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以后,三辆警车直扑虎口门古玩交易市场。
在去古玩交易市场的路上,赵子蒙和萧路含通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左右,警车停在三区的停车场上。
赵子蒙一行四人走下汽车。
令狐云飞走进所长办公室,唐所长正坐在沙发上和一个员工说话。
唐所长站起身,迎上前来:“令狐队长,什么情况?”
“我们要逮捕众山小的揭文江和栗大森。”
“走,我领你们到二区去。”
唐所长朝一扇门里招了一下手,立马从办公室里跑出几个人来。
走到二区高大的牌坊下,便看见那块醒目的招牌:众山小。
早上这个钟点,正是市场里最热闹的时间段,每个地摊前都是人头攒动。
进出实体店铺的客人更是川流不息。
赵子蒙在人群中已经看到了虎口门派出所的洪所长、萧路含、马建平和陆千的身影,他们正站在众山小古玩店前面的两个地摊前。
众山小此时此刻里面正有五六个人在柜台前转悠。
令狐云飞一眼就认出了揭文江和栗大森。之前,令狐云飞曾经随唐所长到众山小古玩店来看过电视新闻。
赵子蒙和洪所长打过招呼之后,一行人朝众山小古玩店走去。
唐所长走到揭文江的跟前。
揭文江已经看到了走进古玩店的唐所长和另外几个工作人员。
他笑容可掬地迎上来,同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牡丹牌香烟。
赵子蒙眼尖,一眼便看见了烟盒的包装。
他记忆犹新,在案发现场——在117号正房的西屋,赵子蒙和令狐云飞曾经找到四个牌子的香烟盒,其中就有牡丹牌的香烟盒。
赵子蒙知道,有些人对于喜好的东西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习惯。
他们往往会执着于某一种东西,比如说酒和香烟,有人只喜欢喝一种类型的酒,或者只抽一个牌子的香烟。
“唐所长,您是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小庙来!”揭文江从烟盒里面倒出几支烟来,毕恭毕敬地递给唐所长一支。
此时,项代沫和马建平已经走到揭文江左右两边。
在揭文江将香烟递给唐所长的一瞬间,项代沫的手铐的一头已经戴在了揭文江的右手腕上。
揭文江霎时间不知所措,同时退后两步:“这——唐所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抓我啊?”
在揭文江后退的时候,马建平趁势将揭文江的左手拧到身后,咔嚓一声,项代沫将手铐的另一头戴在了揭文江的左手腕上。
同志们走进店铺的时候,栗大森正站在柜台里面应酬两个顾客。
与此同时,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冲进柜台。
两个顾客很识相地躲闪到一边。
栗大森见情况不妙,赶紧到柜台里面的直角处,他右腿跨上柜台、想越过柜台的时候,令狐云飞一把抓住了栗大森的后衣领。
栗大森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横躺在玻璃柜台上。
赵子蒙将栗大森脸朝下按在柜台上,同时将枪口顶在栗大森的后脑勺上。
“我的天。”一个顾客看到枪吓得发出一声惊呼,其他几个顾客也被惊吓到呆立在一边不敢动弹。
“各位别怕,警方执法。”令狐云飞大声道。
此时,萧路含已在柜台外面控制住了栗大森的两只腿。
令狐云飞将手铐戴在栗大森的左手腕上,然后将他的右手拧到身后,把手铐的另一头戴在栗大森的右手腕上。
古玩店的门外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把众山小古玩店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么好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原本熙熙攘攘的地摊前,转眼之间只剩下摊主莫名所以。
揭文江和栗大森被带出古玩店和三区停车场的时候,两边和后边跟着许多好奇心过度的人。
洪所长、唐所长和几个工作人员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将同志们送到停车场。
将同志们送到停车场的还有虎口门派出所的几位同志。
十一点钟左右,三辆汽车停在德安门西湖巷的北巷口,这个地方相对比较偏僻。
北巷口的对面有一所小学,学校大门的右边有一个『操』场,汽车就停在『操』场的边上。
项代沫和马建平押着饶一览走下汽车。
赵子蒙等人刚走下汽车,便看见从路东边驶来三辆汽车和一辆货车。
在出发之前,赵子蒙分别给靳教授、张局长打了电话,今天刑侦队要收缴并移交离子山晚明古墓被盗的陪葬品。
由于神鹰大队动作神速,并且很快控制住了蔡耀辉,饶一览和揭文江、栗大森只能将头缩回乌龟壳里,以待时机,离子山晚明古墓里面的陪葬品才得以保全,没有流出京西市外。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快速迎上前去。
张局长和闻科长走下第一辆汽车,靳教授和聂教授走下第二辆轿车。
左里权左院长和汪老走下第三辆汽车,六个文物局的工作人员跳下货车。
今天要移交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张局长动用了不少壮劳力。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带头走进西湖巷。
项代沫和马建平押着饶一览走在后面。
其他人紧随其后。
几辆汽车的突然出现,引来了不少人,学校的下课铃声刚响过,二十几个学生冲出大门,在靠近围墙的地方有三个用砖头水泥砌成的乒乓球台。
那些精力旺盛的小学生们看到巷子这边的动静,便一窝蜂地冲进了巷子。
院门是一扇破旧的木门,锁是暗锁。
暗锁的好处是,如果有蟊贼想进院子偷东西的话,他不知道院子里面有没有人,明锁的缺陷是,只要门上挂着一把锁,蟊贼就知道屋子里面没有人。
赵子蒙从包里面拿出钥匙,『插』进锁眼,拧了一下,锁开了。
赵子蒙推开门,刚将右脚迈进门槛,突然从院子里窜出一条全身漆黑的大狗来。
赵子蒙本能地朝后退两步。
幸亏赵子蒙反应快,在他右脚退出门槛的时候,大黑狗已经冲到了门口。
这狗体型硕大,但并不叫唤,只是龇着牙,咧着嘴,眼睛里面『射』出凶光,它的两只耳朵直竖,做出随时攻击的姿态。
狗的脖子上没有栓链子。
这条狗应该是用来看家护院的。
赵子蒙也被这只狗的气势所震慑。
院门外这么大的动静,这条狗竟然一声不吭,可见这是狗不简单,老话常说:不叫的狗会咬人!
