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三爷考中了解元,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府里。就是东府也收到了消息。
贾代化已经去世,宁府当家的是贾敬,他现在也是举人。正准备明年的会试呢。听说隔壁府出了一个解元,知道江南的科举竞争有多激烈的贾敬就匆匆赶到了荣国府。
“伯父,攸兄弟真的考中解元了?”贾敬倒是没有什么嫉妒的情绪,他作为宁府的当家人,贾家的族长,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家族为重。
原本他是应该和贾赦或者是贾政在官场上互相帮衬的。可惜那两个根本和他不是一个路数的。
他说的很多话,那两个就是听不明白。贾赦还要一些,他怎么的也懂一些大家族的机锋。但是贾政,话里话外都是圣人之言那一套。差点没把自己给恶心死。
他一个举人需要你一个什么功名都没有的白身来教什么是圣人之言吗。这天下要是都按照圣人之言来说话,那天下得乱。
心累的贾敬只能自己独自奋斗,还好隔壁的伯父能扛事。他不会因为父亲的骤然去世而失去依仗。
可是伯父年纪也大了,这些年更病痛不断。要不是和皇上有一层奶兄弟的关系。现在恐怕也只能致仕在家。
留给贾家下一辈的时间不多了,要是不能补上权利的真空,那事情会很麻烦。
“是,刚刚传回的消息,我也是没有想到,那小子这么争气。”
“太好了,明年我可以和攸兄弟一起考会试,到时候攸兄弟再考一个会元,那说不定,殿试的时候皇上会给一个状元,到时候就是三元及第。”
贾敬的话让贾代善很是高兴,这个侄子比两个儿子懂事多了。他以前也是非常羡慕代化兄弟的。
“等他回来吧,以后你们可以互相多相处相处。”
贾敬立马答应。
而摆在贾代善面前最棘手的事情却是女儿昏迷不醒被人所害的事情。
三儿子回家后看到同胞妹妹这个样子,他该怎么和儿子交代。好不容易出息一个,这是要和家族离心离德啊。
贾代善没有办法,只能快刀斩乱麻。紫芙直接打了四十大板撵了出去。赖嬷嬷一家发卖。史氏直接禁足三个月,对外说是病了。
婆母病了儿媳妇自然要侍疾,但是却被贾代善阻止了,说是要静养。
知道内情的张氏和王氏对视一眼,面上担心地应下了,心里都是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张氏,她怀孕了,更是不想被婆婆折腾。如今婆婆被公公关了禁闭,她算是解放了。
而王氏心里也是开心的,她虽然看着在婆婆面前比嫂子得脸。但心里的苦谁知道。老太太偏心二儿子,总是插手他们二房的事情,动不动就说儿子没有人照顾,往他们房里塞了好几个小妾。
前面一个周姨娘刚刚料理完,又来一个赵姨娘。她算是明白了,太太是不会愿意看到她霸着二爷的。她也不缺丫头,她这边料理一个,那边就会送过来一个。
于是发现这个赵姨娘不怎么聪明后,她就将人留了下来。知道怀的是个女儿后,她让她生了下来。还抱到了自己膝下养着。这是和太太学的,公公有三个庶女但却只有一个庶子。
这样做之后婆婆总算是安生了一些。
但是伺候婆婆真的是个费心力的活,能够舒坦几个月,她也乐得轻松。
刚好和闺女亲近亲近。
史氏生病,养在她身边的贾元春就暂时回到王夫人身边了。
“太太,您说真的是祖母害了五姑姑吗?”贾元春觉得有些想不通,五姑姑不过就是一个庶女,还不是祖母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王氏其实也想不明白,“谁知道呢,你那五姑姑也是多灾多难,这都是第二次了。也不知道冲撞了哪路神佛。”
对于这个比自己还小3岁的姑姑,贾元春了解不多,贾府里,嫡出和庶出可以说是泾渭分明,地位天差地别。她懂事的时候起,看到的就是敏姑姑的金尊玉贵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五姑姑。
“不过你三叔考了解元,日后你对你五姑姑客气一些。”
“女儿知道。”
王氏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出生日子极好,长的也是雍容华贵,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风范。日后不知道会有什么前程。
想到在娘家的时候,不止一次听到父母羡慕甄家的富贵荣华。甄家是怎么富贵起来的,还不是靠甄贵妃得宠。
元春这样的品貌,一点都不比甄家的姑娘差。
想到这里,王氏心里就有些火热。可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要是公公和婆婆有这个想法,那贾敏不会嫁给林如海。
贾敏那样的身份嫁给皇子做嫡妻也是使得的。
婆婆那一边倒不是不可以劝劝,但是公公那一边恐怕是不会同意的。
“太太?”
王氏给女儿整理了一下鬓角,“你祖母往日里最是疼爱你,之后你虽然不能去那边的院子,但做些针线活送进去也是好的。”
不管怎么样,公公都不可能休了婆婆,更不可能将人一直关着。元春日后的婚事还是要靠太太的。
而且这么做,对女儿的名声也有好处,不过就是花费一些时间而已,这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贾元春自然知道里面的道理,很是乖巧地答应了。
“太太。”王夫人的陪嫁丫鬟匆匆走了进来,刚想开口说什么,看到贾元春在,立马将要吐出的字给咽下去。
“大小姐。”
“玉簪姐姐。”贾元春知道这位和太太有话要说,但是不适合自己听。
“太太,女儿下去给祖母做个抹额。”
“去吧。”
王夫人笑着看女儿离开,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情了?”玉簪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丫鬟,不是大事不会这么急急忙忙,不顾规矩。
“太太,刚刚老爷院里传出消息,老爷身边的大丫鬟兰翠好像有了。”
有了,有了什么。
王夫人明白过来后一口气憋在胸口。千防万防,结果没有防住,这些爬床的下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