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和刘美负责吹气球,沈半见则负责装饰,其实也没什么难度。
就是天花板弄些升空小气球,红色的,喜庆字数也要吉利,比如九个,长长久久。
六个,六六大发。
大床上的背景也粘上了彩色的气球,到时候拍照好看。
迎亲的楼梯扶手也用气球装饰了下去,再用上了一些小彩灯饰品。
三个人在姚家的新房忙忙碌碌着倒也还好,美中不足的是有个多余的人。
白彩以同学妹妹监督之名一大早就在这边看着了,嘴里不停说着,“你可要用心装扮…”
“要是哪里出了纰漏我可不依的。”
“你知道明天来的人都有谁吗?都是一些当官的大人物呢,哎,这个我看红色比较喜庆吧……”
她指手划脚着。
刘美手里拿着一个黄色大气球正准备粘上去的,闻言不由看了下床头的装饰,她是按照沈半见提的意见装饰的,前头已经有红气球了,要都是红气球那会抢了风头的,可白彩哪里懂这个,就是瞎指挥。
沈半见停了动作,看了她一眼,“文女士是请你做装饰还是请我做装饰?”
白彩不由底气不足的道,“请的是你,但我是帮忙监督的。”
沈半见淡淡地说,“那装饰你懂,你懂你来?”
白彩来,白彩哪里懂。
沈半见对刘美说,“不用理她,你做你的。”
刘美用力点头。
白彩的瞎指挥她可没打算听,什么监督,文霞只要脑子没坏都不会看到红气球觉得喜庆都要红气球装饰,让颜色把婚礼风头抢了去。
付钱的是文霞又不是白彩,她也不打算给文霞添堵和自己钱过不去,自然不会听白彩的。
白彩不由气得跺脚。
沈半见懒理她。
妆饰看着不费功夫却费时间。
将love彩纸贴在墙上,周边以气球环绕,这个婚房的装饰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文霞那边忙没时间来看,不过直接让姚家这边付了钱,出手也大方,二百块,同时还邀请沈半见几个要记得来喝酒。
伸手不打笑脸人。
沈半见应下来了。
元旦,随着姚家凌晨五点放的鞭炮,县里的人就朝姚家涌去帮忙了,姚家在酒店请了大厨办桌,听说是好几块钱一桌,摆了六十六桌,还买了不少糖果,镇里的孩子去了都可以拿到一把糖果和气球,得高望重的长辈还能被发烟抽,王华国和大队长就有。
这是镇里这么多年来,办的最豪华的一次婚嫁了。
镇里的人都来凑热闹。
王家也不例外。
王清王师晨几个起了个大早,大的带着小的过来看热闹。
王清抱着意宝,不由咋舌道,“这是我看过最豪华的结婚酒席了。”
沈半见笑道,“等你结婚我给你办个更豪华的。”
王清想像不到,比这豪华的能是咋样。
顺宝看到了糖果,身子朝前倾。
沈半见晓得他的意思,抱着他过去拿糖果。
发糖果的有两号人物,一号是白彩妈另一号是一个女子,见到沈半见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看着就喜庆的小孩过来,当下就把托盘往前递了递方便胖宝抓。
胖宝小爪抓了三个,转头分给顺宝意宝一个。
女人见状更喜欢他了,立即抓了一大把给胖宝拿,他小手满了就让他往衣服的兜兜里放,“不够再来拿。”
“谢谢。”沈半见说。
女子爽朗一笑正要说话就被旁边的白彩妈猛的撞了一下,开口骂她道,“后边还有一堆宾客呢,你糖这么大方的给,后边客人能给到嘛是不是缺心眼。”
这话说的,但凡要不是白泼猴过来,白彩妈抓了一大把往儿子兜里塞,盘里一下空了大半的话,女子也就信了。
翻了白眼的,女子半点气不愿意受的怼道“几颗糖而已,文霞妹妹都说管够了,两个大学生结婚,又是城里超市大老板,给糖都抠抠梭梭的回头叫人笑话,婆婆你说是吧。”然后不再理白彩妈,其实她晓得,这婆婆这么抠门是想把糖藏着带回家去,但她不管,反正看到小孩可爱的就多给。
这边的小插曲,春花婶家的小嫂子也看到了,带着洋洋过来对沈半见小声说,“那是白家前几天刚娶过门的媳妇,姓林叫响,在娘家排行老大,性格不错。”
性格不错,但后半句没说出来。
沈半见在心里补充道,性格不错却进了白家这个狼窝嫁了白天那个傻逼东西,可惜了不是。
十点一到,镇里的客人相继入场。
时不时就可以看到姚家的父母还有文霞的父母,以及一位男子似乎是隔壁镇的,叫李解放的生产大队队长去相迎,发烟,然后引着客人入座。
这入座也是有门道的。
像王华国,李解放,大队长,柳巧这些坐的都是一桌。
镇里的书记,市里的副书记等等又坐的一桌。
而白天则仗着有白彩这个妈还有堂兄的关系也在旁边落了个位置坐下,白彩亦是,碰上周遭目光,和打听她身份有心求娶的,不由心里暗自得意的。
就在这时,王华国忽然朝沈半见这边一招手。
沈半见带着胖宝过去,王华国从兜里摸出来糖塞进胖宝的口袋里,沈半见一过来立即引起了桌上其他人的主意,毕竟长得太好看了,得知是军属后代,有人立即打听婚配了没。
沈半见听到舅舅的声音说“配了,京城的那个游家,我妹夫在的时候给订的娃娃亲,对方先头还上门了,对我家见宝很满意。”
不少听一听订的是京城的,还是当兵的,看着王华国的目光都变了,说话语气也客气了不少起来。
大队长更是说道,“半见找张椅子坐啊,站着多累。”
柳巧道,“来,坐我旁边吧。”
当下就腾了位置出来。
沈半见也没客套,落落大方的抱着胖宝坐下,胖宝吃着拳头被柳巧给抱了过去。
桌上其他人也都没意见,毕竟这是未来的军属。
旁边的白彩看着沈半见就这么轻易的坐在了一桌,不由狠狠揪了下衣裙,然后又心疼的立即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