表面吗?
用了室友的东西,她也会以更好的东西还回去,让室友帮个忙,她也会帮室友忙,这些……
不是很正常的吗?
女孩站在宿舍门外,眼神里已经渐渐聚起了一层水光。
在听了片刻后,她受不了了,转身走向闺蜜的宿舍。
闺蜜一定会安慰她的。
手上还抱着男朋友送给她的礼物。
可是走到闺蜜的宿舍里,她突然发现,闺蜜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和她手上一模一样的礼物盒。
女孩愣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明明你来了?”
闺蜜看到她进来,连忙把礼物往自己的身后收,还对着她笑了笑。
“……这是什么呀?”她装作不懂的问。
但是其实在她看到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好像是自己的男朋友送的……
自己的男朋友在包装礼物盒的时候,喜欢给蝴蝶结多打一圈,这是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习惯。
“啊,没什么,别人送给我的是情人节礼物……”闺密把礼物盒收进了自己的抽屉,看着她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谁送你的?你让我看一下!”女孩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是一片泪光。
闺蜜眼神颤抖了一下。
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女孩已经懂了。
她崩溃的跑出宿舍,一路冲到马路上。
她被一辆突然冲出来的车撞到了。
那辆车撞倒了她,司机骂骂咧咧的喊她:“做什么?!想死别找我!”
司明明抱着自己的手臂。
她好痛啊。
胳膊好像断掉了。
“你……你不能走!我还要拨打120!你……你肇事逃逸!”
看到司机仿佛要开车跑掉,她大喊起来。
司机非常不爽。
他怒了,直接一脚油门踩了上去,生生的碾过司明明的腿。
“去告!爷有的是钱给你赔!艹,大早上的遇到这事儿,真他妈的晦气!”
女孩的惨叫声嘶声裂肺,在马路上成为了一朵被踩进泥土里的花朵。
有人在旁边看着她。
但是,她看不到。
那些人真的太隐蔽了,他们藏的很好,不给女孩看到他们的任何机会。
“我们有请这位司机吗?”
“没有。”
“噗,笑死。”
女孩在地上惨叫了许久,过路的两辆车辆都赶着上班,没有理会。
“这样下去,会死吧?”
“打120,送医院。”藏起来的那人无语了。
虽然他们的目标一致,可是让女孩这么简单的去死,那就与他们的预期完全不符。
另一人偷偷的打了120.
120……无人接听。
“卧槽?”
没办法,两人对视一眼,从藏身之地走出。
女孩已经快要痛到昏厥了,就在这时,看到有人靠近,连忙呼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你别动。”那人低声说道,伸手在女孩的胸口摸了一摸。
没有什么占便宜的心思,他只是在检查女孩的伤势。
对于女人的肉体,有些人注定是不屑一顾的。
“有肋骨断裂,但是不确定有没有内出血,心跳还算正常,胳膊与腿算是废了。”
“送医院吧。”
另一人自己开了车,把女孩送医院去了。
一番检查下来,两人无奈的提前交了定金,然后得到了结论。
右臂与双腿都是粉碎性骨折,骨折,别的没啥问题,还好送来的早,再来迟一点,人就流血流死了。
女孩躺在床上,经过包扎伤口,意识还算清醒。
“谢谢你们……”
“……”
两人都把头埋在帽子里。
并不是很想要这声谢谢。
还有,请把医药费给我们一下,谢谢。
他们没有在这里逗留多久,又来到了司明明男朋友那里。
司明明的男朋友正在一家想了很久的高档餐厅订单。
他现在有钱了,可有钱了,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向司明明求婚?
可以的话,那将会是多么浪漫的画面,司明明一定会感动到哭的吧?
这样想着,他走进了这家餐厅,门口笑容甜美的小姐姐迎了上来,感觉到他的窘迫,并不嘲笑,而是热心的为他介绍这里的情况。
司明明的男朋友听的云里雾里。
“这个……我也不懂……你帮我推荐一个套餐吧,两三万左右的?”
想了想,他说了个比较保守的数字。
“先生,我们这里,我推荐的套餐,一般都在十万元左右哦……”
小姐姐笑眯眯的看着他,唇上的唇彩显得格外水润动人。
他尴尬的挪开了视线。
“十万就十万吧……第一次来,有没有什么别的福利活动?”
“很抱歉哦先生,我们这里,并不做福利活动的,不过……如果先生定下这份十万元的套餐,您看我怎么样?这里……有个休息室哦……”
两人聊着聊着,就进了休息室。
还在观察的两人:“……”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其中一人一脸忧桑,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我他妈的,竟然想着考验人性……这得多脑残?”
事情,已经完全朝着他们预料不到的情况发展了。
女孩在医院,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给男朋友打了电话。
可是男朋友的手机无人接听。
在忙吧……
不对,她还找这个渣男做什么……
这样想着,她放弃了继续打电话。
只是,电话里已经有了十来个打出无人回应的通话记录。
她换了个号码,打给了自己家里的父母。
父母倒是接了:“怎么了明明?”
