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昂招了招手:“齿鲨兄,请吧!”
齿鲨也不客气,三叉戟一挥,直直的向杨子昂刺去。
杨子昂并不闪躲,反而引数道飞剑朝三叉戟正面迎去,显然是有意让飞剑和三叉戟相撞。
「刚好让我试试灵气凝结而成的法剑的硬度。」
只听“叮叮叮”几声脆响,飞剑和三叉戟碰撞间,火花迸射,前几支灵气剑居然碎裂了。
杨子昂看着剑体消散,并不慌乱,闪身躲过迎面而来的攻击,再次聚集灵气,凝结法剑。
“来而不往非礼也,齿鲨兄,你接我这一剑试试!”
随着杨子昂的长笑,数十道灵剑绕开三叉戟飞向齿鲨,齿鲨只得挥动三叉戟抵挡,一时之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好个齿鲨,将三叉戟舞得如同风车一般,上下翻飞,水泼不透,激溅出一蓬蓬火星,展现出惊人的武艺,围观的鲛人士兵皆大声叫好。
在一连串“叮叮”的脆响声中,被三叉戟磕中的飞剑皆应声而碎,看起来根本伤不到齿鲨。
但杨子昂锲而不舍地用不同招式朝齿鲨袭去,一柄柄飞剑上下翻飞,如灵蛇,如蛟龙,如疾风,如骤雨,看得人眼花缭乱。
他并不和齿鲨直接对战,而是保持稍远的距离持续出剑。一时间,齿鲨只能防御,根本腾不出手攻击,甚至连杨子昂的边也沾不到,气得暴跳如雷。
“龟孙子,你有种站着别动!”
“齿鲨兄说笑了,你不是也在动吗?”
“有种正大光明地打一场!”
“我的剑还不够正大光明吗?”
两人在高空之中对战,动静越来越大。齿鲨的三叉戟搅起风雷阵阵,慑人胆魄,杨子昂的飞剑也如暴雨倾盆,无孔不入。
在这样大的动静下,地面上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甚至族中长老都被惊动,加入到旁观的人群中。
齿鲨起初还以为杨子昂是惧怕自己,不敢正面应战,只能保持距离放飞剑。但随着杨子昂的攻击愈发密集,出剑愈发迅疾,丝毫没有灵气不足的征兆,而自己却气力渐衰,渐渐不敌。他心中逐渐开始不安,这家伙到底有多少灵气,怎么一点疲惫的迹象都没有?
却不知,杨子昂本身就有两个灵海,灵气之充沛远超普通修士,更何况他又是太清道体,亲和大道,施展法术所消耗的灵气也少了很多,因此祭出的飞剑源源不绝,堪称一座人形炮台。
在地面观战的女皇心中同样疑惑不解,她亲眼见到杨子昂突破到金丹期,按理说金丹初期的灵力终究有限,不足以支撑他进攻这么久,可杨子昂却丝毫没有力竭的迹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在这短短两天时间内,杨子昂又突破到了金丹中期?那他可真就是个匪夷所思的怪物了!
几位长老不清楚内情,倒是没那么多疑惑,只是暗暗摇头。局势已经十分明显,杨子昂根本就是在拿齿鲨当做活靶子,来练习御剑之术,齿鲨毫无还手之力。
丢人,实在丢人!
几位长老虽然已很少过问世事,但看着鲛族大将军被如此轻易地打败,均觉得面上无光。
在杨子昂越发娴熟猛烈的攻势之下,齿鲨的每一次格挡都显得越发吃力,情绪也愈发暴躁,忍不住高叫道:“你这小子!只会远远地缩在后面当乌龟吗,不敢与我正面应战!”
杨子昂练剑正练得畅快,听见齿鲨如此说,当即停手。
「远战也差不多了,不如再试一试近战。」他心神微动,一把长剑凝聚在手中。
齿鲨感受到漫天剑影突然消失,终于来得及缓上一口气,整个人几乎有种虚脱之感。
但他来不及喘气,一抬头看见杨子昂手中持剑,似乎正邀请自己近身作战,大喜过望,顾不得打招呼,就迫不及待地将三叉戟一摆,朝着杨子昂脑袋刺去。
杨子昂也不躲闪,举剑招架。
“铿!”
随着一声锐鸣,如同雷霆凭空炸响,三叉戟和灵剑毫无花哨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灵波散开。
齿鲨握戟的手掌被震得酥麻无比,虎口流血,一瞬间失力,手中的三叉戟差点掉落。
轰鸣的余波在战场上空盘绕,滚滚不绝。地面上大片士兵哭嚎着栽倒在地,口鼻都渗出血来。
这一次正面交锋,仅仅是余波,也不是普通士卒可以消受的。
杨子昂也被反震力弹开,但他稳住身形后,不但不惊,反而露出兴奋之色,叫道:“痛快!再来!”
这一回他主动进攻,举剑劈向齿鲨头顶。
感受到袭面而来的风声,齿鲨虽然双手脱力,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咬牙举起了三叉戟,打算硬接这一剑。
“铿!”
又一声闷响之后,齿鲨彻底握不住三戟叉,三戟叉脱手而飞,打着旋儿坠地,深深插入土中半截。
地上的鲛人们看着那半截三叉戟,一时间鸦雀无声。
齿鲨看着空空的双手,又感受到鲛人们惊异、迟疑、不敢置信的目光,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往脑门上涌。
脚下众人的议论声仿佛就在耳边,一点点消去了齿鲨所剩不多的理智,他再也无法忍受这屈辱,当即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向杨子昂,看样子是要徒手和杨子昂较量一番。
“我跟你拼了!”
杨子昂摇了摇头:“齿鲨兄,何不保留一点体面?”
眼看齿鲨冲到近前,杨子昂也不躲闪,直接拍出一掌,正面迎上去。
两人双掌对击,灵气激荡,短暂的僵持后,齿鲨整个人被掀飞出去,如断线风筝一般,向着岛边的黑雾飞去。
几个离得近的鲛人士兵见齿鲨直直向外飞去,眼看就要冲进雷阵之中,赶紧飞身上前,在齿鲨碰到雷阵的前一刻将他拉住,缓缓降落。
“将军,感觉还好吗?”其中一人是齿鲨的左膀右臂,关切地询问起齿鲨的伤情。
齿鲨将口中的鲜血吐了出来:“本将军好得很!”说着一把推开了扶着他的鲛人,勉强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