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围攻赵斌,一个落得个人头落地,一个落得个尸分六段,这剩下的粘罕和完颜昌就更不是对手了,不过就算如此,这两位也是倒人不倒架,粘罕依旧抡棍奔赵斌头顶劈来,可这贤爷右手鹿角刀似风摆荷叶一般,往前一伸,左右一摆,就将粘罕的双臂大筋挑断。
这手筋一断,粘罕就是有万般雄心,舍命的勇气,也拿不起大棍来了。然而粘罕却还不罢休,眼看胳膊抬不起来了,粘罕将头一低,脚尖用力,向着赵斌小腹撞来。
赵斌见此微微一侧身,粘罕便从他身侧而过,而就在这时赵斌抬脚一踹,粘罕腰眼,这位大王子就被踹的侧滚而出,一身的衣甲立时被鲜血浸染,等粘罕费力稳住身形后,这刚一坐起来,就有两柄大棍横在他的脖颈旁边,粘罕顺着大棍看去,正是这亲卫营统领张立、张用。
随即就听赵斌朗声笑道:“哎呀,粘罕,早晚是个死,何必急于一时呢?且帮孤做个证嘛,等做完证了,你死的也有价值了!”
粘罕看看自己鲜血直流的双臂,看看自己身前的大棍,当下苦笑着摇摇头,“原以为这些年你武艺都给荒废了,没想到还是如此了得,不过你既然要留我的性命,就给我治治伤吧,不然我怕是活不到那会了!”
“那是自然”,赵斌说完微微一挥手,当下便有军卒上前,将粘罕架去后面,交由郭凡医治,而场上赵斌则扭头看向完颜昌,“挞懒,来,你我再比试一下啊?”
看着眼前一地的鲜血,还有周围那些残肢断臂,早已没了昔年胆气的完颜昌,哪里还有提剑上前的勇气,当下手腕一抖,弃剑落地,随即昂首看向赵斌,“粘罕还有机会活命,不知我今日能活能死啊?”
“想活?好说,我有两问,你要是答得好,留你一命又如何,可要是答的不好,那就别怪某刀寒了!”
“哦?不知贤爷有何指教?”
“其一,兀术金殿夺权,杀了挞懒你手下大小官员,让你从大金一人之下,变成大金万人之下,你不怨他还在情理之中,可你今日为何还要助他?我擒了兀术,不也是帮你报仇吗?”
“呵呵,贤爷,我老了,活又能活几天?与我那皇侄就是再有仇,我二人也是血脉至情,争权罢了,败了就败了,他都没要我的命,我为何又何苦害他性命。更何况,他还愿意带我儿子出城,救我儿性命,我为了我儿,也要拦你一拦啊!”
完颜昌这边说的感动,可却没发现他面前赵斌也是眼角含笑,甚至还有暇回头和背后的赵安对视一眼,这父子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那赵安整个人也变得放松下来。
完颜昌感觉到眼前赵斌神情不对,当下就欲寻问,不过赵斌却更快一步,摆手笑道:“你也是为了爱子,舍了性命啊,现在在此乞活,也是为了日后能有父子团圆的机会吧?”
“算是吧,看来我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却不知你第二个问题又是什么?”
“我问你,这秦桧是什么人啊?”
“秦桧?呵呵,他还活着啊?此人本是你大宋臣子,随着开封城破,来到我大金,入的我府内”,完颜昌说起旧事,也不由得一声长叹,“一策、两策、松鹤楼,说起来还是靠松鹤楼收集的情报,还有秦会之给我提的建议,我才能在大金掌权这么多年,再后来我就把他送还你们大宋了!”
“哦?只这些?”赵斌闻言微微一挑眉,“只这么一点,恐怕不够换你活命啊!”
“再之后,有我这位大金掌权之人在他背后,给他送金、送银、送宝、送情报、送美女,他靠着这些东西,在你们大宋朝内平步青云,到最后做到了大宋宰相之位。”
“哦?你能这么好心?白白将这么一个门客送上高位?”
“呵呵,你也是为人主的人,我怎么会干如此蠢事,什么门客,不过一条狗罢了,只是他在高位,才好为我效力!平日里你们大宋王朝内的诸般消息,我都能探囊取之,这次你们兵临开封,我只凭书信一封,不就让他乖乖摇着尾巴,帮我去害你们大帅了吗?”
赵斌听闻此言,缓缓点点头,“好,好,好,来人啊,将完颜昌带下去吧!”
随着赵斌一声令下,自有军卒上前将完颜昌押了下去,而今日大庆殿前这番论对,更是凭着众将士的口广传天下,一时间天下诸般谣言尽止。
在今日之前,有不少人还觉得秦桧所为不会是空穴来风,什么勾结金人、什么构陷忠良,不过是赵斌为了夺位,从而编撰出来的谣言,可现在人证都有了,众人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边完颜昌被押下去,赵斌一抖手腕,震去刀上鲜血,继而看向面前众将,缓缓笑道:“诸位,孤这身武艺还看的过眼吧?别看有日子没在军中厮杀了,功夫总算还没生疏,毕竟孤也是自幼习练,二五更的功夫嘛!”
岳飞等人见此,自然是展颜一笑,“贤爷勤劳公事之余,还不忘习练武学,实乃我辈楷模啊,我等军务繁忙之下,可都稀疏了不少。”
而那边王摩等人,看着赵斌周围尸首,想着刚才赵斌那句菩萨低眉,金刚怒目,也立时明白这位贤爷背后的含义,毕竟金刚怒目不光能杀金人,看着赵斌那如电的身法,诡异的宝刀,众将没有一人有对抗的心思,故此一个个也都是拱手赔笑。
赵斌见此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脚尖一点地,整个人飘然回到墨玉嘶虎兽的背上。
随着赵斌坐稳身形,就见三面房檐之上人影晃动,紧接着展昭、白玉堂、赵影三人回到赵斌马前,冲着赵斌抱拳拱手。
“回贤爷,西城未见兀术踪迹。”
“回贤爷,东城未见兀术身影!”
“回老爷的话,北城外,见两道水渍,一排马蹄印,查问之下,有两骑走西北水门,逃出开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