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向镇国公府驶去。
一路上即墨玚始终皱着眉头思考,一句话都没有说。
时晚也不打扰。
皇室的弯弯绕绕她不懂,只能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即墨玚。
他身为皇子,自然是会分析利弊,找出背后真正的人,自己说多了,反而有可能会打乱他的思路。
马车很快就到了镇国公府,时晚正要下车,就听到即墨玚开口。
“女刺客的背后也许是一股势力,我会去查的,你就别碰了,危险,目前你只需全心准备一件事情就好。”
“什么事?”
“嫁给我的事。”
时晚有些语塞,这人,正经不过三秒钟。
“结婚的事情自有礼部负责,我准备个什么劲儿,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费这个心思了,安心搞商会和种植的事情,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无论你查到什么,都和我说一声。”
她的要求即墨玚自然是答应的。
知道即墨玚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时晚也没有多磨蹭,说了句拜拜,下了马车。
留下即墨玚独自在马车上迷茫。
拜拜?这又是什么意思?
进宫的路上,即墨玚都在想这个词的意思,但始终琢磨不出来,直到韶齐打断他。
“王爷,到了。”
即墨玚下了马车,直奔养心殿。
“皇上,玚王殿下来了。”
皇上正在养心殿处理政务。
对于即墨玚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他那个儿媳妇跟这个儿子啊,天生就应该是一对儿,一样的古灵精怪。
“嗯,让他进来吧。”
宋公公一声通报,门外的小太监恭敬的将即墨玚请入殿内。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这个时候居然会进宫?”
皇上明知自家儿子的来意,还是假装不知,故意打趣。
“父皇,儿臣来取赏赐。”
“赏赐又不是给你的,你取个什么劲儿。”
即墨玚也不恼,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给我媳妇儿当跑腿,不行吗?”
皇上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差点忍不住找根鞭子抽他,这个臭小子,妻管严比自己还严重,这么狗腿。
“还不把牌匾拿来?”
宋公公一听,来活儿了,赶紧吩咐人抬过来一块极大的牌匾,足足有两米宽。
皇上大笔一挥,‘晚阳学院’四个字出现在牌匾上,字体气贯长虹,可以说这块牌匾,直接可以让晚阳学院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更别说,皇上还在牌匾的右下角署上了自己的称号。
“怎么样,你父皇我的字不错吧。”
即墨玚满意极了,别说夸一遍,就算再夸上十次他都愿意,这下回去跟媳妇儿有交代了。
“不错不错,父皇的字气势十足,儿臣佩服。”
皇上若是知道自家儿子是因为能跟媳妇儿交差,所以乐得夸上他几句,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呢。
但显然他是不可能知道的,难得听到这个冤种儿子这么夸奖自己,皇上很是得意。
根本不需要即墨玚提醒,自己就提了那几间铺子的事情。
“铺子你去户部选吧,几间都行,但朕话先说在前头,你想要联排的,不一定能有,毕竟城中央的铺子都是旺铺,难免有许多已经被人买下来了,你若想要,只能自个儿找户主买下来,至于还没有卖出去的,任你选。”
即墨玚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毕竟皇家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好铺子都捏在自己手上,有许多都赏给了有功之臣或是皇子公主。
但是父皇能赏赐,必定就还是有几间是在他自己手上的,这一点即墨玚倒不是太担心,至于其他的铺子,他查了户主再去买下来就是了,大不了多给些钱。
反正晚阳商会的总部,必须要大。
“儿臣明白了,这就不需要父皇操心了。”
“哼,怎么的,用完就扔啊?”
皇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呵呵,怎么会呢,用得着的地方多了,扔不了。”
话音刚落,从远处飞来一本奏折,即墨玚下意识把身子一侧,躲过了那个‘暗器’。
原来是皇上气急败坏,随手抓起了一本奏折就往儿子身上砸。
“父皇,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你先给朕好好说话,从哪儿学来的损劲儿。”
“还不是从我爹身上学的。”这句话即墨玚没敢大声,只是自顾自的嘟囔。
见皇上又瞪了他一眼,即墨玚立马咳了咳,稍稍恢复了正经。
“前日那两个生死门杀手已经派人去查了,儿臣和晚晚心中都有了才想,现在只需要证据。
但是那个宫女,晚晚觉得有些不对劲,至少能掩盖罪臣之女的身份,入宫做宫女,就不是她一个孤女能做到的,但背后是否有其他势力的介入,儿臣还在查。”
皇上皱了皱眉。
其实他也想过那个宫女背后肯定有人在谋划什么,只不过当天夜里就被她逃掉了,昨日又刚回宫,许多政务还等着他去处理,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忘了。
现在即墨玚提起来了,也有自己的怀疑,那边让他好好查查。
反正影殿已经交到他手上了,就相当于皇上已经把自己一大半的势力全都给了他,这些年来很多事情都是小儿子代替自己去做的。
“你且查吧,查到背后之人再说。”
“是。”
有了皇上这句话,其实就相当于只要查到了背后的人,无论是谁,就一定会处置。
毕竟那宫女虽有罪,但那背后之人,可是有教唆杀人的嫌疑,而且刺杀的对象还是当朝皇帝。
这个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朝臣也就罢了,可一旦牵扯到皇室中人,那大墨国的局势又要有所变化了。
即墨玚办完了正事就出了宫。
“隐二。”
即墨玚在去往学院挂招牌的路上,召出了守在暗处的隐二。
“你去好好查查醉仙居,尤其是清珞说的那间包厢,这背后之人说不定和太子或是谢丞相有关,无论查到什么,最好能留下证据,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
隐二接了命令立刻飞身出了马车。
即墨玚则是继续往学院而去,按照时晚的要求,将牌匾挂上,用红布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