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朗靠在椅背上摊开手耸耸肩:“对自己好一点也有问题吗?我乳糖不耐受,所以借驼奶补充些缺失的营养成分。”
江羿的指尖着重划过两个字:“那白医生真是对自己太好了,连进口驼奶片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还需要特别‘定制’?这种特制的奶片跟市面上普通奶片有什么区别吗?”
白明朗包容得笑笑,那神色像在说“你不懂我,我不怪你,谁让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既然是定制,那自然是按照我的要求来的,比如脱脂比例,比如控制其他营养成分的占比之类的,给自己的嘛,当然要最好的。”
江羿也毫不在意地笑笑,甩出一个炸弹:“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驼奶片,龚先生或者龚夫人吃过吗?”
白明朗看了海燃一眼,始终保持着绅士的微笑:“龚夫人是位典雅又自律的女性,除了家庭营养师搭配的餐饮之外,从来没看到她随意饮食。倒是龚先生比较重口腹之欲,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想尝尝。”
江羿也看了一眼海燃,点点头:“这一点我深表同意。除了这些比较特殊的东西,在书柜下面的保险箱里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状况——”
屏幕上视频显示出江羿打开保险柜的瞬间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她专门让开镜头拍摄了一下保险柜里面的状况:
保险柜内部上方1/3处有一个横隔板,能看到上面叠放着一些东西;横隔板的下方竟然塞着另外一个更小的保险箱!
齐思鉴连大保险柜是怎么开的都还没搞清楚,现在看到里面的小保险箱,不由自主地惊呼:“我去!白医生你喜欢玩俄罗斯套娃啊?这也太不讲武德了!”
“噗……”
围观的几人都被齐思鉴孩子气的抱怨给逗乐了,就连江羿的表情都放松了许多。
她遗憾地耸耸肩:“很遗憾,这个小的保险箱我也没能打开,不过我倒是在保险柜里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江羿点开证据文件,瞬间满屏都是曲荞和海燃的脸。
证据文件采用了对比模式将屏幕一分为二,左边是前任龚夫人薛灵,右边是现任龚夫人林荣。
文件清晰地显示了两人数年的病历资料、健康评估以及曾用药物。
值得注意的是薛灵的那一边文件长度较短,在其22岁的时候记录戛然而止,只在文件末尾简短地附上了“因无法生育精神压力过大,出现精神紊乱,需卧床静养”之类的医嘱。
林荣这一边的文件倒是一直延续至今,只不过细看会发现一些跟前面薛灵的文件相同的细节,比如“无法生育”,比如“出现幻象”,以及“轻度抑郁症”等。
江羿指着文件上的年限:“提请大家注意,薛灵是12岁被龚家收养的;在18岁时与龚哲订婚;20岁是为了给重病的龚母‘冲喜’,两人结婚;然而结婚仅2年时间,薛灵就被龚家宣布病重,需要静养。”
“从订婚到结婚短短不到5年的时间,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之前健康评估都保持良好水准的姑娘一下成了需要静养的重病患者?”
江羿翻开另外两张死亡证明继续说道:“此外还有两个时间节点需要提请大家注意——”
“在薛灵满18岁前,龚父因癌症去世,龚哲独揽大权;而不久之后,他就与薛灵订婚了。就算龚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也废弃了传统的三年重孝,但在丧事半年不到就办喜事会不会也太赶了?”
江羿看了面无表情的曲荞一眼, 继续说到:“两人订婚后,龚母搬离了龚家大宅,独自回到乡下别墅独居。对外公开的说法是因思念亡夫,健康有碍,需要静养。”
“然而就在2年后,龚家又一次婚丧同办了。”
在座的都不是无关人员,只不过有的是因为记忆久远,顺着剧情往回撸到底有些反应迟缓,比如辰院长、白医生和前妻本人。
而另外一些则是因为在彼时的剧情里还没出现或是年龄尚幼,印象不深,比如齐园丁和林荣。
正好处于这两方之间的是当时已有10岁的林心慈,再加上此刻主诉人的身份,江羿扮演的林化妆一角反倒成为了在场最清楚时间脉络的那一个。
“死亡证明清晰地显示出龚母去世的前后,龚家各自发生了两件大事——借由为身体欠佳的龚母‘冲喜’而在母亲生前举行了婚礼龚家少东,以及在母亲去世后不久秘密抱养了时年6岁的林荣。”
说到这,江羿有意将“秘密”两个字着重念了出来,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
随着证据的逐一展开,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个人剧情解封。
然而在座的不是心思深沉难以捉摸的“人形狐狸”,就是无动于衷的“冷面娇娃”,以至于隐情爆出的时候只有齐思鉴一个人比较像正常人的反应:“你是说龚哲的两任太太都是他从福利院领养的?”
终于有人有反应了,江羿咧了咧嘴:“对。准确地说,第一任妻子是他父母领养回来的,出于什么原因、有没有人从中撺掇另当别论;第二任妻子则是他在结婚后取得合法收养资格时,自、己、选、的。”
五好青年齐思鉴被这个八卦雷得外焦里嫩的,不由得喃喃到:“我、靠!玩养|成系上瘾了啊这是!上一辈的大叔这么超前的吗?”
只顾着惊诧却不知无意得罪了人,话音未落齐思鉴就收到除了辰星之外的四个人齐齐的瞪视。
只不过他不明白,俩女主加女主死党瞪自己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白明朗都在瞪自己?作为男同胞他不是应该理解自己惊诧的点才对嘛?
可惜小朋友怂得很,一被众人瞪视已经不敢造次了,更别说再壮着胆子问原因。
海燃最后剜了一眼齐思鉴,仰头问微微倚着椅子靠背的江羿:“刚刚说结婚后2年薛灵就‘被生病’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