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此，她从来没有将顾念笙当成真正的对手，因为替身向来都不值得。
顾念笙眉梢微挑，白灵臻这一番话明显就是想放大招，看样子应该是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甚至因为这些事情，对方认为不用将她放在眼里。
“白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人不喜欢猜谜。”
“其实太子殿下曾有一个心上人。”白灵臻道。
“嗯？”
顾念笙心头有些诧异，她只知道有一个白灵臻，是大家公认的下一任圣后最佳人选，可透过她的表情，似乎羡迟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她叫墨笙笙。”
白灵臻转过了视线，看向了前方平静的湖面。
“太子殿下身边一直很少有侍女可以接近，而那个女人一直待在太子殿下身边，同殿下一起长大。
她像是被太子殿下细心保护，外人并没有机会接触到她，甚至一直也都没有人知晓她在殿下心中的分量。”
“直到圣后有意选我做太子妃人选，太子殿下没有答应，直到那一刻，很多人都不知道太子殿下拒绝是为了墨笙笙。
那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忤逆圣皇、圣后，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墨笙笙忽然自己离开了圣宫，从此不见踪迹，太子殿下便也离开了圣宫。
他是在气恼圣后的指婚，也厌极了我，认为是我们逼走了墨笙笙，没想到一年之后再见到太子殿下后，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你。”
白灵臻看向了顾念笙，神色平静坦然。
顾念笙眼底却漫上了震惊，这件事是她一直都不知晓的，原来当初还有这样一个女人？
即便她没有亲眼见过这一切，可就从白灵臻简单的叙述中都能明白这一段感情有多珍贵。
太子殿下生性冷漠，面对任何女子的示好都不屑一顾，想来也只有那日夜的陪伴才能渐渐融化他的心，成为他心中唯一不同的存在。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只是墨笙笙的替身？”
白灵臻感叹了一声，神色间透着几分同情。
“说来真的很巧，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笙字，或许是上天注定吧，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还以为是墨笙笙回来了，她和你一样喜欢穿着一袭红衣。”
顾念笙眼神微微变化，她明白白灵臻对他说这一番话是不安好心，却也明白她不可能编造一个轻易会被戳破的谎话来离间她和太子殿下。
这个故事，应该是真的。
而当他将这一切串联起来之后，竟觉得所有的事情全都能解释通了。
羡迟这样的人儿，为什么会对她动情，是因为当初心中唯一在乎的人儿已经不在了，所以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吗？
只是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未觉得他在透过她看别人，她分明觉得由始至终他在看的都是自己。
“那又如何？”
顾念笙双手环绕在胸前，精致美艳的小脸勾勒出妖娆的笑，一双眸子更是灿若星辰，轻飘飘的语气染着玩味。
“太子殿下究竟喜欢的是真的我，还是一个替身，重要吗？”
听到这话，白灵臻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有些难以置信，“你不在乎？”
任何女子在面对这种事情时都不可能不在乎，毕竟之前认定自己得到的是太子殿下所有的宠爱，突然知晓自己只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怎么可能会不在乎？
顾念笙却仿佛看透了她，云卷云舒地道：“想必在这整个圣朝，想要当墨笙笙影子的姑娘不知有多少吧，只是没有个机会。”
她微微向前，靠近了白灵臻，后者不自觉地靠后，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白姑娘，你这嫉妒都写在脸上了，以我之见，若不是你的气质和那位墨姑娘实在相差甚远，你也想成为这个替身对吧？”
白灵臻表情微僵，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反应竟然与寻常人截然不同，她听完这些不光丝毫不在意，竟然还能反讽自己？
不得不承认，她在见到顾念笙之后脑海中的确萌生过这个念头，可她的自尊不允许。
当初她就看不上墨笙笙，如何能容忍自己变成墨笙笙的替身？
那是天大的笑话！
顾念笙透过白灵臻的表情便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女人一直表现端庄贤淑，大方得体，所有的表情都不外露，可从她等了这么久都没有放弃太子妃之位便能知晓她心里是有羡迟的。
不仅仅是因为太子妃的身份尊贵，羡迟同样是她想要的男人，这会儿云淡风轻地来说她不过是一个替身，是想刺激她，从而轻描淡写地解决掉一个对手？
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看来，当初白姑娘应该也没少用身份嘲讽过当初那位墨姑娘吧？”顾念笙眸光锐利如刀，“或许那位墨姑娘的离开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她了解白灵臻这样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干干净净，这背地里怕是不知道用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譬如现在想她说这些，当初那位墨姑娘必然也经历过。
“你胡说什么？”白灵臻脸色一变，严肃地反驳，“顾姑娘，小心祸从口出。”
顾念笙微微一笑，倒也不在意，“这种招数用在我身上没什么用处，白姑娘不如想想别的招数吧。”
白灵臻看着女子巧笑嫣然赫然是胜利者般的笑容，脸色铁青，她从未将这个女人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这会儿竟被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反嘲了。
“白灵臻，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这时，一道娇软又不乏愤怒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了起来。
二人闻声转过身，便瞧见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站在身后不远处，她的五官眉眼甚是好看，精致漂亮，圆圆的小脸娇憨可爱，一眼望去便如邻家妹妹般令人心生欢喜。
只是此刻的她眉眼间漾着不快，目光死死地锁定着白灵臻，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五公主？”
白灵臻见到来人有些惊讶，表情也透着些许不自然。
顾念笙在见到这姑娘时便已经猜到了她就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的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