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艾维斯嘴里水淌完了,瓶子的水,也流完了。
他脑子里一首《onlyyou》才播了一半:
onlyyoucanmake世界更美好
onlyyoucanmake黑暗成光明
onlyyoucanthrill我感动如厮
……
……
艾维斯的背景音乐里,onlyyou经久不绝地回荡……
他同手同脚走过去,坐在阿莉森对面,呆呆看着阿莉森。
卡尔跟其他两位,终于察觉,今天艾维斯这个话唠逗比,此刻太安静了,跟剪了舌根似的。
艾维斯此刻视野里,其它东西打了马赛克,眼里只有白得发光的阿莉森布莱恩。
阿莉森并不知道,突然坐到对面的变态是谁,瞅瞅卡尔,又瞅瞅特蕾希。
“艾维斯,你不是休息吗”卡尔嫌弃地拉开距离,避开艾狗身上的汗臭味,说:“怎么这么脏,你衣服都湿了,坐远点。”
阿莉森从小包里,拿出汗巾,递给艾维斯――既然是她哥朋友,就算是个傻子,也先擦擦脸吧。
艾维斯慢动作定格,低头盯着,阿莉森伸过来白得发光的藕臂,跟纤细润滑的手。
手臂上的绒毛,也是灰白灰白的。
这姑娘太香了!
艾维斯伸手,一把抓住阿莉森的手。
汗巾掉到桌子上。
[喂!]
阿莉森无声唇语喂了一声,皱眉,缩手,但艾维斯抓特别紧,拿不回来。
其它三人,终于回味过来发生什么。
卡尔差点被一口梨呛进天灵盖里。
特蕾希皱着眉头。
泰格:……
艾维斯这货,怕是看上组长妹妹了……
“还不放手!”
卡尔pia开艾维斯的手,生怕阿莉森被传染了疑难杂症。
艾维斯魔障似的,低头呆呆观察刚才揩过油的自己手,才慢慢伸手捡起,飘在桌上的汗巾……
脑子里的onlyyou还在单曲循环……
轻薄洁爽的汗巾,跟主人一样,白得不似凡间之物。
艾维斯抓在手里,看清汗巾的白底料子,带着米色花纹——淡淡的小鸭子图案。
噗哚!
箭中靶心!
丘比特投胎,都整不了这么快准狠的!
颓废sao年艾维斯,从小到大,特别喜欢黄澄澄的小鸭子。
房里有小鸭子所有周边产品。
天时地利人和——白得发光的阿莉森布莱恩,跟淡淡的小鸭子图案。
这什么神仙组合啊!!
今天空气里的水分,是荷尔蒙组成的吧!
艾维斯的嘴角,漾起一丝痴汉笑。
他不是没谈过恋爱。
但太过儿戏,大多数被分手好久,才反应过来被甩了。
悲伤辣么大,却无从说起。
从高中开始到今年年初,共谈过二十多个女朋友。
其中大半是网红或180线女艺人。
有些冲着他人高马大,长得帅,说话又沙雕。
有些冲着他家里有矿。
有些冲着他是璐亦丝的经纪人。
还有一些,跟他一样儿戏,稀里糊涂看对眼就牵手了.......
无一例外,谈着谈着都崩了。
艾维斯从来不知道,确切具体原因。
不明白对方毫无征兆,突然拉黑;
不明白让多喝热水,对方会生气;
不明白对方换个发型看不出,也会被甩;
不明白对方为何总要带他见父母;
不明白他通宵打游戏会被甩;
不明白对方说一天没吃饭了,他回答666会被拉黑;
不明白对方照片与本人实物不符时,说实话会被拉黑;
不明白对方每天要求送礼物不同型号口红,口红都特么红色的,送错颜色会被甩;
不明白爱因斯坦相对论是不是有毛病,他一年才俩节——中秋节和过年,对方却有108个节要过,记漏哪个就被甩;
不明白对方说我们的感情出现问题,他提出一起看心理医生时,会被甩。
不明白生日买卡通蛋糕有什么问题以至于要分手;
不明白大家都很忙,两个星期不见面为什么会被失联型分手……
……
艾维斯对于感情,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
近几年,年岁愈长。
渐渐看不上皮相漂亮、跳脱会撒娇的红粉骷髅小妖精。
可他当经纪人时,能接触到的,都是这种20来岁的姑娘。
要不就是理智成熟的艺人助理——压根不鸟,浪子艾维斯这一卦的。
还是乐高和游戏香!
但现在,情况直剧反转。
比乐高和打游戏更香的工作。
比过去他所有女友加起来,内涵都深厚有力、白得像月亮的姑娘阿莉森布莱恩。
一眸一笑。
顾盼生辉。
温婉动人眸,似乎蓄了一湾清泉。
会说话的眼睛。
行走的清辉柔光。
艾维斯有一种,特别想跟她生猴子的渴望……
艾维斯毫无抵抗力,捧着旧汗巾……
“艾维斯!手绢不用就还回来!“
卡尔瞪了他好久,皱着眉头想打人。
“啊...手绢啊我用!!我要!!谁说我不用的!“
他赶紧把汗巾糊脸上,胡乱擦擦脸颊,刮刮头发上的水。
全程盯着阿莉森,瞅个没完。
卡尔坐旁边,不爽极了——剪刀来!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
在卡爸爸看来,世上只有两种男人。
想占阿莉森便宜的、已经占了便宜必须打死的。
起码目前为止,还没哪个男的,能越过他的合格线,有资格追求阿莉森。
天之骄子队的中央调查局探员杰门尼,帅气多金、全家皆高级公职员,垂青哑巴孤女。
怎么算,都是赚。
连那么优秀的杰门尼,都没能得逞。
有一半原因是卡尔觉得,此人心术歪,私下忠告过好多次。
反观情场、职场都是浪子的艾维斯,不惶多论,被卡尔第一时间,开除出妹夫的行列——这煞笔一看就是伤阿莉森的主。
艾煞笔擦完脸,直接把手绢揣兜里,嘿嘿嘿笑着说:
“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额……不用……送给你了……]
阿莉森嘴角抽搐两下,温柔地比划,并加上唇语。
“啥”艾维斯耳聋的老人似的,声如洪钟。
[我只会手语和唇语,但我听力没问题,你不用这么大声。]
阿莉森耐心用唇语解释,慢慢比划。
“嘶-----卡尔,我是不是……被水泡坏脑子了不……泡坏耳朵了!我怎么听不见她说话?”
卡尔露出关爱智障的慈祥微笑,也没出声,用唇语无声地说:
“没有啊,我们都听见了。”
“嘶-----怪了!为什么你说话!!我也听不见!!!完了!我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