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王是和即墨玚,时晚一同出宫的。
出宫的路上即墨玚还时不时看向自家皇兄,眼中笑意明显。
“你还笑。”
宴王难得有些薄怒。
“诶?皇兄,我觉得父皇和两位母妃说得不错,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给我找个皇嫂了。”
“你别给我帮倒忙,自家人说说也就罢了,传出去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该如何是好。”
不管在承乾宫里怎么说都好,没影的事情出了承乾宫外就不能再乱说了。
即墨玚知道自己再说下去,皇兄恐怕就真的怒了,他见好就收。
三人到宫外便分道扬镳,宴王自己回王府,即墨玚则是先送时晚回镇国公府。
回府的路上,即墨玚小指勾着时晚的小指把玩。
“你说父皇和淑母妃他们是认真的吗?”
她口中的意思,即墨玚明白。
“至少有一半是认真的吧。”
时晚不是很明白,什么叫一半?
“直说。”
“意思就是,希望皇兄早日成亲是真的,但是否和你表姐,这要看皇兄和你表姐的意思了。
父皇对我和皇兄向来比较纵容,以我们的性子,这正妃之位,自然是要选自己心仪的人。
若是他们二人若是能成,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能,只怕皇兄还是要经常被淑母妃念叨吧。”
即墨玚耐心的给时晚分析今日长辈们的意思。
时晚在心中默默盘算了起来。
若是表姐愿意的话,宴王殿下倒也是个很好的归宿。
以他的性子,想必日后他的王府之中应该不会有太多的莺莺燕燕。
不过想要撮合二人,还是有些难度啊,看来之前和表姐相约出去游玩的事情,需要提上议程了。
到时候叫上长乐公主,还有宴王殿下,想必长乐一定很乐意撮合他们。
“今日你想做的事情如何?”
时晚还在想宴王和温雅的事情,即墨玚突然转移了话题,一下子让她反应不过来。
“嗯?什么事?”
即墨玚微微叹口气,“你说你入宫是为了何事?”
“哦,事情自然是比较顺利的。”
“如此便好,旁人的姻缘你也不要过于苦恼,若是想,微微推一把就好,切不可太过了,过犹不及。”
时晚并没有因为即墨玚看穿她的心思而觉得尴尬,反而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镇国公府门口。
“王爷,王妃,到国公府了。”
“知道了。”
即墨玚轻声回答。
时晚正要下马车,却被即墨玚勾住了手指。
她迷惑的转头,看到的是他眼里微微透露出的不舍。
“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确定了心意,真想直接将你带回王府。”
他语气中带着丝丝委屈,时晚觉得有些好笑。
转过身来,伸出双手绕到她的脖颈后环住,俯下身便吻住了他的唇。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但这已经足够让即墨玚欣喜,只因是她主动吻的他。
他抬手轻抚自己的唇瓣,看着眼前明媚的人儿,虽是不舍,但也没了委屈。
“回去记得与我联系。”
即墨玚话音落下,见时晚点头才肯松开她的手。
时晚这才下了马车,她轻笑,这男人是黏人,但也格外的好哄。
殊不知她觉得好哄,只不过也是他的纵容罢了,毕竟即墨玚在外人眼里,还是那个纨绔小霸王。
回到卿晚阁,时间已经不早了,时晚洗漱之后便躺上床。
在即墨玚回到王府之后,发了个消息给她报平安,两人闲聊了一会就说了晚安。
接下来的两日,因着即墨玚有事情要处理,两人都没有时间见面。
时晚也未曾出门,只是每日让清瑶都去店铺里逛一圈,顺带看一眼学校的施工进度,再回来跟她汇报。
而这两日,时晚素未谋面的长公主却被自己的女儿凌烟闹腾得不行。
长公主与驸马伉俪情深,也曾是帝都城中的一段佳话。
可老天爷就像是跟他们开玩笑一般,在凌烟郡主四岁的时候,驸马却因为得了肺痨英年早逝,只留下了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而长公主也因为驸马的逝世,终日郁郁寡欢,身体也越来越差。
今年的宫宴便是因为长公主的身体不太好,所以未能进宫赴宴。
“女儿不管,女儿就是想要嫁给玚表哥,母亲也是知道的,女儿自小就爱慕玚表哥。”
长公主半倚在贵妃榻上,看着眼前闹腾的女儿,满脸皆是无奈。
她何尝不知道女儿一直心心念念要嫁给老九,这件事情早几年她便向柔贵妃探过口风了。
可无论是从柔贵妃那里得到的回复,还是以她自己的观察,老九对这个表妹并没有一丝男女之情。
她虽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到底和皇兄不是一母同胞,皇兄能对她有几分兄妹之情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你玚表哥已经定亲了,下月便要成婚,母亲早就与你说过,他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何必苦苦支撑?”
凌烟哪里听得进母亲的劝解。
可母亲身体不好,她又怕闹得太过激怒母亲,只能坐在一旁哭个不停。
长公主也知道她听不进去,只能叹息。
都怪自己太过于溺爱孩子了。
凌烟在外人眼里天真活泼,可只有自己知道,她其实是有些骄纵的,认定的就不会轻易改变。
如今劝说已经无用,只能等到老九成婚之后,让她自己看清事实吧。
“若是可以嫁给玚表哥,女儿甘愿做侧妃。”
“胡闹!”
长公主怒了,大声的呵斥自己的女儿,却被一口气堵着心口,吼完便开始咳嗽。
凌烟没有想到一句话便惹得母亲如此震怒,赶忙走过去帮母亲顺气。
可眼中仍旧是倔强。
长公主接过贴身嬷嬷递过来的茶水喝下,待到气顺了才开口。
“你堂堂郡主,如何能给人做妾。
哪怕你不是郡主,你可知你为妾,你的儿女便是庶出,低人一等,将来高不成低不就。
到时候你这个做姨娘的该如何自处,不会觉得对不住儿女吗?
无论如何,本宫都不会允许你自降身份去做谁的妾室。”
长公主虽然压下心中的怒气,但口气确实毋庸置疑的。
凌烟少见母亲如此动怒,也知道母亲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更不敢以此再激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