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明明鱼人已经被我们击退了,但桑夫人还是显得十分沉着冷静……我怀疑他们还有后手。”可事到如今,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个后手是什么。
原本露娅也想过那个后手会不会是苏柚说过的禁地中的污染,但五长老之前也和她说了,她有劝说过大长老,进入禁地查看过,里面并没有污染。
露娅也将这件事告诉了苏柚。
“五长老他们什么时候去的禁地?”苏柚并不知道五长老已经去过禁地了,她看五长老一直都没有消息,还以为是大长老不让她进去查看。
不过现在露娅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可她反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大概是昨天晚上?”露娅回忆着时间,补充了一句:“长老是早上和我说的这件事,所以她应该是昨晚去的。”
苏柚:“……”不对劲,更不对劲了!
苏柚知道鱼人他们将污染藏的十分严实,五长老他们顾忌着那里是禁地,到处都埋着鲛珠,不敢动手深挖,发现不了也是正常的。
但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现米莉儿?
米莉儿一个眼盲的人鱼,行动不便,鱼人偷溜进来没有防备没发现她这并不奇怪,但五长老做好了禁地有脏东西的准备,她就算不深挖,至少禁地表面都会认真查看……
除非米莉儿藏到了地里面,否则五长老根本不可能没发现她!
但偏偏,这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五长老她绝对没有见到米莉儿,不然不会在苏柚提到米莉儿的时候是那种表现……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总不能够有两个禁地吧?
等等……好像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五长老是找了其他长老帮忙开启禁地的吗?”苏柚看向露娅,认真的问道。
露娅皱着眉想了想:“应该是吧,不然长老她一个人是没有办法进入禁地的……”
苏柚其实相当于是问了个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
五长老既然说服了大长老,那肯定直接走大门进去,既然要走大门,那就需要其他长老的帮助。
但苏柚他们不同,他们是从水牢中的地下阶梯误打误撞闯入的禁地。
先不提五长老为什么没有发现米莉儿,就说禁地之中有那么一个明显的通道,为什么人鱼族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其他人鱼发现。
苏柚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米莉儿所在的‘禁地’,和五长老他们所说的‘禁地’并不是同一个禁地。
但到底是存在两个禁地,还是其中有一个禁地是假的,这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肯定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思考了一路,不知不觉间,苏柚他们已经回到了琉璃宫。
这一路上的,苏柚都在思考‘两个禁地’的事情。
她想知道哪个禁地是真的,同时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禁地。
在五长老他们看来,他们去的肯定才是真正的禁地,他们既然都没有发现问题,那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个禁地就是真的。
同样的,米莉儿虽然没有去过禁地,也看不见东西,但她可以感应到那里有许多鲛珠。
排除米莉儿说谎的可能,以及她感知错误的可能,她所在的那个地方肯定也是禁地。
“还是得从阵法入手……”苏柚想了许久,隐约找到了抽丝剥茧的线头。
五长老他们认知中的禁地苏柚不好去探索,但水牢中的那个通道是由阵法触发的。
而在人鱼族中,与阵法相关的人鱼从目前看来只有两个,一个是二长老,一个就是王后。
很显然,那个阵法和二长老无关,不然二长老之前被露娅喊去帮忙时不会是那个反应。
二长老显然也是背叛了人鱼族,他如果知道那个通往禁地的通道被发现,那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她们探索,而不是直接一走了之。
所以唯一剩下的可能,还是和这位神秘的王后有关。
毕竟米莉儿的复活也和王后有关,人肯定也是她送进禁地的,所以可能性就更大了。
水牢中的阵法是为了掩盖前往禁地的通道,而这个通道应该是被鱼人发现了。
他们发现了前往禁地的其他道路,所以想方设法的想把人送进水牢,这样他们就可以直接对禁地动手。
而这件事,正好就可以和之前被他们发现的第一个被人咒木偶控制的人鱼对应上。
捋清楚这条线后,苏柚突然发现人鱼族的这件事背后应该有三方能量在操控。
第一方肯定是鱼人和暗生物,他们是挑起矛盾的。
第二方是苏柚这一方,他们是来帮忙的。
第三方是苏柚刚刚发现的,大概率和王后有关,毕竟经过她的推测,王后并没有死。
她既然能够为人鱼族付出生命,那她只要能活下来,那就肯定不会对人鱼族的事情袖手旁观。
何况这里还有她的孩子,还有五长老,还有被她复活,但失去自由的米莉儿。
蝉,螳螂,黄雀……苏柚在掀翻了鱼人的底牌时,她以为自己是黄雀,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哪怕苏柚没有帮忙,人鱼族大概率也可以在这个事件中存活下来,但肯定需要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但苏柚来了,人鱼族的损失立刻降到了最低。
“柚伊,你在想什么?我刚刚喊了你好几声。”露娅看着出神的苏柚,虽然不想打扰,但因为内心的好奇,她还是忍不住出声。
“在想你父王和桑夫人的事情。”禁地的事情不好和露娅解释,毕竟这涉及到了王后,所以苏柚暂时不准备提,她就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
“怎么在想他们?柚伊你发现什么了吗?”听到苏柚的答案,露娅有些惊讶,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自己原本准备问的问题。
苏柚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露娅的追问就露出破绽,因为她说的也不完全是谎话,她之前的确有思考过人鱼王和桑夫人的事情。
“我认为任何生物的性格都不会突然间发生巨大的改变,尤其是对方明显的表露出的挣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