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后,夏宁吃完早饭,码了几章字以后便估摸着到了时间,准备和韦鑫一起去杭桥断桥武馆。
不过韦鑫看到夏宁起身,便直接打了一个电话,对面接通后夏宁就听到韦鑫叫了声“师兄”,随后便是“我们马上去找你”云云。
夏宁非常诧异地看向挂断电话的韦鑫,问道:“什么情况?你该不会给我找了一帮子助拳的哥们儿,一会儿直接去围殴简隋兴吧?”
韦鑫笑道:“哪儿能,只不过是叫上了我师兄,万一简隋兴也带着专业武师过去镇场子,我们也能给你壮壮声势。”
韦鑫正说着,夏宁手机就响起了电话铃声,夏宁本以为会是简隋兴大少爷打来的电话催促自己,但拿出来一看却并不是他。
是自己粉丝头子江静的来电。
夏宁皱了皱眉,没明白江静这么早突然给自己打电话的用意,总归接起来以后才能知道,于是便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
江静听到夏宁的声音后,马上就开口了,声音带着些许焦急:“宁神,你上次跟简隋兴出去,小鱼儿中间去了一趟厕所吧?简隋兴单独给你说了什么?”
夏宁听到江静此问,内心有些诧异,想来是红钰把那天四个人出了包厢以后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了。
但没想到自家这个粉丝头子竟然心思这么细腻,单单是凭借小鱼儿的描述就推测出了还有事情,便笑着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江静道:“小鱼儿这妮子也是傻,简隋兴这家伙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好像什么事什么话都藏不住、掖不住的样子。
但是他毕竟是简阁老的孙子啊,只不过是性格太过于直接随意了,可不是个傻子。
他怎么可能把真实意图直接当着小鱼儿的面说出来嘛,当时在包厢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他说的那句你跟远航的矛盾,似乎就是为了逼小鱼儿放你俩出去谈话似的。
小鱼儿估计是对简隋兴的了解太少了,毕竟简隋兴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跟正常时候还是有些差别。
所以她跟着出去,竟然还把简隋兴随便抖出来的一点事儿当成简隋兴的真正目的了,唉,竟然留下你跟简隋兴单独说话,不过好在当时韦鑫也在你旁边,简隋兴应当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夏宁心里感慨一通,既是对于这个粉丝头子的细腻感到惊讶,也是对江静这位朋友对自己的体贴和关怀的感动。
夏宁道:“也没有什么事情,他就只是跟我聊了关于远航冲突事件具体的事情,简大少爷虽然随性,但毕竟不是不明事理,正相反,他比大多数人都明事理,就算行事也完全按照传统美德来进行。
噢,仁义礼智信,他除了看不惯繁文缛节的礼仪以外,全都是符合的。
只不过,你刚刚说他在红钰面前表现的跟平常还是有些差别,那他平时都是什么样子的?”
江静道:“他平常就是......呃,其实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样子,简单随性,但是智商和情商都算是很高的。
你别看他说话好像一点情商都没有的样子,但是他其实别人什么情绪都能感觉出来,但是他自己的思路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他安慰人的话,还不如直接骂人来的好听......
不对,不对,你先别问我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你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简隋兴今天突然跑到杭桥去了?”
夏宁愣了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静:“今天简家的直升机直接开走了,我就问了一句小鱼儿,问她简阁老今天是不是有事情出外务,小鱼儿说没有,那肯定就是简隋兴自己开着偷偷跑了。”
夏宁听到“自己开着偷偷跑了”这几个字,脸上露出极端复杂的表情,就好像把五色谱在彩虹上面胡涂乱摸一样,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情。
夏宁知道自己不得不找个理由把这个粉丝头子糊弄过去了,于是说道:“嗯,他昨天就给我打过电话了,简大少爷非要跟我拜把子。”
江静“啊”了一声,随即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这倒是他的性格,你答应了吗?”
夏宁道:“自然没有。”
江静:“哈哈哈哈,果然没有,他该不会是去逼着你跟他结拜成兄弟吧?不对啊,他可是极端自由主义者,不会驳斥任何人的选择。”
夏宁:“确实该不会,大概是杭桥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吸引他过来了吧,反正应当跟我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应当也是附带着的。”
江静似乎在电话那头思考了一会儿,道:“也是,跟一个非正常人类谈什么理性分析,根本就想不明白他的思路。”
夏宁哈哈笑了两声,不知可否,与江静又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韦鑫也已经收拾就绪,带着夏宁出了酒店,朝着夏宁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赶了过去。
夏宁自然也没有拒绝韦鑫带上他师兄的行为,毕竟虽然说夏宁清楚简隋兴大少爷肯定不会搞什么埋伏、偷袭之类的诡计,但是终归自己还能跟韦鑫的师兄讨教一些临场战斗的要点。
出租车七拐八拐地到了另一家酒店,韦鑫降下自己一侧的车窗,朝着路边一个穿着一身唐装两件套(白上黑下,唯独没有外褂)的青年人挥了挥手,喊了声“师兄,这里”。
那唐装青年便坐到了出租车副驾驶座位上,问道:“韦鑫,你小子又惹什么事儿了,怎么还跟人约架?”
韦鑫笑着道:“不是我,是夏宁这小子。”
唐装青年这才打量了一下夏宁,然后眼睛就瞪圆了:“卧槽,原来是这个夏宁啊,宁神你好,我叫霍宗治。”
霍宗治想要伸出手邀夏宁相握,但是却被出租车前后座之间的防护金属栏给挡住了。
夏宁笑道:“你好,霍师兄。”
韦鑫则对夏宁介绍道:“你单单知道我自幼便习武,却不知道我练的是哪家哪派,正好今天霍师兄在这里,顺便给你安利一下我的门派。
我学的是秘宗拳,也就是人们更常说的霍家拳,由大名鼎鼎的霍元甲祖师爷定创,当然,如果追本溯源,从霍去病之时就已经有了起源。
霍师兄就是霍元甲祖师爷的第九代后代,绝对算是名门之后,哈哈武学名门。
对啦,夏宁,嘿,你的身体素质也算不错,倒不如直接加入我们学霍家拳吧?”
