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见一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郑润言的话,她:“…………”
作为雇佣兵她接触的人基本都是晚婚晚育甚至断情绝爱的,和事业生活诸多事比,感情微不足道。
年轻的时候不管男女哪个不是莫挨老子。
而当某一天他忽然对感情有了心得,并有了结婚的冲动。
那绝不是因为一时感慨发言的。
而是因为……发情了。
想着,她敲了敲门走进了病房里,“一大早你匆匆忙忙的出门还道是去哪,原来来这了。本来想问没事吧,不过我看你精神还好……”最后一句是对郑润言说的,“毕竟还有心情考虑私人生活。”
郑润言与沈半见目光对了个正着,瞬间知道她听到他的话了。
和王清不同——
沈半见是聪明人一下窥见到他话语里的意思,郑润言笑一声也没有掩饰的打算:“啊,毕竟年纪大了是得考虑考虑。”
沈半见道,“是年纪到了考虑还是因为心动了考虑。”
郑润言没有问两者有什么区别吗这样的蠢话,区别那可太大了。
一个就等于是到了年纪不得不去相亲结婚,一个是因为喜欢了才想着结婚。
他唇角勾起,“如果考虑年纪,我早些年就该结了。”
这会结婚的人毕竟都早。
王清听着他们的对话一整个茫然,哎了一声道,“你这忽然变了个人一样我有点不习惯,我以为你会说还没报效祖国……”怎么就还扯上了没结婚了呢。
不过…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恋爱脑在身上啊。”命都没了还想着结婚。
“我怎么样也是一正常人,想谈个恋爱怎么了。 ”郑润言把话题转她身上,“你难道不想谈?”
“表姐,你因为胡望怕了?”沈半见也跟着问道。
“不是,怎么都扯我身上了。 ”王清觉得这话题跳的她有点跟不上,心里更疑惑,但还是回答道,“胡望出轨又不是我的错是他自己渣,我怎么可能因为他怕了,我就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和胡望很早就订了婚约了,所以读书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有未婚夫也没想过谈恋爱。
后来婚约解除了,王家也没催过。
所以王清也没想过——
现在想想,刘美婚都结了自己却都没谈过恋爱,都是口嗨居多。
她认真的思索了下,“不过你们这么一说,我确实也得考虑考虑了,我今年二十七要是三十打算结婚的话怎么也得交往后考察一段时间,对象这东西又不是谈一次就成的可能分分合合,确实得现在行动起来…”
沈半见道,“表姐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帮你注意注意。”
郑润言道,“有职业要求吗?”
王清道,“你也要帮我介绍。”
郑润言道,“多个渠道多个途径不好吗?”
王清道那是挺好的,“人品好脾气好,不能大我太多……”
郑润言道,“太多是多少,五岁算多吗?”
王清点头,“有点多吧,一两岁最好。”
郑润言,“硬性要求?”
王清毫不犹豫的点头,“有年轻的谁喜欢老的啊,哎,家庭方面我倒是没要求,工资嘛,有份工作够养家就行我没有想靠结婚暴富的想法,然后就是不能家暴,不能赌博不能出去嫖,要做家务要带孩子……这是非常重要的,我是找丈夫我不是养儿子。”
郑润言在心里就默念了一遍,人品好脾气好,他觉得自己这点上是过关的,出身差了点但他靠自身努力工资也不错,有上升空间,不赌不嫖就更不用说了,这是做人的基础,家暴,他也不会,做家务带孩子,他可以学习……除了年纪大点这点可以通过其他来弥补,其他的好像都是过关的吧?所以,要个机会不过分吧。
心里想着,郑润言也没打算现在说出。
郑润言住院一周,潮县不时的来人探望他。
宋一茶也来了,空着手来的,看着他受伤了的右手,说,“听说你一打八?”
郑润言说,“没有,你听偏差了。”
宋一茶肩膀一松,“我就说……”
郑润言道,“就一打六,剩下两个要不是有人救我就死了。”
宋一茶说,“那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郑润言道,“正在想…”
宋一茶说,“照明厂那边几个外国人…”
郑润言道,“我已经和沈半见说了,让她替我去谈,她为人可靠,她的话可以代表我的意思。”
宋一茶点头,“那行…你这形象去见人家我也觉得有损我们形象。”
大队长和柳巧,陈厂长邓有为等人也都纷纷来探望过……
王清后边也有来,来了不是送吃的就是送喝的,没有像之前那样呆很久,不过她每次走前郑润言都会问她明天还来吗……
到了第六天的时候则是主动要求她明天来接自己,“明天我出院。”
王清象征性的鼓掌,“啊好棒好棒,可是, 伍秘书不是陪你了?”
郑润言问道,“你没空吗?”
王清:“倒是没有……”
但她觉得有点点不对劲,想拒绝吧,去看郑润言的脸,人家专心的在看公文好像是自己想多了一样。
可能就是老男人没有家人在这边爱撒娇?
王清有点点犹豫,“我看情况…吧……”
郑润言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给了她钥匙,让她帮个忙去家里跑个腿拿份文件帮他送到生产大队……
王清拿到文件从院子里出来时和王叮当冷不丁碰了个正着。
十月份的天气,王叮当穿着一件洋气的裙子踩着小皮鞋正站在大树下目光惆怅的望着这边,见到王清从里头出来时,她脸色明显微微一变,“王清,你怎么从他家里出来?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王清没问她怎么在这里这种废话——
都知道了王叮当退婚的未婚夫是郑润言了,那她来这无非就是找老郑的呗。
避开了她伸来的手,王清无语的道,“关你什么事。”
王叮当就生气的瞪她,“我听说郑润言受伤了?他现在在哪,你怎么会从他家里出来的,王清,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你不会以为我和他退婚了你就有机会了吧。”
王清麻了整个,无语的看着她,“神经病…”
王叮当生气的扯住她,大声道“你别走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从他家里出来!”
这声音把邻居惊动了出来看情况,也认识王清,问着怎么了吗。
王清说没什么,“郑书记让我帮他拿公文送到生产大队去。”
王叮当尖锐的声音道,“胡说八道,我和他认识那么久,就是他的朋友都不能在他不在家的时候踏入他的屋子更别说碰公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