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华应允了后,沈半见和王清也没再逗留,匆匆的来,匆匆的回,这顿交易谈的时间有点太久,花了一个多小时。
回家的时候晚饭还没做好,杨秀和王雪柔在厨房里,张欣梦负责带孩子读卡片,家里还来了客人。
沈半见和王清张口喊道,“援朝叔,巧姨。”
大队长回头手里夹着烟冲两孩子笑了下,然后回过头来继续和王华国还有王建文说话。
在小超市聊了很久的天了,沈半见嗓子有些渴,看王华国在冲茶,就过去拿起一杯喝,又拿了一杯递给王清。
连喝了几杯润润嗓子,柳巧笑道,“华国说你们出去谈生意了,谈什么生意了啊。”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沈半见道,“气球生意。”
大队长转过头来,“气球还能做生意?”
王清唏嘘道,“叔,你可别说,气球还真能做生意,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王华国和王建文双双看来,咋?说来听听。
沈半见干脆拉着王清坐下来,道,“土毅的堂姐,就是白天来的安千华老板,之前我帮了土毅一个小忙,然后他知道了罗家聪他们找事的事就过来找我,然后问我买了气球去给她堂姐的超市祝贺。”
“我就给他随口说了个点子,用气球吸引小朋友顾客流,结果她发现好使,正好她打算在市里平区也开家超市,所以就找我订气球,到时候用来给她市里的超市引流。”
“原来是这样啊。”
“那订了多少气球啊。”
“两千个。”王清说。
柳巧道,“那是挺多的。”
大队长道,“安千华,……是不是城南的那个安家的女娃,圆润圆润,见人友善和气的。”
王华国道,“是,咋,你认得。”
大队长弹了弹手里的烟,道,“有点印象,不是一个生产大队的,但她爸妈是隔壁大队的,务农她妈倒是老实的隔壁。,但她爸是个赌狗外号叫赖皮,三五不时打老婆,盼着生男娃结果却生了女娃,没要到男娃要到女娃,然后家里多了一张嘴嗷嗷待哺,更是闹的不可开交,没几年她妈就扔下女儿跑了。”
“后来赖皮赌输了钱,到处打听打算把十一岁的女儿给卖了。”
柳巧啊了一声道,“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她妈是不是关镇村的?瘦瘦弱弱的见人就低头不好意思,老实又勤快。”
大队长点头说,“对,就是她。”
柳巧道,“那这闺女我知道,呀,她咋回来啦,当初她爹赌输了钱到处要卖了她时,她自己跟着镇里一个老婶走了,那老婶儿子上学留在了北方结婚生子,生了娃这是请家里人过去照顾妻子和孩子呢,我听说,安千华是把自己当做小保姆五块钱终身卖给了那老婶,等出去后就把钱给赖皮还债。”
王清气的骂人,“什么啊,怎么什么烂人可以做爹,安老板看起来是个有福气的人,居然有这样的烂爹。”
柳巧道,“你别急,这事没完呢。”
大队长说,“这事关键在后头呢,这安千华和老婶去了市里后,这赖皮就在家等着女儿把五块钱汇款,结果汇款没等到,等到了人来收房子。”
“原来安千华出去前拿了家里的地契把房子低价卖了十五块钱,然后就给了老婶五块钱的报酬请老婶陪她演出戏并把她带出去。”
“这赖皮的房子被收走后被赶出去,赶出去还没完,没多久就有矿场过来找他,把他带去挖矿,安千华把他卖给了矿场的混混,说是给五块钱干五年,赖皮是个窝里狠对上比自己狠的人是没招的,等过了五年出来想找安千华,别说时间过去那么久了。”
“就算知道地址在那,这漫长路途,他一没开销二没人带,根本不敢出远门。”
柳巧说的直拍大腿,“那事后来在镇里一直都兴传着,谁家要是对儿女不好的都被拿出来说,别跟赖皮似的叫儿女给卖去矿场。”
王清张大嘴巴,回想着安千华亲切和善的面容,不由咽了咽口水。
我去!
牛啊!
学起来学起来。
沈半见则听得觉得胃口大开,晚饭都可以干五碗的样子了。
不枉费她今天花了一个多小时和安千华聊天。
王建文想到早上和安千华来的男人,难怪一副凶狠的样子,人走了他老婆还说这么平易近人的女人怎么会嫁给一个坐过牢的,敢情是这女的狠起来不比男的输啊。
王华国道,“这事我咋没听过,照这说法,那她回来那赖皮没找事还是人没了?”
大队长道,“找事,当然找事了,不过听说安千华找了个丈夫,以前杀过人出来的,还花钱把赖皮打了一顿,赖皮现在要想不被揍那都躲着走呢,哪敢凑过去。”
王清举起拇指,“绝!”
柳巧道“就是没想到她还回来,还开了超市,她那超市我也听过,弄什么打折,开业前还请了不少员工,招了十来号人,那谁家媳妇不就在那里头做,一个月能拿回家三十五块钱呢,之前她婆婆总瞧她不顺眼,现在都得把人供着怕惹不高兴。”
王清听八卦听的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王华国想到什么忽然皱了皱眉,冲了杯茶放过去一边道,“老援最近那陈厂长有去找你没?”
大队长听到陈厂长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他也找你了?”
王华国点头,“看来也找你了,他的电缆厂有点干不下去了,早些年相应政府号召归乡建立了这么一个技术厂招了大几百的农民工,但这几年越干越不景气,员工的工资听说都拖欠两个月了,他老早就撑不住一直往市政那里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但市政那边开的都空头支票,一拖再拖。”他有些气愤。
“如今他是真的撑不住了才来找我。”
柳巧不由道,“这种事他找你们有什么用,你们又没办法给他钱。”
王华国叹气道,“他找我们不是为了补助,他是怕工厂倒了,这几百口工人无处可去,都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嗷嗷待哺,这要丢了工作,家庭就少了一笔钱,然后要再找工作又哪有那么容易,想让我们看看能不能看看有什么岗位缺人的,可以安置这些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