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一路打算着未来的方向,小誉儿见姨姨一直不说话,也很懂事的没有闹,只是安静的坐在马车上,时不时撩起车窗的帘子,好奇的看向外面。
没一会她们就到了绣坊,时晚先是进绣坊选了几匹布料,给外祖选的是一匹靛青色绣了竹枝纹,大舅舅的选了一匹深灰蓝绣宝相花纹,小舅舅的选了一匹青褐色绣万字纹。
大舅母给选了一匹孔雀绿绣菊纹,小舅母的则是选了一匹丁香紫绣蝶纹。
还有几个表哥表姐的,则是分别选了不同色的浅色系,配上年轻有活力的花样,还顺带给宁远侯府的两个男主子和小誉儿也各选了一匹料子。
选好了布料,让清珞按照售价付了银子直接搬上马车,时晚则是带着清瑶看了绣坊这两日的订单和账目。
从宫宴第二日到目前为止,短短几天时间,订单已经两百多单了,已经排到三个月之后。
而且大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预定羽绒服的同时多多少少都会带一些其他的东西,或是布匹或是成衣。
可以说生意还是相当火爆的,柳娘也说,有一些女眷本来也想预定,但因为来晚了,预定需要到三个月之后,到时候已经没这么冷了,干脆之后再买。
时晚也不觉得可惜,反正羽绒服轻便保暖,日后肯定会成为趋势,等到制作羽绒的工艺成熟之后,时晚还想把亚麻料的价格降低一些,尽量可以让平民百姓都能买得起。
或者可以想其他的办法缩减成本,不过这个问题不是现在可以马上解决的。
清瑶看得仔细,时晚见状微微一笑,没有催促,她就是看重清瑶的这一份沉稳细心,这是做大助手的必备条件。
加上清瑶本身就聪慧,不懂的地方也会主动询问,没有花太多时间,就把绣坊的订单和账目弄明白了。
时晚这才拉着小誉儿,往旁边的美妆店走去。
“誉儿,今日姨姨有正事要办,你会不会觉得无趣?”
小誉儿摇摇头,“和姨姨在一起,小誉儿就开心。”
时晚摸摸他的头,这孩子确实省心。
美妆店里,工匠正在切割玻璃,用的是一把时晚没见过的石刀,在玻璃上划一道痕,然后一掰就会变成两块,但是这种古法比较容易失败,所以工匠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就是为什么琉璃制品在这个年代这么珍贵的原因。
离开了机器,手工制品自然会显得尤为珍稀。
“师傅,这个切割工作何时能做完?”
时晚很有礼貌的问工匠。
很少有高门闺女这么有礼貌的对待他们这些平民工匠,被询问到的那位工匠霎时间有些无法适应,连忙站起来回话。
“回贵人话,按现在的进度,明日就可以做完。”
时晚点点头,又继续问,“能否看一下你们粘连柜子用的东西?”
工匠忙点头,转身去翻自己的工具箱,拿出了一个罐子,打开给时晚看。
罐子里是米白色的糊状,有一点类似浆糊,她用手指沾了一些,黏性是足够的,但是干的速度不太快。
“这些柜子,全部做完需要多长时间?”
工匠稍微盘算了一下,给了一个确保能完成的时间。
“按照图纸,明日切割完成后,大约需要两日可以制成柜子。”
两日,时间上还来得及,刚好这两日利用空闲的时间多取一些面膜和美妆用品出来。
确定好这边的事宜,时晚一行人就往玚王府而去。
路上小誉儿终于开口问,“姨姨,我们现在去哪儿?”
“咱们现在去玚王府,等从玚王府出来,姨姨带你到街上去玩一会可好?”
听到可以去玩,小誉儿也不管姨姨刚才说的玚王府是什么地方,他本来就还小,很多东西都还不是很能理解。
时晚见小誉儿挺开心的,也放下心了,她们很快就到了玚王府。
时晚下了马车,看着玚王府的大门,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已经决定了,她就不会退缩,反正两人之间迟早是要说清楚的,早和晚没什么区别。
即墨玚早就吩咐过,时晚来王府无需通报,直接放行,所以王府的守门侍卫看到来人是未来王妃,只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并没有阻拦。
因为今日还带着小誉儿,时晚没有去即墨玚的书房,而是带着小誉儿来到正厅,等着即墨玚过来找她。
即墨玚到正厅的时候脸上明显洋溢着不同以往的笑容,原本他以为自己突然表明心意,吓到时晚了,所以昨日时晚才没有来见他,还在担心这今日是不是也不会来了,他正想着若是时晚再不来,他恐怕要自己去找她了。
恰巧下人过来通报说王妃已经在正厅等候了,即墨玚高高悬起的心落下了一半,开心的来到正厅,只不过在看到小誉儿的瞬间有一丝呆愣,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模样。
“这孩子是?”
即墨玚此时面对时晚其实心里也没底,他知道这个姑娘和他们这里的姑娘不同,她很独立,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所以他没有把握时晚会不会接受他的心意。
“这是我姐姐的孩子,誉儿,跟玚王叔叔问好。”
时晚微微把小誉儿向前推,即墨玚见她没有什么一样,心里稍稍安稳一些。
他微微弯下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
“玚王叔叔好,我叫宁嘉誉,两岁了,您可以叫我誉儿。”果然,小誉儿确实是对颜值高的人没有什么抵抗力,对时晚是这样,就连对第一次见面的即墨玚都表现得有一丝主动的感觉。
孩子可爱的模样瞬间让即墨玚瞬间融化了,他的皇兄们也有生下孩子,但是皇家对于孩子的教导是从小开始的,所以那些侄子侄女看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问好,从来没有一个孩子像小誉儿这样,软软糯糯的很可爱。
他摸摸小誉儿的头,温柔的和他说话,“誉儿你好呀,欢迎你来我的王府玩。”
小誉儿见即墨玚很亲切,刚才还有一点点紧张,现在完全放开了。