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芩先是身形一怔,随后不可置信看着几个师弟身形暴涨,脸部的皮肤开始胀大脱落,完全变成了陌生面孔。
“哈哈哈,厉害,厉害!”那面容消瘦的男子阴邪一笑,丢掉那张被撑开不成模样的人肉脸皮扔掉:“居然能看透我的伪装当真了得!”
南织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没有称呼老大的姓氏,而天霄宫这么多弟子尽数遇害,为何你们相安无事?”
阴邪男子闻言有些尴尬,看来不是他们演技不行,而是破绽太多。
“很好,这么聪明的脑瓜和与漂亮的脸蛋,想必恶兽非常喜欢食用吧!”
妲文茜切了一声吐槽道:“被人拆穿了就假装若无其事,真是不要脸。”
“你!”
“你什么你!你过来啊,看我揍不揍你!还妄言吃掉织星大人?略略略,大沙贝。”妲文茜冲对方吐了吐发起挑衅。
南织星刚要出手解决对方,杜云芩却挡在她们前面冷声质问道:“我几位师弟哪里去了?”
阴邪男子舔了舔手背发出欠打的笑声:“你说的是那个师弟呢?被吃掉那个?还是被撕碎那个?还是?”
杜云芩见状忍无可忍,半步元婴的修为施展开来如狂风过境,一招剑气扫过削掉了半座山头。
她看着僵在原地瑟瑟发抖的几人,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给你一个机会,继续油嘴滑舌,要么割了舌头让你生不如死!”
数十道剑气笼罩着几人,不一会只听噗通几声,阴邪男子与队友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他怎么也想不到天霄宫还有这等高手,按情报来说全是些筑基弟子,金丹以上的全都被支走或者斩杀了。
“姑奶奶,我错了!别杀我!”
“说!天霄宫的人呢!”
阴邪男子指着后方的山洞:“刚刚我们幻化成的几位师弟就在里面,天霄子与剑神段游去,去了神炎派~。”
杜云芩瞪了她们一眼,急忙跑到山洞中查看情况。
等了半天迟迟不见杜云芩出来,南织星三人脸上出现担忧之色。
沈婷拉了拉南织星的衣袖:“织星,你看住他们,我和文茜进去看看。”
“嗯。”南织星点点头,由她看守几人最为稳妥:“嗯,小心些。”
可等沈婷和妲文茜进去之后,不一会便传来沈婷啊的一声惨叫。
南织星心中一惊,顾不得看守几人,化作一阵残影朝着洞内而去,
待看清洞内情形,南织星不由得眉头蹙紧,撇过头去不忍再看。
沈婷瘫坐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妲文茜捂住嘴神色有些复杂。
杜云芩僵在原地,看着眼前几个面目全非的师弟师妹非常错愕。
几人虽然活了下来,但已经被人挽去了脸皮,原来那几人的伪装如此神似,居然是用本人的脸皮!
他们被镇魂钉穿透手脚,钉在墙上无法动弹,喉咙也被套上了法器发不出声音模样很是痛苦。
杜云芩立即上前拔掉几人的禁制束缚,握住一位师妹的手有些害怕和惶恐。
“师姐,是杜师姐吗?”一个女弟子虽然被血模糊了双眼,但隐约认出了杜云芩的模样。
杜云芩点点头:“是我!昙花师妹是我!我是杜云芩!”
“师姐,我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杜云琴握住她的手一僵:“为什么?”
“师姐,我好难受,脸没了,气海也被毁了,他们,他们还!”昙花说到一半已经泣不成声,立马用单薄的裙摆遮住裸露的下半身:“他们还当着几位师兄的面,呜呜呜~~~~。”
杜云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抱着师妹的血淋淋的脸拥入怀中,那个平时一口一个师姐,清纯的可爱的师妹就这样被毁了。
“放心~!师姐我啊~,给你报仇~!”
她从储物囊中取出外套给师妹披上,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要喷了出来。
杜云芩走过南织星几人身边,却并没有人阻止她。
沈婷哀叹道:“让她好好发泄一下吧。”
“是啊,换我我也不能忍。”妲文茜走到几个天霄宫弟子前查看伤情。
南织星也是长叹不已,偷偷施展术法为几人恢复伤势。
外面的惨叫声传来,杜云芩动手了,凄厉的声音传遍了天霄宫后山。
“你们~!畜生不如!”
