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走到圣水池边,将手探入手中。
在接触池水的那一刹那,圣树的意识出现在女皇脑海中,幻境中的圣树立在深渊之下,举起枝干,向着女皇哭泣,哀鸣,圣树的悲鸣求救声在女皇脑海中回荡。
女皇感受到圣树的情绪,血脉相连的心灵立即引发共鸣,泪水从她脸颊处滑落,一颗颗金色的珍珠掉落在圣水之中。
片刻,擦去眼角的泪水,女皇收敛了情绪,转头对众人说道:“我找到那人了。”
“真的?他现在在何处?何不带来让我们看看?”渊老闻言一喜,急忙追问。
女皇看了看渊老慈祥的面容,低下头看着圣水回答:“舟车劳顿,我安排他先去休息了。而且,东海那边盯得紧,现在过来也不是很方便。”
察觉到女皇的躲闪,渊老微微一皱眉,欲言又止。
一旁的紫袍老者犹豫了半响,还是问出了话:“我等本不该多言,可是事关重大,无论他是何人,我只问你,他是你真心想带回来的人吗?”
“是……”
女皇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渊老打断:“你好好想一想,再回答。”
女皇看向渊老,渊老一直待她如女儿一般爱护,自己的心思完全逃不过他的眼睛,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有所保留。
但是对于渊老这个问题,女皇目光坚定地看着渊老的眼睛,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是我真心想带回来的人。”
渊老看着女皇坚定的目光,“好。既然是你选中的人,那就足够了。我去安排一下,我们尽快举行仪式如何?”
“可以。”女皇点了点头。
几位长老在原地休息了片刻,便互相搀扶着离去,只留女皇一个人坐在圣水池边发呆。
「他会是那个人吗?」
抬头看向圣树,圣树似有所感,摇了摇自己的树垂,带起一片银光。
寝宫内,杨子昂独自打坐,约莫三四个时辰后,他睁开眼,四周已经暗了很多,寝殿内大多数光都来自铺放在四周的珊瑚珍珠,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是误入了某个隐藏的秘境。
今日的修行已经差不多了,杨子昂从床上跃下,开始在殿内转悠,研究起寝殿四周的珊瑚。
这寝殿内布置得贵气典雅,一堆一堆的珍珠玉贝堆砌,就是四周一些色彩斑斓还发着光的珊瑚不是很和时宜,衬得寝殿像是昏暗灯光下的按摩店。
杨子昂把玩珊瑚之际,听到了外面有人靠近,便放下珊瑚,望向门外。
来人推开门,一个高挑靓丽的身影映入杨子昂眼帘,正是女皇。
“怎么样,夫君休息得如何了?”女皇推开门就看到杨子昂站在正中间,“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夫君正好无聊了吧?”
“的确有些无聊。不过你一来,就不无聊了。”
杨子昂打量着女皇,之前心思被其他事物耽搁,没有仔细欣赏过眼前的这位女皇,现在这半明半暗的光线下的女皇极具诱惑。
珊瑚的七色幽光映在女皇身上,蓝色的发丝上光泽一片,身上的肌肤光滑光泽,几个脚趾头也圆润乖巧。
他并不掩饰自己的欣赏,视线一寸寸掠过女皇,眼神越来越灼热。
既然你叫我一声“夫君”,用嘴巴占我便宜,那我用眼睛也占占你的便宜,这很公平吧?
女皇被他看得越来越不自在。
自她登上皇位之后,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俯首帖耳、恭恭敬敬的,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看她。
这种眼神,陌生,无礼,灼热,富有侵略性,让她的身体仿佛也感受到了那股热量,面上渐渐泛红。
身为女子的天性,让她忍不住想要避开那道视线。但作为女皇的骄傲,又让她决不允许自己退缩。
她就这样高昂着头,寸步不让地与杨子昂对视。
“夫君在看什么?”
杨子昂笑道:“看你啊。”
“我好看吗?”
“好看。”
“那我就放心了……”女皇嫣然笑着,一步步走近。
杨子昂的嗓子有些发干。
不太妙,有点过火了。
这家伙不会来真的吧?
我可是修仙之人,虽说没有严格禁女色,但如果结下太重的因果,肯定会影响修行的。
师姐如果知道了,非要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但身为男人的自尊,也不允许他躲闪,就这样面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目视女皇走近。
此情此景,就好像前世中两个斗气的司机,开着车子正面冲向对方,嘴里高喊着不要怂,谁先踩刹车谁是孙子。
女皇越来越近,白得发亮的肌肤几乎要晃花杨子昂的眼睛,杨子昂背在背后的手心开始冒汗。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喊停的时候,女皇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由动转静,显得颤巍巍的。
“可惜……”女皇道。
“可惜什么?”杨子昂问。
“可惜我们还没有正式成婚,夫君还需要稍作忍耐。”
杨子昂背后攥紧的手指,倏然放松。
他微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夫君能体谅,那就再好不过了。”
杨子昂视线转向一旁,故意叹了口气:“只是这样一来,又有些无聊了。”
女皇笑道:“夫君在屋里待得闷了吗?我们去外面散散步吧。”
“好啊,我正想见识见识你们的龙宫。”
“先去看看圣树如何?那是我们鲛族圣地,只有皇族才能进去的。”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当即往圣树的方向出发。
不知道刚才气氛有点暧昧的原因还是因为目的地是鲛族圣地的原因,女皇一路上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和杨子昂并肩而行。
走到圣树下,门口当值的侍卫已经换了人,看到女皇还是按部就班地检查了鲛麟之后才放行。
前面的女皇拿出鲛麟给侍卫检查,杨子昂站在她身后看着四周森严的守卫,暗暗点头。
「守卫如此严密,看来果然是圣地。」
再打量了几眼圣树,只觉那种衰败之感显而易见。
「这圣树看着活不长了啊,不知道这些鲛人还能不能再种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