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见制定的修路计划很简单,先将潮县汽车站这条主干道修起来,老旧的水管重新更换,同时也重新修缮小城的污水排口系统,最后再设置路灯,潮县到了夜晚都是漆黑无比,基本都是摸黑走路,路边没有任何灯。
这是第一阶段。
沈半见道,“我没做过这方面的功课是只粗略听过一二,以上这些是我大致的想法,进一步完善还需要你们这些专业人士的帮忙,如果第一阶段建成后效果不错,那后续其他道路也可以模仿着这段路来进行。”
青年看着规划图,虽简陋但却规划分明。
如果成了的话哪里只潮县,闵市也完全可以照搬来用啊。
就是……
青年道,“你的想法很惊艳我,可是按照你的规划,既要修路又要更换水管还要更新排水系统,路灯,光靠我是不行的,需要多方合作。”
沈半见道,“是,你有推荐的人选吗?”
青年思索了下,“就冲你建设家乡的这份心思,就是没有也得有,你给我点时间,我回学校找老师问问,这图纸我能带走吧。”
沈半见道,“可以。”
十分钟后,沈半见送着青年从家里出来,拿着规划图青年告诉沈半见他这就回家一趟收拾行李然后回学校去找老师帮忙,一来一回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沈半见道,“谢谢。”
青年道,“是我该谢谢你,能让我有机会为家乡出一份力,我可以直接喊你名字吧。”
沈半见点头道,“当然可以。”
青年就点头,“那行,半见,你等我好消息。”
他没有让沈半见远送,自己喊了辆人力三轮车就走了。
沈半见顺着原路返回,忽然,身侧响起一个声音,“原来你遇上了更优秀的青年时也是可以忘记自己是有未婚夫的,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
沈半见停下来,侧头看去。
罗家聪还没走,正满眼嘲讽,不,与其用嘲讽这个词,不如说是憎恨。
那个青年,罗家聪恰好认识。
家里是有背景的,青年是在市政干活的,独生子工资不错,家庭背景也好,是绝大多数女孩子都妄想嫁的人。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罗家聪就更怨愤,觉得她就是个势利的女孩自己看错她了:“所以你说的不喜欢我,也不过是因为我没钱没势而已。”
沈半见道,“所以呢?有什么问题吗?”
罗家聪见她没否认,不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愤然的道,“算我看走眼。”
沈半见道,“你们男人都爱这么给自己加戏吗,很好玩么?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学习学习不行,家庭家庭不行,教育教育不行,要钱也没有,要能力也没有,人品更无,这么一无是处甚至连个长相身高都没有,你凭什么叫别人放着更好的不喜欢去喜欢你?”
“凭你张张嘴空口画大饼说几句甜言蜜语的我爱你和自以为是喜欢实则是打着喜欢的名义干道德绑架的事?真恶心。”
“自己蠢就够了,还要求别人陪你一块蠢,那就过分了吧。”
罗家聪脸上的嘲讽彻底僵住,额头青筋直跳起来,“势力就势力,说这么多干什么。”
沈半见道,“怎么了,戳到痛处了?真不知道你爹妈怎么教出来你们这些愚蠢的男人的,是不是还觉得莫欺少年穷,你只是缺少机会,只要给你机会你就能起飞啊?可能吗?一个蠢到将能读书能改变命运这条捷径都给断了的人,人蠢不要紧,但又蠢又坏就没得救了,我要是你,我绝不会愚蠢的跑到这里来大秀优越感,怎么牢饭还没吃够?”
并不是沈半见踩他。
而是她见识过太多优秀的人,越优秀的人越自谦。
相反,那些能力不行读书不行赚钱不行方方面面都不行甚至连人品都有瑕疵的人往往总觉得自己不能起来是怀才不遇,自己被分手那是女方嫌他穷,女神没看上他们,那是势利。
这类人,从不会从自己的身上反省。
更可怕的是这种男人身后往往藏着一对纵容这种社会垃圾产生的父母,没吃苦果前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儿子有错,吃了苦果,儿子还是没错,错的永远是别人,他们孩子只是还小而已。
罗家聪就是这些男人的照影,令人作呕。
沈半见的目光冰冷而带着刺骨的寒意。
罗家聪蓦然的清醒过来,这时,周边有街坊走过已经注意到这边了,他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来,“不是,半见…”
他向前走了一步,“我太喜欢你了,刚才只是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气昏了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和我计较。我我是来找你道歉的…”
道歉。
道歉就可以得到一句没关系的话,那原来的沈半见受过的委屈,惊恐,后怕又如何安置?
那只是一个只想好好读书热爱生活,从没干过任何坏事的女孩子。
就因为拒绝了被喜欢,被胁迫,被逼得跳了水,她做错了什么?
沈半见本来料理了周虎,想把罗家聪放到年后再料理的。
毕竟罗浩尸体刚被发生不久。
但是被罗家聪这么一恶心,她决定将原本的计划提前了,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罗家聪和周虎欠原主的,她既用了原主的身体,就必须替这个女孩讨回这个公道。
沈半见到工厂找邓有为。
和这班人熟了,如今出入也不用通报了。
沈半见径直的进入,结果邓有为的面还没见到,就听到一声暴躁的放开,是邓向易的声音。
沈半见认出来了,往前又走了几步,只见在小窗口下邓向易的面前站了一名女子,而此刻,那名女子的手搭在邓向易的肩膀上,身体靠得很近,“怎么了,干嘛对我这么凶,我可是你爸请回来的,客气点哦,不然要惩罚你的。”
“你…”邓向易眼里喷火,正要发作,忽然余光瞥见了什么,只见沈半见正站在入口那,他愤怒的情绪瞬间就换成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