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接过赵斌递来的情报,面色凝重的翻看起来,随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兀术好狠的心啊!今日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为贤弟你避过一劫啊!”
可随即岳飞便神情凝重道:“贤弟,兀术这位师兄好厉害啊,二十多万大军,几十员战将,看来咱们要速战速决了啊!不然一旦援军赶来开封,再想破城就更是万难了!”
而赵斌却咧嘴笑道:“兄长莫急,我这些天也正等这支人马呢,再走些,再容他们再走些,才好要关门打狗!”
“贤弟,你是要?此计未免太险了吧?”
“兄长,你说咱们大宋和大金之间打了多久了?”
“该有十五载了吧?”
“这十五年内,咱们大宋除了我西北还留有些许兵马,各地还有些许驻兵外,可战之兵也都在这座大营了吧?”
“不错!”
“大金无论人口还是土地,都不及我大宋,前次兄长又在朱仙镇杀了二十万金兵,现在开封城内又困了十万金兵,黄河以北各州府监,还有些许兵马驻扎,因此兄长你说这二十余万人马会是哪些人?”
岳飞一听赵斌这话,双眼中绽放出一道精光,“贤弟你是说?”
“除了大金国内凑了五万人马外,东边的高丽、西北的西夏、西边的高昌、漠北的塔塔尔部都有派军,而且派的都是国内主力,要是能一战剿灭此军,我大宋非但能雪耻靖康,还能复太祖北伐之志!”
“贤弟,能行吗?”
“兄长,就算再窝囊,还能有临安这十年窝囊吗?我堂堂大宋,太祖爷以武起家,一条盘龙棍打下四百军州城,我这后辈儿孙自然也不能弱了先祖之名!”
赵斌在这边慷慨激昂之时,那边赵忠也从帐外快步而来,朗声道:“贤爷,普风的人马有消息了!”
“到哪了?”
“兵马已入河北东路境,不过那边大雪连天,道路难行,因此普风决议在河间府过年修整,新年后再南下来援,以待开春与我军决战!”
赵斌闻言面上却带三分喜色,扭头看向一旁的岳飞,“大哥,瑞雪兆丰年啊,看来今载除夕夜,你我兄弟要在开封城过了!”
岳飞闻言不由得苦笑道:“贤弟,如今都入腊月了,新年不过几日便到,这开封城还没有破城之法呢,除夕夜如何能进开封城啊!”
却原来,岳飞含冤南下时已是深秋,后来临安朝堂三审问罪,赵斌六路八军人马登殿废君时已然是初冬时节,大雪纷飞之时,后来大军自临安北上,日行不过百余里,临安到开封千余里路,因此等大军赶到开封城外列阵,便已经是年关将近。
此时岳飞坐在那里,屈指算道:“贤弟,还有七日便是除夕夜了,这城咱怎么进啊!”
“兄长可知当年梁山军破大名府?”赵斌说完展颜笑道:“这开封城是东京,大名府是北京,梁山军能一群草寇能夺大名,我如何不能夺了开封?兄长,我家为回开封可是谋划百载,虽说如今世态变迁,可些许布置还是用得上!不过,此计需要除夕夜半才好建功,这些日子还要辛苦大哥,戏要做的真些,别让兀术看出端倪来!”
岳飞看着成竹在胸的赵斌,当下也只能点头应允,而赵斌也随即示意赵忠,将除夕夜攻开封的消息送予赵安。
接下来的几天内,岳飞每日里或是分兵派将,分三路攻打南城墙;或是整兵一出,齐往南薰门下而来,使得兀术一天在南薰门坐镇,一天又在城墙上奔忙,每日里是疲惫不堪。
甚至有一日,岳飞整整点了十万大军,向南薰门涌来,吓得兀术以为岳飞要和自己拼命,急忙将全部军士调来城头,可等他兀术点来人马,那边岳飞大军却又撤回大营。
弄得兀术是有脾气没地发,毕竟每当兀术想在垛口骂两句赵斌、岳飞时,岳飞就会招呼向雷往城头送火雷火石。
这些日子向雷在岳飞军中那是大展拳脚,因为如今制造火器的材料不足,因此岳飞就让向雷依着营内的材料,每样先造个样品出来,待验证出哪样火器最适合攻城后,再专门去周围采买特定材料。
因此这些向雷造出来的样品,就全被岳飞用来招呼垛口骂人的兀术了,又因为是样品,所以向雷做的时候那是材料又猛,用料又足,原本紧紧张张能做三个的材料,向雷却不愿委屈自己,手微微一抖,三个小样品就变成了一个大样品。
而没当兀术在那里想要骂骂阵,解解心烦时,岳飞便用这加大的火器回答他,有几次那火雷在垛口前爆开,染得兀术一脸黑灰,甚至还有一次兀术那胡子眉毛都险些被烧净。
弄得最后兀术也熄了垛口骂阵的心思了,每日里坐在城楼下指挥大军,听着城外又喊杀声了,就微微挥手示意军卒上前防守,储备多年的滚木礌石、羽箭飞蝗往下扔,可这样一来,岳飞那边的佯攻就更容易了三分。
而赵斌那边,在将除夕夜攻开封城的消息送往大名府后,没过三日便收到自己老爹的回信,言说除了城中已有布置外,另外还有两位前辈,并金烈、金台等一众老英雄前来,另外自己也净起大名府大军,南下合围开封城。
有了赵安的消息后,赵斌心情更是轻松不少,等到除夕夜前第三天,赵斌就又收到南京应天府章启旸传信,言说四万大军已到开封城东潘岗地界。
赵斌见此情形,当下传令章启旸,大军不必歇息,直往开封城来,同时也给七星镇的高宠传去大令,命高宠拔营起寨,大营抵近开封西墙安营。
一条条大令发出,一支支人马闻风而动,待到除夕这天,兀术原本正在城楼上端坐,却听得楼外一声轻响,吓得兀术急忙起身,“难道是岳南蛮又攻城了?”
可兀术话音刚落,楼外就听楼外粘罕朗声道:“贤弟宽心,今日乃是新年交接之日,宋人燃放爆竹,这大城被岳飞他们困了这么久了,百姓心中惶恐,我就让他们放些爆竹,权且宽宽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