“妈……我想回家……”
“咋了这是……想回来……啊这两天……不是很方便啊……”
“……啊?”司明明愣住了。
回家,还有不方便的。
“你也知道,我们最近在拆迁……”
“这跟我回家有什么关系?”司明明茫然道。
“没……没填你的名字,你毕竟是要嫁出去的人,就都给了你弟……”
一脸茫然中,司明明主动挂掉了电话。
她看着自己被包扎起来的手臂。
“也不知道好心人是谁,我还得把医药费给他们……可是……可是……好多钱啊……我……我……”
她想着,想着。
突然绷不住的哭了出来。
再度回到病房的两人:“……”
别惦记我们那点钱了。
真的,比起给你身边人的,都是小数目了。
他们也收到了另一边传来的消息,司明明的父母把昨天给的一百万全部转到儿子卡中了。
“……”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沉默。
原以为一天没关系。
但是,人性居然连一天都坚持不住。
宿舍里。
一旦开了个头,吐槽,那就停不下来了。
开始说的,都是假的,大家越说越愧疚。
可是后来,大家都变成真的了。
“对啊,那一次我看到她用我化妆品,都没跟我说,可贵了那个!”
“我也看到了。”
有人赞同的点了下头。
宿舍里安静了几秒。
“我也看到了!”
“就是的!”
“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啊!”
“卧槽,一想到和这样的人做室友,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受不了了,我要换宿舍……”
“换什么换,让她换,什么恶心的人啊!”
这个时候,她们早已经知道司明明并没有在门外听着了。
但她们,必须有什么掩盖自己的心慌。
掩盖自己的说谎。
那就……
把假的变成真的好了。
我们都觉得是真的,你一个人觉得是假的,有什么用?
司明明的闺蜜,看着司明明跑出去,先是愣了一下,本能的要追上去解释清楚。
可是,就在这时,她想起了自己的账户余额。
忍住,一天,一天,一天就能获得两百万……
到时候给明明分一百万,就可以了……
不对,自己的钱,为什么要给她分?
一百万,可以买一套房子了!
两套房子,等着它升值,然后到时候变成钱,不好吗?
愉快的房东生涯不好了吗?
不应该给司明明分……
对,有钱,得藏起来。
不能让司明明知道,这是利用她赚来的钱。
那……
当然要假戏真做啊。
她诡异的笑着打通了司明明男朋友的电话。
“周哥,你在哪呢?”
“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那边,听起来有点喘。
闺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自己的电话被接通了,那就得把话说完。
“明明那个女孩子,只有娇气,又不会顾家,周哥,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觉得……”
想起司明明闺蜜比司明明更好的容貌,还带着一股子清纯劲儿,又纯又欲的身段……
顿时,身边的小姐姐不香了。
“你什么意思?”但是,还不能太直接的暴露自己的色狼想法,他沉声说道。
闺蜜二话不说,直接给他发过来了一张黑丝照片。
照片里……
这个女孩,黑丝竟然没有穿底裤。
————
病房里。
一个穿着贵气的女人走了进来。
身后带着两名保镖。
“你好,你是司明明是吧?”
“你是?”
司明明一脸疑惑。
“我是象高阳的母亲,哦对了,你应该还不认识他,就是今天撞了你的那个人。”
“你……”司明明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这里是一张支票,一百万,你不要追究这件事了。”
司明明顿时怒了:“他这是故意伤人!说不定是想要杀人未遂!不可能放弃追究的!我一定要告你们!”
“你再想想。”贵妇笑了笑,把支票放在她的床边,手上的红指甲鲜红欲滴。
司明明开始还不明白,这人要她想什么。
可是,这位贵妇出去之后,再过了一会儿,就有两个男的走了进来。
穿着打扮,都非常像是混的,没有对司明明做什么,但是把病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你们是谁!?你们究竟是谁!”
司明明尖叫声无比的惊恐。
可是,那两人什么都不说,把所有东西都砸了之后,到医院里态度非常好的照价赔偿,说是自己情绪过激了。
医院也不能说什么,那只能赔就是赔了。
司明明在病房里久久不能回过神。
对方砸了所有的东西,唯独留下了这张支票。
这是……
这是……
那个女人的威胁。
司明明又无力的哭了。
除了哭,她竟然想不到任何办法。
世界那么大,她认识的人那么多,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连一个倾诉者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个不同的男人走了进来。
还是没做什么,又把病房砸了一遍。
司明明尖叫了一声:“我接受!我接受不追究此事!你们走啊!”
两个男人立刻停手,对着司明明吹了个口哨。
“妞长得不错啊,得罪了象家,日后说不定就在哪里坐台了,提前留个联系方式?”
“啊!!!”
司明明尖叫着,拒绝男人的靠近。
男人也只能可惜了一声,和另一个人一起走开。
病房里没安静多久。
司明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去看手机了,但是这个铃声……
是闺蜜。
闺蜜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是她男朋友亲吻闺蜜的样子。
“对不起明明,瞒了你这么久……其实……我喜欢你男朋友……我们偷偷好上了,一直没跟你说……今天看样子瞒不住了,真的对不起……”
司明明张了张嘴,开始生理性的反胃。
她开始干呕,一直往外吐,将胆汁都差点吐出来。
伴随着呕吐的,还有针扎一样的头疼,呼吸艰难,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电话又响了起来。
导员的消息。
“怎么回事?司明明你做什么得罪人的事儿了,你的室友怎么联名要把你赶出宿舍?”
司明明没有看到这条消息。
她已经在痛苦中几乎窒息。
天地之大,没有任何一处可自由呼吸的新鲜空气。
所有的空间都充斥着腐烂,恶臭,污秽的气息,偏偏眼前一片洁白,仿佛尘土不染,圣洁不争。
“能听到吗?”
有人在她耳边说道。
她听见了,但是仿佛失聪了,又听不清。
“不会应激反应直接挂了吧?我实验才做到一半……卧槽,喊医生啊!”
“妈的,这实验怎么这么难,司明明你撑住……已经喊医生了,慢点呼吸!别过度!唉对!就这样,别咬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