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睡衣出来,特意看了眼沙发角落的黑袋子。
确认了里面的东西还在。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件短袖睡裙有点露的太多了,于是走到衣柜前面,从里面挑出长袖长睡裤,回到浴室重新换上。
换好以后,路过沙发的时候,忍不住拿脚踢了下那个黑袋子。
来到床上后,她拉着被子背对着他躺下。
等到对面没动静了,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看清楚了被子外面露出来的碎花长袖,再低头一看,碎花长睡裤。
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赤着上身在睡觉。
怎么会这样?
难道自己没有魅力了?
失去吸引力了?
他平躺在床上,睁着眸子,静静思考着。
胸膛起起伏伏,难以平静。
她该不会是,真的认为自己是那种人吧……
她一定是看到袋子里的衣服了。
他该怎么解释?
夫妻之间有点小情趣,是无可厚非的吧?
可是,会不会觉得被冒犯?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买了那种短裤给自己,自己又会是作何感受?
他侧过头去,看到背对着自己的老婆。
中间隔了很宽的距离。
互不侵犯的楚河交界。
忽然间,有一种不甘心涌上心尖。
“睡了吗?”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
没有动静。
仿佛睡着了。
他枕着满是肌肉的手臂,被子只盖到腰下。
露出结实的胸膛。
一边是平静如水,他这边则是火烧火燎。
忽然觉得好热。
“多少天了?”
他突然没头没尾的问。
她没有动静。
终于,缓缓坐了起来。
双手放在腿上。
今晚感觉到室内有股迷人的荷尔蒙在撩拨他的心弦。
他咽了咽,雪白的喉咙上下滚动。
自生产完以后,大概也有一个月了。
医生建议,要45天以后才稳妥。
还差15天。
可是,普通的亲热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只要不越界。
他抬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唇。
在黑暗中不理智地思考着。
最后,忽然一个翻身,来到她的身侧,滚烫的大手覆上她放在肚子旁边的小手。
在黑暗里,附在她耳边,轻轻地叫了声,“宝贝儿……”
举止亲昵。
热气扑的她耳朵很痒。
又隐隐觉得发潮。
她本来不想动的,可耳畔实在太痒了。
感知到她没睡以后,他似乎大胆了许多,手上的力量骤然加重了许多。
“宝贝儿,我憋的很难受……”他似乎是在哀求。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换上了长袖长裤,要是穿着之前的睡裙,恐怕,阵地早已失守了。
“不行。”她果断的拒绝。
“我知道,天数还没到,亲一口行不行?”
……
这一亲,大半夜就过去了。
结束以后,江念暖红着脸想,下次绝对不能再心软答应他了。
男人沉沉地睡去。
她翻了个身,手指抚在微微发肿的嘴唇上。
这男人,像野兽一样。
谁能想得到,傅氏集团的小傅总,冰山傅修宸,也有这样丧失理智的一面。
近乎可怕的疯狂。
又不禁想起了黑色袋子里的布料。
她不觉攥紧了被子。
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他好可怕啊……
哼,男人。
早上。
睡醒了以后,他难得的没有早起。
可是,她低头看着搂着自己的手臂,以及紧紧贴着睡的人。
她挣扎出他的怀抱,从床上起身,迅速去卫生间洗漱。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竟然,都没有看一眼他……
是不是最近去健身房的次数少了?
他起身,来到卫生间。看见人在洗手台前刷牙,于是,光着上身,走到马桶边上。
哗哗的水声落入马桶。
她猛然一惊。
顿时像是被钉死了一般,丝毫不敢回头。
她连忙加快了刷牙的速度,红着耳根,漱口,擦嘴,远离现场。
结果,手臂却被他拉住。
“躲什么?”他低声询问,似乎带着些怒气。
是啊。
她在躲什么呢?
都是夫妻了。
这些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像是在有意防着他。
“没、没有。”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结果,他松开了手,自顾自地拧开水龙头,洗手,拿着牙刷挤牙膏,刷牙。
她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怎么办,他好像是生气了。
该怎么让他不生气?
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她想了想,张开双手,轻轻圈住他的细腰。
“别生气了嘛~”她声音甜甜的,软软的。
他心里的闷气顿时消了大半。
漱完口以后,他才开口:“不躲了?”
“嗯。”她这次知道错了。
擦完嘴边以后,他转过身,搂住她的腰,将她摁在墙上,低头覆了上去。
密密麻麻的吻点落在唇上。
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滚烫滚烫的蔓延开来。
男人亲到气完全消散,才作罢。
真是要命了。
所以结果就是,她去上课的时候迟到了。
9点半,她才赶到教室。
训练室里,毯子上,已经有了一对一对的夫妻在做练习。
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衣,挎着银色的凯蒂猫包包,站在门口。
老师和蔼地招呼她赶快找毯子做练习。
毕竟是付了高昂学费,肯定是当上帝一样供着,就算迟到了也绝不会说什么。
尤其是,当老师看到身后跟着的同样一身灰色休闲衣的高个男人,男人浑身散发着清冷矜贵的气质,一看就知道身家不凡,就更知道不能得罪了。
老师冲着男人莞尔一笑。
夜玖玖看到她以后,热情地招手。
“暖暖,这里!”
夜玖玖指指自己旁边空着的紫色毯子,示意她过去。
她猫着腰来到毯子上。
看到坐在玖玖毯子上的穿着黑色休闲服的戴着眼镜的浦枫,浦枫手撑在毯子上,傲然地睥睨着她。
她看到了浦枫眼里的敌意,于是就没有和浦枫打招呼。
把凯蒂猫包包放在毯子旁边时,她瞥见浦枫看到她的破包以后,嘴角露出了一抹轻蔑。
就这?
还想高攀他们?
浦枫似乎看透了一切,抬起右手,张起来拇指和中指,扶着眼镜两端,神情高傲又透着邪魅。
“老婆,要怎么做?”
男人清亮的声音响起。
浦枫漫不经心的瞥向灰色休闲衣男人,慢慢地将目光落在男人清冷的脸庞上时。
顿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