夏宁哈哈笑了两声,道:“我倒也想,但是练武终究要靠大量时间磨练,我估计我是没有那个时间了,倒不如你随便教我几个架子,以后说不定有用。”
三人攀谈一路,终于在八点五十五分到达了杭桥断桥武馆,三人走进武馆的时候,里面非常空旷,而简隋兴已经站在了武馆擂台外面,擂台外柱上面分别写着:
“勇敢”
“自信”
“拼搏”
“友好”
简隋兴此刻一身浅灰色运动服,手上还带着拳击手套,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专业拳击手的影子,正在那里自顾自热身。
而简隋兴不远处,还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身上的肌肉有要将衣服撑爆的感觉,偏偏他的衣服还像是故意买小了一号,更凸显的那些肌肉疙瘩巨大,很凶悍的感觉。
但是非常容易吸引男人的喜爱。
像女子美甲一样,男子将肌肉练到健美标准,就只能吸引同性了。
而另一个男人,则穿着西装,温文儒雅的样子感觉更像是一个衣冠禽兽,如果放在国外,要么是公务人员,要么是参加婚礼葬礼的样子。
而国内则不应如此,乱七八糟,甚至还有当教师的穿西装上课,潜移默化之下让学生无法分清衣装场合适用情况,这并非是体现其专业性,而是体现其无知,简直贻笑大方。
学校里其实还好些,但曾经的辅导机构却常有如此之脑残,比如某个叫“若智教育”的有限公司,所有辅导老师都被强行命令西服正装。
如果穿的是休闲版式倒还可以理解为个人喜好,但是偏偏还非得穿正式版,简直让人看了就无语。
而这二人旁边是一张休息沙发,上面摆着一个医疗箱,看起来似乎也属于专业医疗箱的范畴。
简隋兴听到脚步声走过来的声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着夏宁等人看来,脸上露出笑容,不过毕竟是约架,因而表情中也透露出几分挑衅的意味,砸吧砸吧嘴道:
“不错嘛,你还真敢过来,倒是有几分胆识。”
夏宁则是淡淡一笑,脸上的表情轻描淡写,没有对简隋兴的挑衅表情做出任何回应之色,只不过话语里却是带着刺:
“连医疗包都给自己准备好了?你搞得还真挺充分。”
这句话明显就是在气场上准备压制敌人,给他灌输一种“你必输无疑,就连你自己潜意识都意识到了这点”的思维。
但简隋兴何许人也?即便说话做事不喜欢花花肠子,脑子却不是生了锈的,闻言便冷笑一声,道:“你倒也知道,这确实是给你准备的。”
简隋兴这话自然也是将夏宁施加过来的潜压力给夏宁再塞回去。
霍宗治眨了眨眼,凑到韦鑫耳朵边上,小声问道:“他俩真能打起来?”
韦鑫看了眼霍宗治,又转头看了看夏宁和简隋兴,没有说话,不过心里也是开始犯嘀咕。
会咬人的狗通常都不会先吼叫,这句话用来形容狗其实不算太恰当,但是用来形容人却非常合适,这俩人看似在言语上互相打击对方气势,但实际上会这样做就代表着自己没有自信。
夏宁也没再跟简隋兴多说废话,自己找到一副拳击手套戴在手上,喧宾夺主地首先走上擂台,顺便问了一嘴:“还有没有什么规矩,一并告诉我。”
简隋兴仰着头,用鼻孔看了看夏宁,总感觉夏宁这句话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仔细思考了一下才发现,夏宁一个“还有”的词语,就好像是自己捏造了什么不公正比赛规则一样。
简隋兴又冷笑了一声,道:“没有什么规则,只要打到谁认输求饶,或者是打到累了就停。”
那个满身肌肉的凶悍猛男看到夏宁已经站在了擂台上,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了白色的布制的东西,说道:“把鞋脱掉,穿这个。”
他将手上的东西分成两份,一份递给了身旁的简隋兴,另一份则直接扔到了擂台上的夏宁手里。
夏宁这才看出来,是一双白色的袜子,想来也是武馆擂台中的一次性袜子,专门在比赛当中使用的,便开口问了一句:
“所以也可以用脚攻击咯?”
简隋兴一边脱鞋换袜子,一边开口道:“那是当然,不然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夏宁便也点点头,脱掉鞋放在擂台下,换上那双白色一次性袜子,然后就开始在擂台上压腿、伸展、活动手腕脚腕,做起来了热身动作。
霍宗治看到夏宁的动作,又看了看已经换好了袜子,站在台下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夏宁的简隋兴,脸上露出一个不明含义的笑容。
简隋兴盯着夏宁,看他在那里正儿八经地就像做广播体操一样的热身,直想问问夏宁,你丫的既然想先热身,这么早就跑到擂台上去做什么。
但是毕竟简隋兴来得早,热身也已经做完,总不能不让夏宁热热身就开始打,所以也只能按捺住不耐,安静等着。
不过那个肌肉猛男自然注意到了简隋兴的表情,在看一看夏宁,便明白了到底是什么状况,对简隋兴提醒了一句:
“沉心静气,冷静下来,他这是故意的。”
简隋兴看了一眼肌肉猛男,怔了一下,便也明白了过来,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后换上了一种去动物园看外星大猩猩表演的表情,看着夏宁在那里表演热身运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