学校的铃声再次响起。
那些看热闹的小学生们又欢快地朝巷口跑去。但巷子里面还有很多围观的居民。
项代沫和马建平将饶一览带到院门口,同时松开手。
那黑狗见了饶一览瞬间收敛了煞气,“哼哧哼哧”低声嘶吼着,欢快地摇着尾巴,奔出高高的门槛,往饶一览的身上扑,一个劲的卖萌。
“小黑,来。”饶一览走进院门。
黑狗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它不停用舌头『舔』饶一览的手和手铐。
饶一览低头弯腰,一边抚『摸』小黑的脑袋,一边朝墙角走去。
在厨房和院墙的直角处,有一个木头加工成的狗窝,狗窝的门口的地上『插』着一根铁钎,铁钎头部有一个圆环,圆环上有一根铁链子,铁链子缠绕在铁钎上。
饶一览走到铁钎跟前,解开铁链子,在铁链子的头部有一个皮带。
饶一览费力地将皮带系在小黑的脖子上,然后拍了拍它的屁股,小黑便乖乖地趴在地上了。
后面的人跟着走进院门,看热闹的人止步于院门,都站在巷子里面。
院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花坛,花坛上种着几株月季,长势依然很好。
院子不大,两间正屋面朝东,南北两边各有两间厢房,在南厢房的东边有一间厨房,狗窝就在厨房的东边。
赵子蒙注意到,这个院子的院墙足有一丈高,这么高的院墙,一般人是无法翻越的。
饶一览真会找地方。
“饶一览,这几间屋子的钥匙呢?”赵子蒙道。
饶一览掀起狗窝里面的稻草,稻草下面是几块青砖,饶一览掀起一块青砖,从下面取出一串钥匙。
令狐云飞从饶一览的手上接过钥匙串,钥匙串上一共有四把钥匙。
令狐云飞用钥匙试探着依次打开了正屋,南北厢房和厨房的门。
正屋和南北厢房里家具齐全,地上都铺着地板。
单从房间里面的布置来看,好像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赵子蒙走到饶一览跟前:“东西在什么地方?”
“在这两间屋子里——在地板下面。”饶一览望着南厢房道,“把家具搬出来,撬开地板,揭起地板下面的地砖就看见了。”
南厢房的旁边是厨房。
南厢房是一个客厅,里面有一些老旧家具,一个三人坐的藤条椅子,还有两个单人藤椅,一个藤条茶几。这个房间里面没有隔断。
在令狐云飞的指挥下,大家将厢房里面的家具全部搬到院子里面。
“厨房的碗橱后面的墙洞里面有钢钎。”饶一览道。
马建平走进厨房,挪开碗橱,碗橱后面的墙上果然有一个木门。
打开木门,里面是一个深二十公分左右,边长在六十公分左右的方洞。
方洞里面放着一个两根钢钎。
马建平拿起两根钢钎,递给陆千一根。
两个人卷起衣袖。
“饶一览,从什么地方开始撬?”赵子蒙道。
饶一览走到原来摆放双人藤椅的地方,用右脚尖在一块地板上点了一下。
马建平和陆千将钢钎的尖头从地板的两头『插』进缝隙中,然后同时用力。
每一块地板长一米左右,宽三十公分左右,厚三公分左右。
第一块地板被撬起来以后,赵子蒙、令狐云飞和靳教授、聂教授都看到了地板下面的横木和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