“啊~!”惨叫声从阴邪男子口中发出,让人听了背后一凉。
杜云芩眼神狠辣的发问,手中长剑直刺对方大腿中间:“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孩子?!”
“啊~~~!”
又是一声惨叫!
杜云芩揪着那人的脸皮,手起剑落挥下:“她只是个孩子~!十五岁的孩子!十五岁啊!”
“啊~~~!不要!放过我!”阴邪男子的声音嘶哑,脸上的鲜血喷溅,口中不断发出求饶声。
杜云芩听到他的求饶声,眼神一冷再冷:“她这样求饶的时候,你们是否想过要放过她?!”
又是一剑斩下了对方鼻子,阴邪男子口中呜呜声不断:“呜啊~~~!杀了我!杀了我!”
杜云芩冷笑一声揪住对方的脑袋,剑顶住他的喉咙毫无感情的捅了下去。
这一剑带着仇恨与怨念,自阴邪男子的头顶贯穿而出。
惊雷作响,天霄宫下起了绵绵细雨。
泥土混合着血的气味令人作呕,杜云芩拖着疲惫的身躯踉踉跄跄走进洞中,御天山庄的几人全都被她杀了。
“老大~~~?”妲文茜想上前说什么,可喉咙中的话被杜云芩一个空洞的眼神给憋了回去。
沈婷摇摇头道:“让她静一静吧。”
南织星收回正在施法治愈天霄宫弟子的手,走到二人身后看着蜷缩在角落的杜云芩叹道:“人生总要经历挫折,任何人在这天地之间都是沧海一粟,宇宙尘埃,没人能够一辈子顺风顺水,吾辈修士逆天而行,恐怕更加难以独善其身,因果累累。”
她相信,杜云芩经过此次之后心性会更加坚强。
长夜漫漫,杜云芩靠在洞外的山石上感受着宁静氛围,月光洒在她身上显得孤独又无助,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她想回到无忧无虑的日子。
“你迷茫了吗?”南织星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你知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吗?”
杜云芩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看着明月回想起了从前的安逸日子。
天霄宫虽然少有与外界有来往,但师门内却是和谐异常,关爱徒弟的掌门师尊和师父,有爱的师兄师姐,可爱的师弟师妹,大家一起修行,一起做功课,一起玩闹别提多快乐了。
杜云芩脸上忽然露出会心的微笑,而后变成了苦笑,最后变成了伤感的模样:“我本以为啊~,人生就是如此,将来我也会收上一两个徒弟过上悠闲的生活。”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下山彻底改变了这么多事,师弟没了,师妹被糟蹋了,师父师尊也迟迟未归。”
南织星坐了下来,想了想劝解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不下山还是要经历这些,有些事情不可避免呢就要迎难而上,这就是修行之人,明知逆天而行却无畏天地之劫,而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为何却要在此止步不前呢?你难道忘了前段时间说的豪言壮志吗?”
“你真的很像我师父一样,劳力唠叨的。”杜云芩回想起自己说的话陷入了沉思,隔了良久才缓缓道:“我能哭一次吗?”
南织星有些诧异的侧过头,那个傲娇的杜云芩,居然会说出如此实话?真叫人有些感到意外。
南织星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哭就哭吧,压抑内心的感情,不如痛快的哭一场释放,凡事都要顺其自然,这样才能活的轻松啊。”
杜云芩感受着南织星的温柔话语,再也忍不住心中那一丝所谓的坚强,直接扑入她的怀中放声大哭。
洞口处,沈婷和妲文茜早已看到了这一切。
“呀咧呀咧,老大真是可爱又可恶。”妲文茜靠在洞口,侧过头双手抱胸看着远处的南织星和杜云芩吐槽起来。
沈婷站在她旁边有些疑惑:“可恶?”
“没,没什么。”妲文茜咬了咬大拇指,看着杜云芩将头埋进南织星怀中,嫉妒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沈婷摊了摊手很是不解,随即看着南织星那副温柔模样想起了从前:“织星啊织星,太过温柔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