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信醒来的时候,是在潮湿阴暗的监狱里。
这边,是军营中专门用来关押叛国之人的,各种可怕的刑具,让人毛骨悚然。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感觉到粘稠的血液顺着眼睛在往下滑,遮住他的双眸。
沉稳坚定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温故信倏然间抬起眼睛。
他看到模糊的光影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的脚步声逐渐的清晰,他费力的把眼睛睁开,那些粘稠的血液,还在顺着眼角下流。
忽然间,一盆冰冷的水直接泼到脸上,他额角的鲜血似乎被冲散,眼前一下子清明不少。
温故信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他一身制式军装,笔挺的身子,军绿色的军服,那张与他极为相似的容颜上,带着蚀骨的寒冰。
眼神如尖锐的利剑,可以把他彻底的冻结成冰。
温故信看他的模样,忽然就勾着唇角笑了,那一刻,带着血的容颜,竟然有一瞬诡异的唯美。
他轻轻的启唇,削薄的唇瓣干裂,沙哑的嗓音从喉间出来,似乎被碾压过一样嘶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输在你的手里!”
干燥的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冷森的绝望,那一刻,压抑到骨子里的情绪一时间爆发,温故信的眼眶微红,他倏然间失了智的挣扎,手脚上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激烈的声响。
“你究竟是谁?”
君北酌没有说话,眼神平静的可怕,他凝着温故信看了很久,叫来宫九。
温故信笑得癫狂,“你竟然把握忘了?你觉得那些事情只要你忘了,就会消失吗?我告诉你!温孤御,生生世世,我都要把你最爱的女人,一点点的折磨死,那原本是属于我的!你凭什么要把她生生夺去!”
他的话,对于君北酌来说,就是胡言乱语,他一句话都听不懂。
宫九过来之后,对温故信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没有整容。
君北酌的眉头紧紧皱起来,盯着此刻已然疯狂的温故信,“你究竟是谁?”
“呵?这么好奇我的身份?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惊奇的事情,你的小西,她是不是在半年前,忽然改变?”
温故信的笑容诡异,听得君北酌的周身一凉。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温孤御,你可能不相信吧,你身边的这个女人,现在只是一缕魂魄,她是从十三年后重生回来的,其实她早已经死了,你现在拥抱的只是一个灵魂!而且她根本就活不了多久,到了时间,她就必须要回到原本既定的时间线,而你,会忘掉这一切,她重生的时候,大概不知道的吧……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伴随着嘶哑的话语,让君北酌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冷。
他眼底划过一抹暗光,倏然间冲上去,手指死死的抓住温故信的脖子,眼眶猩红,“你什么意思?!”
小西活不了多久?
这对他而言,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