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谢溶月提心吊胆的过了好几日,还专门跟卢玉旁敲侧击的问了一番,见没发生什么事,便慢慢放松了警惕。
小院四周清幽雅致,花木交映,绿树成荫,她常日里深居简出养身体,闲下来了,就会在院子里喂鱼。
龙城近来天气好,院内暖烘烘的阳光一层层的流泻在池塘里,鱼儿欢腾的在水里跳跃嬉戏,流淌着浅浅淡淡的光。
扶云端着汤药过来,看着站在池边喂鱼的小姐,出声。
“小姐,该喝药了。”
谢溶月看了眼平坦的小腹,端过药慢腾腾的小口喝着。
裴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躺在池边的太师椅上,神色悠闲。
她脸色一冷,环胸走过去,“谢小姐倒是雅兴的很啊。”
谢溶月侧目看去,瞧见了来人,轻咳了声,坐了起来。
“裴小姐。”
裴清冷冷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直言不讳的开口,“卢父收贿荆州刺史钱财馈送的案册是王叁干的吧。”
世家贪污奢靡之风盛行,早就是见怪不怪的事儿了,这会儿被京兆府受案,分明是有人授意的。
谢溶月一怔,旋即立马反应了过来,脸色蓦变。
“卢玉为了你的事已经受了很多连累了,你要是识趣,就不要再继续住在这里连累他了。”
裴清虽然常年住在北都,可她的姑母嫁给的就是琅琊王氏的老爷,及笄前常去燕都,见过王叁,自然没少听说他的风流韵事和官场上的手段。
她听说了这事儿后,专门去问了大哥,大哥让她别管,说卢家旁支出了事儿自有主家管。
可自从大齐帝上位后,严厉打击世家贪污腐败,卢父一大把年纪了,进了京兆府,不死也得脱层皮。
“卢玉不与你说,可谢小姐是聪明人,相信只要你一句话,这事儿也就算了。”
裴清说罢,看了眼她发白的脸,起身。
“王叁此人,做事不留情面,赶尽杀绝,谢小姐快些考虑。”
裴清是提着礼物来看望卢夫人的,说来后花园走走,便顺道来了这里。
卢玉住的离这头远,她顺着游廊绕出去,一路到了他的书房。
守在门口的丫鬟看到她来了,立马走了过来。
“小姐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个侍卫也被卢夫人叫走了。”
闻言,裴清娇嫩的脸蛋瞬间露出了笑意,她用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袅袅上了石阶。
屋内的卢玉正焦头烂额的整理卷宗,听到了推门的声音,看清了来人,蹙眉。
“裴小姐?”
裴清睨了眼桌子上的茶,眼眸微暗。
她将茶端了起来走到桌前,柔柔笑着递过去。
“累了,喝盏茶吧。”
卢玉没多想,颔首接过,抿了口便放下了。
“裴小姐无事的话便先回去吧。”
裴清道,“我刚刚在花园里走了一圈,有点累,可以坐那儿休息会儿。”
卢玉一顿,关心道,“那不如去后院厢房歇息?”
“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听此,卢玉也不再多言,由着她了。
裴清坐到了窗边的小榻上,拿起了一旁的卷书静静的看着。
屋内的气氛很安静,静的只有翻页摩擦的声音,熏炉里燃着松木,细细的烟缭绕升腾,安宁。
她透过余光瞧着坐在案桌前的男人,见他撑不住晕倒在桌上,挑眉一笑。
谢溶月不属于他,只有她才是他的良配。
“进来。”
守在门口的丫鬟听到声音连忙推门进来。
裴清吃力的揽着他的腰,粉面桃腮,气喘吁吁,“过来搭把手,沉死了。”
丫鬟疾步走过来,与她合力将人抬到了床上。
“小姐--你真的要这样?”
“再不拿下他,我就要嫁给杨家的那个风流纨绔了。”
裴清看了眼躺在床上俊俏的郎君,挥了挥手,将人赶了出去。
门被关上,屋内的光线暗了下来。
她上榻,小心翼翼的将男人的胳膊拉了出来环在她的腰上,慢慢的躺在他身边,深吸了口气。
帐内昏暗,两人离的很近,微弱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
裴清感觉心砰砰直跳,一双皎皎杏眼里满是狡黠的灵动之气。
卢玉出身范阳卢氏,虽是庶子,可待人宽厚,对待女郎也没有半分暨越之举,都及冠了,身边也没有什么莺莺燕燕,可见不是好色之辈。
她听说了他纳妾的事后,还专门托母亲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谢溶月只是借了个名头住在他府邸,两人根本无夫妻之实。
她已经及笄了,母亲想将她嫁给弘农杨氏的小公子,她不喜欢那个纨绔,只能出此下策。
卢玉本性纯良,一定会对她负责的。
念头闪过,她看了眼穿戴整齐的两人,考虑了一会儿,慢腾腾的渗出纤细的手指解开他的腰带。
入目的是他白皙紧致的胸肌,不是文弱书生的那种白,是贵族气质般如白玉无暇的白。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不禁好奇的咽了咽口水,伸出如青葱般的手指点了点。
硬邦邦的。
裴清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这还是头一回做这么出格的事,脸皮子一下就红了。
她忙掉转过了头,捂住了脸。
听到旁边的人似乎有了动静,她一惊,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把自己的外衫脱了,躺在了他身侧,紧张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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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有一处修建的富丽堂皇的私宅,府苑曲径幽深,雕栏玉砌。
内宅凉亭里,谢溶月一身湖水色缎裙,屈膝跪坐在柔软的毯子上,双手攀着男人的腿,一双诱人的红唇发出难受的呜咽声。
王鹤詹端坐在石桌前,一双手紧紧扣在她绸缎般的墨发上,双眼猩红的低垂下眼皮子看她。
北都风水养人,几月不见,她脸颊圆润了几分,杏面桃腮,纤睫微颤,一双粉嫩的唇红肿不堪,引的泪眼盈盈。
他丝毫不怜惜,扣着她脖子的手微微用力,闭上了眼。
凉亭四周寂静的没有一丝人声,白鸟从头顶飞过,微凉的风打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谢溶月实在受不了了,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哭唧唧的锤他的腿。
可脖子被他箍的紧紧的,完全动弹不得。
寂静的园内,只有女郎娇弱哭泣的呜咽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