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佑以为早上去,中午能见就差不多了,这算是经验,可森特直接开了门让他进来也是没想到的,杜佑整了整外套踏步走入。
“陛下”杜佑垂头抬手行了一礼,森特笑着摆了摆手让他先坐。
“陛下,叛党所掌握的实验室,您打算怎么处理?”杜佑试探着开口,森特抬了下眼,似乎并未放在心上“杜佑上将不知是得了什么消息呢?”
杜佑坐的端正,脸上神色正经“科技发展能帮助星际的进步,科技本无好恶之分,只要用在正途……”
森特伸手打断了他,面上似是在笑“你跟我就不必说这些官话了。”森特单手撑起下巴,另一只手轻叩桌面,金属外壳的桌子打开投影出一个建筑。
“都是为了星际,我也不会隐瞒你,这是叶舟传回来的东西,还有一片区域无法查探,杜佑上将,我现在命令军部,将破坏,伤亡和知情都降到最低去把完整的模型完成。”
杜佑绷紧了唇,模型扫描基本通过一些小巧的设备,可是现在这片位置区域分明就是设备进不去,就得全靠最原始的方式去构架,说白了,就是摸黑走陌生的路,还不知道路上是刀子还是坑。
可命令就是命令,杜佑清楚,他在军部,就要听从命令,杜佑起身,行了一个标准利落的礼,表示自己已经清楚,并且会安排下去。
森特脸上的笑容带着支持和鼓励,他目送杜佑离开,闭上了眼,随后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迈开了步伐走进了配备的门,从门后几个转弯就抄近路走进了一处医院。
迈步进病房,瘦弱的雄子挂着悲切,森特目光平静,他挥手让负责的医生先暂时出去,脸上带上了些忧郁,医生摇头叹息但脚步没停。
“哥哥,我原本对这个位置毫无想法,但是真的被你说对了,站在这儿我看到的就不一样了,想拿到的,也就不一样了。”
医疗舱内的雄子毫无反应,森特闭了闭眼“没关系的,所有虫民都知道,我仁慈博爱,哪怕皇兄要取我性命我也能不计前嫌,还给你安排最好的医护,好好睡着吧,睡上个几百年,我会在这里,帮你看着星际的。”
森特低着眼,就像被看到的样子,温顺乖巧心软,他抬起手摁停了生命维持器,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慕希勒的身体变化,森特擦了擦脸上的泪“别再痛苦了,我的哥哥。”
似乎光线都开始变化,警报滴滴尖锐响起,森特张了张嘴“我开始,确实未有过窥伺之心,是你一手把我送上了一个被迫成为野兽的位置,可是有的时候真的没有说错,等你走上这个位置,你就不可能再放手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医护拉开了门,看到的是泪流满面的虫皇,再看治疗仓的身体,医护自然理解是陛下不舍,但也不忍心兄长继续受苦,甚至有随行的几位医护也抹起了眼泪。
楚晋茗的通讯器嘟嘟作响,他看了一眼,是死亡信息,他从心里沉默了,楚晋茗松了力气靠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叹出一口气。
希瑞恩整理好外衣看了过来“怎么了?”
“慕希勒陛下的死亡信息公开了,你是要下午去开会吗?”楚晋茗站起身给希瑞恩拽了拽衣服下摆。
希瑞恩点了点头“为什么现在公开……怕是下午会议会告诉我一些方向。”
楚晋茗挠了下鬓角“或许现在才真的死了?”
希瑞恩看了他一眼,楚晋茗扮作无辜的样子眨巴着眼睛过了几秒笑了“我知道,慕希勒的身体被森特陛下管理,想要他命几乎是不用费功夫,我说或许现在才真死了,是真的被看见的真死了。”
希瑞恩抬了下眼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或许你说的很对,现在这个消息,是希望真真正正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